唐非鱼的感觉到脸上的泪水慢慢的干涸,脸皮有一种紧紧的感觉,那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可是现在她全身上下都是伤痛,也没有心思却在意脸上的那少许的不自在。
混身都痛的要死了!
头更是痛的仿佛就要炸掉了一样。
唐非鱼一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头上竟然绑了什么东西,心里不由大惊:难道自己的头上受了什么伤吗?
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出了她在晕迷时候的最后记忆,一个箱笼重重的砸了下来,而她只能够护住自己的脸,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直至最后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她并是一个矫情的人,也曾经吃过许多的苦。
只是,她记得自己回到了唐府以后,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可是她的生活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会变得有些脆弱了。
瞥了一眼放在距离自己有点距离的竹几上的药碗,咬了咬牙,想要起身去将那碗药拿来喝。
可是,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能够让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挣扎起来,反而因为她的动作而让自己更觉得的难受。
算了,不喝了!
唐非鱼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将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过了一遍,可是随着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一幕一幕的浮出,她的心里不由生出了许多的疑惑:那个人为什么要说最重要的是我要记得自己是谁呢?
从出生到长大的记忆,发生的点点滴滴,所有事情她都没有一点遗忘。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脑海里的那些记忆总有一种与她格格不入的感觉呢?那些记忆都是完整的,却又仿佛少了些什么。每一件事情都存在于她的脑海里,可是,仔细想想,她却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些事情?
就比如:她会烧掉了母亲的床,虽然那是被吴氏占去了,被吴氏睡过了,可是她也不必激动的要将好好的一张床给烧掉啊?
还有……
*
正当唐非鱼想着什么,想的入神之时,虚掩着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唐非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大脑处于深思之中,并没有注意到那一声推开房门的声音,她的脸上看似平静,可是闭着眼睛的深思之中却是满腹的疑问,伴随着她的思考,还有一阵一阵的头痛。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外头晃动几下,却是迟迟没有跨进门槛,仿佛是试探了几次,确定了屋里的人没有发现异常,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敏捷的从推开的小小缝隙里钻了进去。
他的脚步放的极轻,动作却是十分的敏捷,快速的走到了床边,看到了身在床上的唐非鱼,也看到了摆放在那里没有动过的药碗,不由皱起了眉头,一只手捏在了下巴上,帮作深沉的模样,暗暗在心里说:嗯嗯,看着伤的还挺重的,不过这个人胆子可真大,竟然敢不喝夫子送来的药。
“啊!”
“啊!”
小男孩眼见着唐非鱼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刚爬到了床边,想要就近观察观察唐非鱼。谁料,他的手刚刚碰到了她的脸,还没有来得及翻翻她的眼皮,却被突然的叫喊声吓的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