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巷!
“韩小哥!韩小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我给等苦了!”
“老彭,你等我作甚?”
“韩小哥,你可得救救我啊!”
“怎么呢?”
“这不——唉——家门不幸呀,犬子年幼无知,那夜被朋友拉去赌坊,其实犬子很少上那地方,可就是这么凑巧。”
彭万金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在韩艺面前使劲的演。
韩艺微微一惊,道:“你儿子也被抓进去了。”
彭万金一脸苦逼的点点头。
韩艺看到这张苦逼脸,都差点没有流泪,笑道:“老彭,你也别担心,虽然具体还未定下来,但也不会判得太重,如果你儿子只是去赌钱,估计都不会监禁。”
彭万金听得大喜,道:“这——这是真的么?”
韩艺点了点头。
“韩小哥!”
“韩小哥,韩小哥!”
又听得一阵叫喊声。
韩艺偏头一看,只见赵四甲、钱大方这些掌柜纷纷朝他跑来。“哇——!不会你们的儿子都被抓紧去了吧。”
“倒是没有!”
“可是韩小哥,朝廷怎么突然要抓赌,不瞒你说,其实咱们——咱们也曾去过赌坊玩玩。”
“我们真的就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不会连我们也抓起来了。”
“我与常乐坊的赌坊掌柜只不过认识而已,不会牵连到我吧!”
韩艺闻言,心中惊奇不已,这摆明跟你们没有关系,怎么你们还自己往身上套啊。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就是古代百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法律常识的,而且古代是有连坐之罪,一人犯法,可能全家都会遭殃,因此彭万金吓得这几天都睡不着觉,所以这朝廷一抓赌,结果导致去过赌坊的人或者与赌坊人员有交情的人都很心虚,生怕沾上关系。
历朝历代无数事实已经告诉了百姓,这种规模的抓人是非常恐怖的,因为这牵连起来,实在是看不到头。
这倒是让韩艺有些始料未及,道:“还请你们相信民安局,民安局这回行动,只是针对赌坊,只要你不是赌坊的人,那你们就不需要害怕。”
这是好劝歹劝,太将他们给劝退
“快点!快点!再不快点可就来不及了。”
韩艺刚刚回到凤飞楼,忽发现熊弟、小野、杜祖华他们围在一个小土坑边上,似乎在烧着什么,好奇的走了过去,小声道:“喂!你们在烧什么?”
“啊?”
他突然出声,可将熊弟吓得一跳,直接蹦跶起来,转头一看,睁大眼睛道:“韩大哥!”
“你们在做什么,这么心虚!”韩艺好奇道。
“嘿嘿!”
熊弟傻笑了起来。
“别嘿嘿,这里面烧的是什么?”
“是——是扑克!”
“扑克?”
韩艺偏头一看,还真有些像似扑克呀,道:“你们把扑克烧了干什么?”
熊弟紧张兮兮道:“外面的皇家警察不是抓赌么,我们得赶紧毁灭证据啊!”
“!”
杜祖华道:“平时咱们赌钱,就属小胖赢得多,所以他最害怕。”
熊弟点了点头。
原来我的人也是如此啊!看来这事还真尽早解决,否则的话,只怕会弄巧成拙。韩艺真是欲哭无泪,一手搭在熊弟的肩膀上,“你这胖子也真是的,咱们那叫赌钱吗?”
“不然叫啥?”熊弟反问道。
“呃那叫消遣,那叫娱乐,况且民安局抓得是赌坊,你这么一搞,我们凤飞楼反倒像似地下赌坊了。”
“那咋办?”
“咋办?当然是赔钱啊!”韩艺郁闷道:“这扑克都是我亲手做的,世上最好扑克,你们竟然烧了,天啊,今后我要没钱的时候,岂不是,哦不,那今后咱们玩什么啊。”
熊弟却是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赔钱倒还好,我就怕把我给抓了。”
“抓你个头!”
韩艺白了这大胖子一眼,忽闻一阵嬉闹笑声,韩艺喜欢听到这声音,不多时,一群莺莺燕燕便来到院中,他赶忙招招手道:“梦儿,倾城!辛苦啦!”
“小艺哥,你回来了!”
“是不是挺想我的啊!”
“呸!真不知羞。”
“小艺哥——!”
“打住!立刻给我打住!”韩艺见她们也有些冲动,急忙道:“不要问我关于赌博的事,这跟我们没有一丁点关系,你们也不要害怕。”
顾倾城道:“瞧见没有,我早就说了,如果真的会查到我们头上来的,韩艺一定会先给我们通风报信,让我们销毁证据的。”
“那是——!”韩艺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对,道:“你这话不是要陷我于不义么。”
顾倾城道:“此话怎讲?我这分明是在夸你有情有义啊!”
“呃!”韩艺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的戏排练的怎么样?”
梦儿道:“这事我们也想跟你商量一下,其实戏已经排的差不多了,你看什么时候可以登台演出?”
韩艺微一沉吟,道:“再等一会儿吧,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大家的目光都在别的事上面,等平静下来之后,我们再推出这倾城之恋,必须要达到轰动的效果。”
其实这一出戏对于他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一出戏的背景都是胡汉之争,刚好可以配合朝廷融合西北,但是他现在真的无暇顾及这些,他有很多事要忙,因此他决定再押后一点。
没有聊一会儿,梦儿她们就回屋休息去了,毕竟排了一整日,显得有些疲乏。
她们刚一走,杨林突然回来了。
“二叔,你回来了!”
韩艺急忙起身相迎。
杨林也惊讶道:“小艺,你在家啊!”
韩艺听得深感内疚,亲自帮杨林倒了一杯茶,道:“二叔,真是抱歉,我最近一直没有时间陪你。”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杨林道:“你如今可是宰相,哪能陪着我啊,而且这些天小胖、小野天天都陪着我四处逛,没事的,你忙你的就是了。”
韩艺笑了笑,随口问道:“不知二叔今日上哪去了。”
杨林哦了一声,道:“我去了一趟杨府,看二公子啥时候回扬州。”
韩艺道:“二叔要回去呢?”
杨林憨笑的点点头,道:“也不瞒你说,这还是我头一回出扬州,这长安虽然繁华,但是,呵呵,我这心里还是怪惦记我那两孙子的。”
韩艺点了点头,对此倒是表示理解,毕竟杨林的两个孙子都是出生没有多久,道:“那不知二叔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杨林道:“我跟二公子一块回去,下个月初五,还有十来天。”
韩艺笑道:“那行,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再陪二叔你好好逛逛。”
杨林道:“真不用了,过年期间,我陪我逛得也差不多了,我现在经常跟着窦掌柜他们学习如果造船,也不是没事做。”
韩艺点点头,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愧疚,本来杨林来,他应该好好陪陪杨林,但是刚好今年又是北巷爆发的这一年。因此今晚韩艺也别有干别的,就陪着杨林聊了聊,聊得其实也买卖的事,关键还是造船、建筑方面,梅村其实就是搞建筑起家的,韩艺觉得这条路应该坚持走下去,因为他的城市化就必须要依靠建设,一直聊到三更天,才各自回屋休息
翌日。
韩艺一早就来到民安局,关于赌坊的事,涉及到一些敏感的事宜,导致他也不得不慎重。
可是等到他来到总警司办公室,发现程处亮个个都是精神奕奕,完全没有昨日的担忧,几人坐在办公室里面谈笑风生,心里怪是纳闷的。
“韩艺,你来的正好,快坐。”
程处亮见到韩艺来了,笑哈哈道。
韩艺坐了下来,道:“难道有什么好消息?”
程处亮嘿嘿道:“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昨夜就有不少人就打着送衣物的幌子,来看望那些赌坊的掌柜,这风声透得还真是快啊。”
“原来是这事啊!”
韩艺点点头,殊不知程处亮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事而这般轻松,而是因为他们渐渐明白民安局的架构导致他们是非常强悍的,不需要害怕任何人。
韦待价道:“如今就等刑部那边出台律法了。”
程处亮道:“是啊,但愿刑部那边早点能够将律法修订好,我也不瞒你们,我的一些老部下三更半夜跑来找我,生怕咱们会找他们头上去。”
韩艺点点头道:“我昨日也发现这一番行动,让不少百姓都深感不安,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事。”
程处亮又道:“我就不懂你了,昨日陛下已经让长孙延修订律法,你为啥要推给刑部,不然的话,我们几个商量,今日便可出来,刑部办事,向来就规矩甚多,也不知道要弄多久。”
韩艺呵呵道:“如果咱们民安局一手抓,那权力可不是一般的小,你认为那些大臣会放任我们这样下去么,为官之道,不就是适可而止么。”
正当这时,崔有渝敲门走了进来,道:“总警司,刑部尚书求见。”
韩艺笑道:“方才是谁说刑部规矩多的?”
程处亮赶紧做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朝着崔有渝道:“快请卢尚书进来。”
不到一会儿,卢承庆便走了进来,见五巨头都在,拱手道:“打扰各位了,真是抱歉。”
“不不不!卢叔叔客气了,快快请坐。”
一干晚辈赶紧起身行礼。
卢承庆坐了下来,一看这屋子说大不大,至少没有他的办公室大,但是显得特别宽敞,几个人坐在里面,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反而非常舒适。但他也不可能说这些,开门见山道:“这事闹得是沸沸扬扬,老朽觉得还是得尽早处理,因此昨日连夜将这涉及赌博的律法修订好,但是这事与你们有莫大的关系,老朽想来听听你们的建议。”
说着,他就将一份资料递给程处亮。
程处亮可不愿看这些,头疼,接过这些资料来,嘿嘿道:“卢叔叔,关于律法的事,都是察律少监在管。”说着,他又递给了长孙延。
卢承庆笑着点点头。
长孙延接过看了一下,赌徒的话,就是没收一切赌资,再交纳两贯钱罚金,劳役一个月。赌坊的人,按照赌坊涉及金额大小,交纳相对应的罚金,十贯到一百贯不等,这钱可是不少了,然后劳役一年到三年不等。看罢,他又递给韩艺,然后朝着卢承庆道:“卢叔叔,小侄觉得针对赌坊的人惩罚太轻了一点,这里面只涉及到劳役,并未涉及到监禁。”
他是法家思想,法家思想要求的重刑,虽然他又继承了唐朝的律法思想,但他觉得这也太轻了,都不关起来。
卢承庆道:“这一点老朽也是着重考虑过的,为什么赌坊盛行,不单单是他们的责任,朝廷也是责无旁贷,要不是朝廷得纵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开赌坊,而且赌坊的人,不少也就是混口饭吃,因此我认为这一回就网开一面,这些律例作为临时律例,先处理完这事,日后再修订正式的律法,如果第二回再犯的话,那就必将重罚。”
长孙延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肯定卢承庆也知道那些赌坊后面还有人,这些人不过就是拿钱办事,你要重罚这些人,是否真的有这个必要呢?
而且他说得也很对,律例早就写明不能聚众赌博,但是朝廷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不就是告诉别人,这赌坊是可以开的,朝廷也要负相应的责任。
韩艺道:“卢尚书言之有理,可是在下以为这里面有涉及到律法的权威性,如果连最基本的监禁都没有的话,只怕会给百姓造成一种错觉,而且据我们调查所知,有些赌坊的人常常诱引百姓来赌钱,心肠非常坏,对于这种人,是否可以让他们监禁劳役。”
卢承庆思索片刻,道:“老朽得先看你们查来的证据。”
韩艺道:“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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