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章前语
好吧,让我重新捋一捋。
先是公会活动,公会会员一起利用最新式的可穿戴设备灵智眼镜玩了一场饭桌上的大富翁。我们斗得正高兴,然后不知为何来了瓶酒。后来就因为喝多了,什么也记不起来,等我醒来时,就成了这样的局面:发现自己被拷在一辆警车上了,三更半夜的,身边没有任何人,抓我的人去哪儿了?到底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一名警察把要抓的人丢在半路自己却不见了,我并不知道,身边也没有任何人能告诉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是去小解了!”我胡乱说道。但我也没看到附近有什么公厕标志,自己对这个推论并不怎么确定。车上并没有钥匙,也不知那警察离开了多久,身边的玻璃是碎裂的,看不清外面的东西。打开车门,一阵寒意传来,我立马将门关上。
因为长时间举着手血液不畅,此时手感觉有些麻,我不得不脱了鞋站到椅子上让背顶着车顶好让右手稍稍休息一下。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决定乘着警察回来之前,看看车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逃跑的。
不跑是傻子!
我准备先将副驾驶前面的箱子打开看看。这破箱子貌似保养不善,连原来的卡子都坏掉了,用一根铁丝穿过绑在了上方拧着的一根螺丝钉上面。
这车还真是够烂的!
我心想着然后打开了那个箱子,一堆垃圾就这样涌了出来。说是垃圾也不尽然,也就是一些折得否泛黄了的**,脏兮兮的手套,一卷绝缘胶带,一些废钉子螺丝,一些老旧的满是划痕的盗版歌碟,几根长短不一的一次性竹筷,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这些破玩意全部摊在我的裤裆上,有用的东西一样没有,我想找的手铐钥匙压根没见着。
我拿起水果刀,往手铐上划了几下,蛋用没有。
看来只能试试能不能把那个塑料把手给削断了。
我站了起来,开始别扭的用左手拿着刀,使劲在那两指来粗的塑料把手上来回滑动。划了半天,那缺口也就下去了几毫米,这破刀真是有够垃圾,怎么不是锯子?这样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脱身。
嘴上虽然嘟囔,手上却不停,我可不想又被送去关起来。
然而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心中一紧,该死,警察回来了!
我将刀甩到垫子上,一屁股将那些垃圾一起坐到了垫子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头靠右手上继续睡觉,只希望不被看出来。但不知道是哪根钉子还是螺丝扎的我屁股生疼,又不敢随便乱动,只能忍着。
等了半晌,不见任何反应,要是是警察早该进来了。我小心的将眼缝眯开,然后发现一张绿色的脸贴在窗边,如同女鬼!
“卧槽!”刚才酒醒了一半,这一下差不多给醒完了。我一把弹了起来,要不是手铐拷着我,我肯定从驾驶室那边窜出去了。
“笨蛋!你在干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女生,一身哥特装扮。我努力唤醒自己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嗯,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正是我们公会的会长——夜风良子,年龄未满十四岁,莫名出现在我家并且用强迫威胁的手段住了下来,外表看着像天真无邪的小孩,内心却住着邪恶无比的恶魔的恐怖家伙,被她锁定的猎物,八成都灭成了渣渣,幸而我用我极强的求生本能,成为了那剩下两成那种奄奄一息距死亡只有一步之遥苟且偷生的蝼蚁。
关于她的恐怖,难以简单叙述。但被她一皮鞋踢在腿肚子上的疼痛感实实在在。
“干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这就你一个人,不看你看谁?”这脚真疼啊。
“害我好找!”她满脸怒气,“追踪了你一个多小时,脚都走软了,你知道让我这样的女生大半夜在街上走有多危险么?”
还没说完话,又踢了我一脚,还踢在了相同的地方,疼得我眼泪花都出来了。
“有危险的是别人吧!”我心中哭诉着。
“我找到他了。”良子说道,看起来她是在跟别人通话,左眼的单片眼镜发出绿色的冷光,刚才我看到的绿色面容就是因为这副名为“星夜女王”的电子设备。
“嗯,这里我会处理的!”
“就这样。”她挂断了通话。
“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了么?”看她挂断电话以后,我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嗯,喝多了,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了。”
“好吧,”她小嘴一努,“没什么,不过就是弄死了几个人而已。”
“呼!”幸好,我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把我师父怎么着了呢,听到是这样,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等等!啥?”我突然反应过来。
“不过就是弄死了几个人,我查过了,你这种喝多了的不能算是故意,判不了死刑的,最多就是死缓,今年进去要是表现良好,两年后就可以转成无期徒刑,要是再好好改造的话,关个二三十年就出来了,到时候也就五十来岁,还有大好的人生的。”
听完她的话,我双腿一软,万念俱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然后几道疼痛从屁股上炸开,一下子又弹了起来,一头顶在车顶,宛如当头一棒,眼冒金星,疼得眼泪花的出来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身边的小女生笑着,“骗你的啦。”
“骗人的?”我简直是哭笑不得。
“好吧,跟你说真的吧。”她的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你身上的罪名是涉嫌策划劫持事件,盗窃以及危险驾驶。”
“你又在开玩笑了。”听起来还是好假。
“没有开玩笑,盗窃三年以下,危险驾驶处拘役并处罚金,至于涉嫌策划劫持事件这个,如果罪名成立可能会以绑架罪论处,情节不算严重,将会在五年以上十年以下,这样的话大概会被判八年,表现良好会在六年左右。”
“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张晓顾说的。”
“我不信,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
“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的话,这个会告诉你在你没有记忆的期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她将一副灵智眼镜拿了出来交给了我,“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把你从这部车里弄出来。”
“你有手铐钥匙?”这瞬间我特别高兴。
“没有。”一瞬间又如坐针毡,不,是真坐到了针毡上,疼得我又跳了起来。
“副会长!能看到我这边的情况么?”
一会之后,良子开始在座椅上的垃圾堆中翻了起来。
“明白了!”
“怎么?”
“我知道怎么救你出去了。”她拿着水果刀对着我说道。
“什么?”
“这还不简单,用这把刀把你的手腕砍断,然后拿着断肢送你去医院不就行了?”
“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不对!“好个屁啊!”
“开玩笑的!”
“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开玩笑!”我大喊着。
她只是随意笑笑,又取了绝缘胶带和一根一次性竹筷,然后退到了车外:“稍等就好,我会做一把钥匙出来的。”
我有些好奇她会怎么做,直愣愣的盯着她看。只见她摘了手套,小心翼翼的在筷子上下刀,然后轻轻的将刀连着筷子在地上轻轻磕着。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我很好奇。
“做好了,自制手铐钥匙。”直到她将一根一寸多长用绝缘胶带包裹着的的竹筷交到我的手里的时候,我端详着我手里的这一截小玩意,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就能开手铐了?”
“嗯。”
“是不是这样?”我把那根小竹筷放到腹部,然后用左手重新举到头顶上,用哆啦A梦似的腔调说道:“((??? ?????? ??)???) ??自制手铐钥匙!”
果然不是这样用的。
“噗!笨蛋,你还真搞笑。”她从我手里重新拿过钥匙,然后将一端伸入手铐尾部的孔内,倒腾几下,慢慢扭转,只听见啪的一声,手腕上突然一松。宛若重获新生,我将手腕拿回使劲揉着。对那神奇的竹筷子也更加好奇,不知那玩意是如何工作的。
将那一堆破铜烂铁扔回了破箱子,我轻松的关上车门,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竹筷,发现一头被刀削去了一个三角形的凹槽,另外的两瓣弧形断片则被绝缘胶带绑在了筷子的主体之上绕了数圈加固,由筷子制成的简易手铐钥匙就这样完成了。
“喂,该不是这是张晓顾教你的吧?”
“嗯。”
“那家伙转职成为话术士之前,难道职业是盗贼么?”我嘟囔道。这家伙好的不教,尽教未成年人这些偷鸡摸狗的技能,简直有够人渣。
这时,我发现左手手指有些红色的痕迹,什么东西?
下意识将手指放入手中,有一股铁离子的特别味道,如果非要说那是什么,八成是血。
然而我身上并未受伤,那么血液的来源,只有一个了。
“该不会?”我将两只的手拽了过来,然后看到她食指上的刀痕,想也没想将她的手指抿到嘴中。
“你干什么?”她有些紧张,想拽回自己的手。
“抱歉,没注意到你的手流血了。”我吸了一口,将血吐出,除了血的味道,她的手上还有铁锈的味觉。
“可是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我的手被刀割伤,我妈都是这么给我处理的。”
“妈妈么?”她愣了一下,“等等,真是笨蛋,这样做很不科学啦,谁知道会不会造成别的感染,像这样的伤口的正确处理方式是用碘酒片消毒以后然后绑上创可贴啦。”
“诶,是么?”我吮着她的手指,却发现她将头摆到一边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