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个白衣人,靠着镜子里成镜像,就能杀我?
我有点惊讶,又问白衣人: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谁,你管不着,我只想跟你说一件事。”
白衣人在镜子里说道。
我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你师父,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徒!我要和你联手,杀掉你师父。”白衣人
吼道。
我直接对着镜子,就是一口唾沫过去:少特么扯淡——我师父可不是什么恶徒!他是
我师父。
“哈哈哈哈!”
白衣人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他又说:我说你师父是恶徒,你师父就是恶
徒,他害得我家破人亡,还要害得你家破人亡。
“放屁。”
“我放屁?哈哈哈哈。”
白衣人说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没关系的……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你师父到底是不
是亡命恶徒,而我,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我在挽救你,没有你,我也能杀了你师父。
这个人对我开杀局,搞了半天,原来目的是在对付我师父。
这么说,我师父真的活着在。
白衣人接着又是一阵扭曲十足的笑容之后,消失在了镜子里,镜子里的我,依然是
我的镜像。
刚才的一切,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我心里上下起伏着——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师父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摇了摇头,想了一阵,也没想明白这白衣人到底是谁?
一个会胎茧术的古手法阴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和我们阴阳绣沾染上了恩怨?
我捏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白衣,让你再装神弄鬼,用不了多久,我就把你和金
蛟先生、彭文一起揪出来。
白衣的事,我想了一阵后,也没继续想了,反正我就等李善水的信呗,找到了金蛟
先生,自然能找到他。
至于他说我师父是亡命恶徒,我是打心眼不信的。
这事在我心里头,先放下了,我拿出了手机,手机上有老毒儿子的背后照片。
老毒让我帮我平他儿子的事。
他儿子背后,有一个转世的“阴阳绣”。
老毒说他儿子两年前变成了自闭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手机上的图片,把图片轮廓全部描绘到了纸上,然后开始抓着图片上的点。
很快,我描绘出了一幅图案。
图案上,是一只小鬼,小鬼浑身骨瘦如柴,但是脸却长得很大,很宽,他的鼻子,
鼻眼朝天,鼻子长度很夸张,几乎吊到了喉咙上。
这小鬼,我知道是什么,这叫“食气鬼”,名字叫“犍陀”。
犍陀这种小鬼,喜欢吸食贡品的香气,也喜欢吸食人血,他的鼻子很灵活,在吸食
血液的时候,会把鼻子尖变成像一个锥子,然后扎破人的喉咙,吸食掉血液。
一个学生的背上,会有一个这样的转世阴阳绣,的确有些夸张。
转世阴阳绣一旦出现,就会延续前世的记忆,会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事情。
莫非,老毒的儿子,就要完成前世未完成的事有关?
只是——犍陀这种阴阳绣,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在我师父交给我的阴阳绣里,是没有犍陀的单独的图案的,这种图案,可能早就失
传了。
在我学过的阴阳绣里,有一幅纹身,有犍陀的一抹身影,就是《百鬼夜行图》。
百鬼夜行里,犍陀排名三十六位。
至于其他关于食气鬼“犍陀”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反正这事确实有些诡异,我第二天一大早,洗刷完成了,就去了纹身店里,开始准
备阴魂,准备颜料、纹针。
因为昨天晚上,鬼蝶陈缨闹事,搞得我们这儿很多东西都没消毒,好多事没做完就
关店了。
所以,我开始给这些用具消毒。
一顿忙活,大概到九点多的时候,仓鼠和冯春生他们都来了。
金小四这小子,在那儿喂他那只傻狍子。
冯春生来了之后,跟我说:水子,咱们纹身店没事。
我说啥没事啊?
他说:没有人相信“鬼蝶”的存在,虽然昨天晚上好多人把鬼蝶破蛹而出,振翅飞走
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但是没有人相信,还有些人说上传者是ps的,有人说是电
脑特效,反正就是不信!
这倒是有意思,话说现在网友挺喜欢质疑的,也正是因为质疑,倒是鬼蝶的事,没
闹大。
没闹大的话,上头可不管我们呢,我们纹身店自然没事了。
接着,冯春生又说:再跟你说件事——我们店的名声,变好了。
“咋了?”
“三元里的人都传呢,说我们就是道行高,事前就火眼金睛,看破了陈缨身体里的
鬼,所以不给那陈缨办事,说我们懂行。”冯春生满脸春风的说。
嘿!
这事还真是有意思——歪打正着,我还打算早上来处理处理我们店的事,把昨天的影
响降到最小呢,现在看——完全不用啊。
我心里头高兴,倒了杯茶,说这事好。
冯春生问我:怎么样,金蛟先生的事,有消息了吗?
“没呢,哪儿这么快。”我本来想把昨天晚上,那会胎茧术的白衣人在我家的镜子里
作妖的事,说给冯春生听的,但还是怕大家人心惶惶的,就没说。
只是,那个白衣人也太强大了吧?竟然能够通过什么邪术,穿到我家的镜子里面
去?莫非也是一种阴术?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白衣人如果不强大,怎么能从东北狐王家族的手上,劫走彭文。
我把这事略过了,跟冯春生说:走把……春哥,别愣着了,老毒估计还等着我们呢。
“行啊,走呗。”
我和冯春生,开车上路了,路上,我感叹这阴行的路实在不好走啊,这才多久,前
有阴山大司马,后有金蛟先生、彭文一伙儿。
夹缝里求生存。
我唯一能做好的,就是每一波的生意,其余的事,等出了眉头,再一步步的走吧,
先找到金蛟先生再说。
很快,我和冯春生,到了老毒家。
老毒家,住在“书香门第”小区里面。
书香门第是个学区房,老毒家是顶楼。
一般的顶楼,会做成复式楼,老毒家就是复试。
我、冯春生、老毒三个人坐在他家的沙发上。
老毒抽着烟,说他儿子刚刚自己出门买烟去了,让我们等等。
接着,老毒开始吐苦水,两只手叠在一起,激动的晃个不停,说:水子、春哥,老
毒我不容易啊,我也没读过啥书,十七岁来社会打拼,靠着有贵人带路,加上我勤
劳肯干,我是赚了不少钱,但我也知道,不读书混社会,是要吃太多的苦头的。
“我就希望我儿子好好读书。”老毒指着房子说:这是十来年前的小区了,当时我手
头有个一两百万,全部砸在这儿了,还不够——这是学区房嘛,门口就是我们市里最
好的初高中,房价很贵,我就想着,我累死累活,也得让我儿子享受最好的教育,
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前程。
“我当时到处找人借钱,求爷爷,告奶奶。”老毒说:我儿子开始也挺争气的,脑子
聪明,成绩好得很!就是前两年,认识了一些小流氓,成天到处玩,喝酒抽烟也就
算了,后来还学人家玩鬼游戏!人也自闭了,身上也胡乱长出一些东西来。
我一听,不对劲,立马问老毒:你说什么?鬼游戏?
“就是一些什么笔仙啊、碟仙之类的事!稀奇古怪的小把戏。”老毒带着“无所谓”的
态度说道。
冯春生却吃了一惊,说道:你还真别说——笔仙、碟仙不是乱玩的……真的会出一些挺
诡异的事的,每年玩这个,出事的人可不少呢。
“是吗?”老毒有点不相信。
接着,他拍了拍脑袋,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儿子啊自闭症那一年,他们学校出
了几桩大事,第一次,是一个叫毛球的小孩,跳楼了,隔了一个多星期,一个叫小
吉的,也死在了学校里面,说是打农药打死的,然后又隔了一个多星期——一个外号
叫“裤衩”的,直接用钢筋,在宿舍里面自杀了——好惨的,用钢筋捅进了自己喉咙里
面,另外一截钢筋头,直接穿透了脖子,穿出来的。
“这死掉的三个人,都和我儿子是玩伴,玩得挺好的那种。”
老毒一说,我和冯春生对视了一眼。
我心说这八成是通灵游戏害的。
现在学生里面,流行的一些通灵游戏,挺邪门的,什么笔仙、碟仙,还有玩“红衣
小鬼”的。
这玩“红衣小鬼”怎么玩的?就是去坟山,刨出一具尸体,然后给尸体穿上红衣,然
后和这红衣小鬼背对背坐着,说这样能通灵。
要说学生是胆子大,什么不敢玩,什么不敢闹?
我听冯春生说过,说有个学生请了红衣小鬼,第二天,那学生就回了寝室,穿着一
身红衣在床上打坐,过了一晚上,那人就变成了一具干尸,死状凄惨。
冯春生说——这些通灵游戏,根本就不是游戏,是曾经巫族的一些“请鬼仪式”,又叫
“扶占”。
这是真能请到鬼魂的。
我在想——难道两年前,老毒儿子学校死去的那几个人,都是在一起玩过通灵游戏的?
其中,老毒儿子也玩过通灵游戏吧?
也许,他儿子,也是其中一个吧?只是,其余的人都死了,就他活着。
当然,他也没好好活着——就是……就是人自闭了?
冯春生站起身,对老毒说:走……去你儿子房间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邪门玩意儿!
“这……不太好吧?”老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