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惠日带着化名高向馨子的称心和化名高向天的杨天来到了李承乾所住的驿馆,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兴奋。
“外臣惠日见过太子殿下。”刚一进驿馆,距离李承乾的房间还有老远的距离,惠日这老小子就开始打拱作揖,在身边高大的称心和杨天的衬托下,活像一只穿上衣服的猴子。
“惠日,来看看这套衣甲如何?”李承乾也不和惠日客套,一是没必要,二是跌份儿。
“这……,这是,这是给我们的?”三两步凑到李承乾身边,惠日双眼放光的看着前面石桌上摆着的一套皮甲以及角弓,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倭国生产力实在是太过低下了,所谓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什么护甲之类的东西,打起仗来弄个木头片往胸口一挂就可以算成是护甲。
至于武器……,如果竹竿可以算成武器的话,倭国士兵道是可以装备的整齐。
在倭国那破地方,连箭都是竹箭和骨箭,一支上千人的军队里,如果能有一百只带有铁制箭头的箭那都要算成是精锐部队。
试想一下,面对这样的军队,如果一方换上皮甲和锋利的铁制武器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战斗结果?想通了这一点就会知道为什么惠日会兴奋的找不到北在哪里。
要知道,上一次的舒明天皇有了那一批武器装备之后可是牛逼的不行,有事没事儿就对苏我虾夷横挑鼻子竖挑眼,所依靠的还不就是武器之利么。
现在只要交易成功,苏我一族也有武器装备了,面对舒明天皇自然也不用怕他,了不起大家作过一场,看看到底谁比谁死的快。
“不,不是给你们的,是卖你们的。”不等李承乾说话,站在一边的黑子就纠正了一下惠日的说法:“这样的皮甲有一千套,弓有三百张,箭矢五百捆共计五万枝,另外还有刀、剑各三百。”
“这,这么多?太好了,太好了,外臣这就让他们从船上把将银钱卸下来解运过来,马上就去办,马上就去办!”惠日搓着手,围着石桌转了几圈,贪婪的样子恨不得把桌上的东西吞进肚子里去。
上一次银子丢失的事情已经在倭国传成了笑谈,丢了银子的犬上差点因此而羞愤自杀。所以惠日这次作足了充分的准备,将交易地点定在了大唐边境,以免银子运进大唐再次被人给劫了。
可是因为李承乾的出行,惠日等人被他裹胁着不得不来到登州,所以在边境交易的计划也就被迫改在了登州,但是好在登州靠海,倭人也正好没有将银子从船上卸下,道也并不算是费事。
带着兴奋的心情,惠日带着杨天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驿馆,回去下令把银子运过来。
至于称心……,大唐太子不是喜欢她么,留下给太子开心一下吧,必竟将来这生意还要做下去,称心能和李承乾搞好关系也是一件好事。
一番折腾,倭人连卸船带运输,竟然只用一个晚上,第二天刚亮惠日就带着大量的银钱等在了驿馆外面,如果不是担心打扰到李承乾休息,引想不必要的麻烦,这矬子现在早就已经冲进驿馆之中了。
日上三竿,李承乾总算是起床梳洗完毕,命人打开了驿馆的大门,然后他就看到猴子一样的惠日窜了进来。
“惠日,你好像很急啊?”脸上带着一丝不满,李承乾皱眉说道:“难道你是怕本宫出尔反尔骗你不成?”
“啊?!没,没有。”惠日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急中生智说道:“殿下,现在已经是六月中了,再迟一些风向、海流一变,外臣今年就回不去了,所以……外臣就着急了些。”
“哦,这样啊。”李承乾点点头,一脸假装受教的样子:“如此道是本宫误会了。”
“谢殿下大量!”惠日立刻故意歪曲李承乾话里的意思追上一句,让李承乾的话显得像是原谅了他一样。
李承乾嘿嘿一笑:“算了,本宫就是逗你开心一下而,看你吓的那样子。”
惠日这家伙留着还有用处,李承乾并不想就这样弄死他,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放了他一马,然后说道:“既然你这么着急,估计你不见到那些装备怕是不会放心,也罢,那就让黑子跟着你走一趟吧,去把物资清点一下。”
“喏!”惠日的一声回答无比响亮,只是看着黑子的眼神却无比的迫切,完全不像几年前看着黑子时眼中带着恐惧的样子。
后世里,太祖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一句话不光是在当时的那个时期,拿到大唐来也一样有用。
这个时期,倭国武器装备简陋,武器还是以石器、木器、骨器居多,那么在他们国内无论是谁掌握了先进的武器,那么就等于是掌握了其他人的生命一样。
惠日现在面对的情况可以理解为:我们正在用着三八大盖准备和敌人打仗,结果突然之间有一堆的九五突、四零火外加一零七火箭炮摆在面前一样。
这就是武器上的绝对压制,不管对方的三八式再多,面对清一色左手九五突,右手四零火,身背一零七的我们,也要哆嗦!
惠日现在就是这样,看着满眼的皮甲、铁箭、角弓,整个人都要疯了,如果不是还有理智,知道滚进弓箭堆里会受伤的话,这货一定会跳进去打上几个滚,抱着那些武器好好亲上几口。
其他跟着惠日一起来的倭人也是一样,把武器抬出去装车的时候,生怕磕到碰到一星半点,感觉这帮家伙在家里抱自家孩子都不可能这么小心。
“黑子,他们运来了多少银子?”办完了交接,黑子回到李承乾的房间,刚进门就听到了这个问题。
“公子,一共有五十万两左右。”黑子没什么犹豫,直接回答着。而之所以说五十万两左右,是因为这个数值是一个估计值,是在知道了一箱银子多重之后,大概算出来的,必竟那么多钱,谁也没办法一点点的去称。
“五十万?竟然多了五万两?”李承乾眯了一下眼睛,嘴角挑起一丝笑容:“看来那个苏我虾夷很会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