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新制定、规划路线,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其中牵涉到非常多的关节。侯大盛他们所携带的弹药、辎重虽然有一些,但想要长期自给自足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最初的计划中,他们沿途都会得到服务站的补给没有必要准备过多的辎重。
然而,现在服务站出现问题了。还是极为严重的问题。这导致的是一切关于服务站的所有准备都必须要舍弃。之前规划的路线,要全部推翻。新路线的规划,优先考虑的是豺狗自身的安全撤离问题。
其次,才是任务的完成。必要时候,侯大盛不介意舍弃这位上校,自行撤离。当然,他不会考虑干掉这位上校因为这没有必要。也许这位上校活着,才是豺狗最好的武器。
服务商的信誉不能出现污点,否则的话造成的影响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服务商从事的,几乎都是隐蔽性极高的、不能曝光的生意。无论是情报交易,还是私人安全保障。又或者是那些战争中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些全凭的,是服务商许多年累积下来的信誉作为支撑。一旦他们的信誉体系崩塌了,整个服务商会彻底的瞬间垮塌。得知这位上校活着离开了当地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极为重要。
那些人很大程度上,是支撑服务商生意的核心存在。一旦他们开始失去对服务商的信任,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不计后果的着手全面清除服务商的影响。也就是说,任何与服务商有关的人无论是否知道服务商的底子都将被彻底的清除。
服务商最为依仗的几个理事,在服务商失去信誉后自然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陪葬品。侯大盛很清楚,一旦服务商自建多年的信誉体系崩溃。那么第一个会不计后果清洗服务商的,就是里面的几个理事。
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因为他们知道的这些事情,几个理事不得不选择成为服务商的理事。这样是双方互利的最佳模式。但如果他们不能保证理事的利益,相反的会威胁到理事的利益……
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可说。锡安不可能让人知道,他们曾经接触过那位号称“欧洲最恐怖的男人”。并承诺放弃对他的追杀,要求是这个男人要帮助锡安训练一批可以追杀其他罪行更重的潜逃战犯。
教廷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累积的资产一度来源于抢劫和黑市贩卖。他们涉及过欧洲历史上多任皇帝的非正常死亡,和某些皇室家族的绝嗣。军团更不可能让服务商在失去了信誉后,继续存在下去。因为这会威胁到整个军团的生存。
除去他们这些巨头之外,还有大量的各国情报机构对服务商虎视眈眈。如果不是服务商保持着足够的威慑力、有着良好的信誉。他们早就已经下手,对服务商的存在进行全面的围剿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机会。如果这个机会没有出现,那么服务商就是他们的合作伙伴、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可一旦这个朋友不再值得被信任了,那么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已经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猎犬来到了走出车门的侯大盛的身边轻声道:“一队逃亡的难民,东西都在他们的车上。汽油足够他们开出两百公里以外。他们的路线不可能和我们重叠,因为他们现在要尽快的离开这个国家。”
侯大盛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刚刚捏碎的电话,他让猎犬拿走送离。要求只有一个,让这个电话的废件继续移动。距离豺狗越远越好。既然服务商已经不再值得信任,那么关于他们提供的一切都必须要重新审视过。
不仅仅是要丢掉他们提供的那部卫星电话,所有他们提供的武器弹药、药品、车辆……都得全面检查过。枪械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豺狗自备的。那些无人机,虽然是通过服务商的渠道弄到的。但到手后,豺狗就进行过全面的拆解和改装。
所以也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出来透了口气,侯大盛很快的回到了车内。电子地图上,新的路线已经被规划了出来。事实上也只是在原路线上,进行了一定的修改。
一些可能出现问题的区域,被避开。但多数重镇,还是不得不经过。原因很简单,他们携带的辎重不足。同时,车队要走的话也得考虑路况。毕竟不是徒步行军。即便是徒步行军,数万人马总得考虑补给问题。
“我们已经尽可能的进行优化了,但还是不得不经过很多重镇。虽然这很危险。”叉子看着侯大盛,摊开手无奈的道:“这里不是欧洲国家。我们不可能凭空把补给变出来。车队要走,需要汽油。车队要行进,需要能够接受的路况。”
却见肥狗随即接过话头,道:“我们自身携带的饮食,尤其是水足够我们一段时间的消耗。但你也知道,这里的水并不好找。我们需要补充大量的水。这就需要足够的补给。还有伤员,他们需要疗养的环境。这里显然不适合他们养伤。我们需要有人把他们送走……”
林林总总的问题,看起来很琐碎但却都是要点。让你不得不面对并解决。而这些问题综合起来之后,导致的是豺狗即便是试图改变行军路线,也不可能偏离原路线太远。
“这些你们都不必考虑。”侯大盛扫了一眼众人,道:“我会找人来解决。包括伤员,还有沿途的补给。路线重新规划,只需要考虑路况、降低我们遇袭的可能性,还有最好的脱离战场路径就可以了。”
说完,侯大盛直接起身再次离开了这辆车子。叉子等人互相看了几眼,低下头来重新进行了规划。
侯大盛下车后,则是回到了他之前的指挥车内。挥手让车外的猎犬封锁警戒。然后摸出了一个卫星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不过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哟~!臭小子,怎么想起给你老叔电话了?!怎么,遇到困难走不动道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