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确是弄丢了带出去的嫁妆!”
唐非鱼迎上唐思荣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弄丢了江氏留给她的嫁妆。
“既然是你自己弄丢了,你还来要什么嫁妆!”唐子贤到底年轻些,不及唐思荣的深沉,他听到了唐非鱼亲口承认自己弄丢了江氏的嫁妆以后,立马咄咄逼人的发难起来。
“我弄丢掉的那些,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里的一部分而已。”对于唐子贤的发难,唐非鱼根本无所畏惧,她也不与唐子贤争执,只直面对着唐思荣大声的说道:“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还有哪些,不知道唐老爷是否还记得呢?要不要我一一说来呢?”
“贤儿,她到底是你长姐,家和才能万事兴,你们两个别伤了和气!”
唐思荣眼见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赶紧好言安慰着。同时,他也是借着安抚唐子贤的机会,错开了唐非鱼盯着他的目光,避开唐非鱼的问题。
唐思荣不想回答,不想说出唐家还有江氏的嫁妆。可是,唐非鱼却根本不给他回避的机会,眼见着他迟迟不肯回答,更是加重语气的喊道:“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是将母亲留下来的那些嫁妆丢了,扔了,也绝不会便宜任何一个不要脸的无耻之人!”
“鱼儿,你不要太过份了!”什么叫丢了,扔了,也不便宜任何一个不要脸的无耻之人?她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说自己的父亲,说自己的同胞弟弟。
唐思荣被唐非鱼的一句“无耻之人”给戳中了心中的节点,他的脸上再不见丝毫笑意,沉下来的脸似结了厚厚的冰,祠堂之中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下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就连深得唐思荣喜爱的唐子贤也老实的闭上了嘴巴,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唐非鱼给殃及。
“唐老爷,你让我的母亲死不瞑目,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人记在她的名下,让她死后蒙羞,你欠她这么多,今生都还不了了。”
所有人都害怕着唐思荣,唐非鱼也是不例外的。可是,在祠堂之中,在江氏的灵牌之下,她不让自己表现出半点的怯懦,她的眼睛穿过了唐思荣,紧紧的落在了江氏的灵牌之上,脸上现出同样冰冷的神色。
“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问问你的心,你敢说一句与你无关吗?你有什么资格将她的嫁妆厚颜无耻的占为己有?又有什么资格把她的嫁妆当作唐家的家业传给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贱种?……”
“啪!”
唐非鱼的话字字如刀,毫不留情的掷向唐思荣。而唐思荣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到唐非鱼的面前,大手一挥,对着坐在凳子上的唐非鱼同样是毫不留情的狠狠扇了一巴掌。
重重的声音,在极为安静的祠堂里格外的响亮。
就站在唐非鱼身边的钱妈妈,都被唐思荣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可是,生生挨了那重重的一巴掌的唐非鱼却是依旧没有住口:“当年如果不是我的母亲,唐老爷,你觉得唐家还会存在于这世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