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泯其实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但此刻,他觉得所有的野心加一起,都比不上蠢东西这刻的说的话以及她的语气。
分明是使坏的,她也没在他面前歌功颂德的说为了他付出了多少,甚至那样浅显的一句话,不了解的人,根本不会想太多。
可息泯,觉得胸腔满足发胀的厉害。
原本他还有顾忌,今日太后和老四他们这样污蔑他,他其实也没准备要赶尽杀绝!
然后这会,他改变主意了。
一个二话不说就愿意为你脏自个的手,甚至愿意帮衬他背负的蠢东西,他又怎好让她一个人承受骂名?
本身,大殷江山社稷,就只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是以,他看着她的笑脸,微微勾起嘴角,衣袍飞扬而起,他第二脚踹在老四喉咙利害处。
“咔”的一声轻响。
老四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兴许他和太后一样,一直仗着那点血缘关系。认定新皇不敢杀他们!
老五和老十四惊若寒蝉,噗通一声给息泯跪下,浑身都在发抖。
息泯偏头,“你们说,朕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
老五显然还有点理智,他跪着往前爬几步,赶紧说,“圣人,臣弟知道错了,您将臣弟贬为庶人,饶臣弟一命吧!”
老十四倏地反应过来,他也有学有样,“圣人,臣弟可是同您一母同胞,臣弟与愿意自贬为庶人,从此再不回京城!”
雾濛濛扔了刀,她几步到息泯跟前拉着他手,就担心他一怒之下,说出不妥当的话来。
毕竟这会王宫朝臣都还在下头看着,众多兵将也将老四的人马给擒了。
且,太后和老四也死了。
息泯敛眸。淡淡的道,“朕看到皇后的薄面上,不与尔等计较,依尔等所言,贬为庶民!”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老五和老十四赶紧磕头谢恩。
混乱平息了,息泯冷然的目光扫过众人,他这才冷然道。“太后与武王,不舍先帝,决议殉葬,朕铭感五内,许他们进皇陵!”
恰好人还在皇陵这头,这下连运送尸体的功夫都省了。
没人敢有任何的异议,毕竟此一遭,要不是新皇早有准备,现在怕就是他和皇后的人头落地,而且还连皇陵都不能入。
相较之下,新皇还让太后和武王入皇陵,这都仁慈呢?
其实,人就是这样,有了比较,才能接受一些原本不能接受的事。
又是忙活了一阵,等回宫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雾濛濛累坏了,况她还杀了人,虽当时没什么,但后头,还是觉得有些心戚戚的。
下銮驾的时候,她人都没醒,息泯便将人一路抱回了华清宫。
第二日早朝,新皇便为昨天的事善后,对老四一家老小,他也没追究,老四的母妃,虽能猜出一些事。可见新皇没赶尽杀绝,也只得磕头谢恩。
这档子的事解决了,息泯便开始着登基和封后大典,于此同时,多罗国那边也有消息传回来。
司水夜潜入多罗皇宫,在多罗大公主的房间里头,他曾看到过一块大殷皇族才有的皇子玉佩。那玉佩司水能肯定正是息谪的。
另外,司土还在多罗坊间听闻,数年前,多罗大公主是有夫君的,那人不是多罗人,但长的很好,后来,不知同大公主生了什么矛盾,那人就再未出现过,很多人都在传,那人指不定是死了,而今,多罗大公主时常生病,约莫也是为情所殇之故。
而多罗这名唯一的公主。要知道从前还是能上沙场征战的人物,巾帼不让须眉,很厉害,便是多罗其他的王子都要稍逊一筹。
且多罗军中流行的火铳和枪炮,那样先进的技术,正是这位多罗国公主改良的。
一度,现任多罗国国主。还想将国主之位传给大公主,只是后来大公主身子不济,才逐渐打消了这年头。
饶是如此,多罗国大公主在多罗国中的威望,仅次与国主。
息泯去找了司木商议,这要息谪和多罗公主的心头血为引才能解除禁术,息谪还好处理,毕竟此时人就关着,但多罗公主,却是不太好办,多罗离大殷山高路远,只怕即便取出了心头血,不等送回来,那血也要不得了。
司木琢磨了阵,踟蹰不定的建议道,“圣人,属下曾听闻,南疆有擅养蛊虫的,其中有一种冰蚕蛊,能吸食人的心头血,吸食了后,可蜷缩起来像蛇一样的冬眠,心头血于冰蚕蛊的腹中经久不坏。”
息泯沉默,他问,“冰蚕蛊好找?”
司木摇头,“冰蚕难寻,炼成了蛊的更难寻。”
息泯揉了揉眉心,“朕再想想,可有其他法子。”
晚上的时候,息泯将这事跟雾濛濛一说,雾濛濛无所谓的趴他身上,安抚的道,“没关系,关息谪一辈子吧。”
息泯揉了揉她的细发,“还是要解的。不然以后万一与我们的子嗣有问题呢?”
雾濛濛皱了皱眉头,“可是蛊虫这种东西,很吓人,怎么中蛊的都不知道。”
息泯亲了她额头,“没关系,朕现在是天下之主,南疆人不给出冰蚕蛊,朕就灭了他们。”
雾濛濛咯咯地笑了,她在他怀里拱了拱,“阿泯因为我,都成昏庸的皇帝了。”
息泯搂着人,没好气地拍了她翘臀一下,“我以为,从你敢穿朕的龙袍开始,就已经是了。”
他说着,翻身将人压下,咬了她唇珠一口,“快说,你是不是妖后?特意来亡朕的大殷的?”
雾濛濛搂着他,扬起下颌,眉眼滟潋,正儿八经的道,“你知道的晚了,我就是狐狸精变的,专门来勾你,让人做亡国君的!”
敢将“亡国君”三个字挂嘴边的皇后,还将这话对皇帝说,约莫也只有雾濛濛一人敢这样。
息泯不在意,他伸手掐了她经不起挠的腰身,不屑的道,“还狐狸精?你这样的?”
他这相貌说是狐狸精还差不多,再说,有那么蠢的妖精嘛?
雾濛濛身子一抖,娇笑了起来,去捉他的手,“你说话就说话,挠人干什么,好痒……”
息泯长眉一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骑不骑皇帝,今晚让你骑个够?”
雾濛濛二话不说,赶紧就往床榻外面爬。
但人才爬到一半,就被拖了回去。
“不要,我不玩,我不玩……”雾濛濛欲哭无泪,她以后再也不随便撩他了,这人记性太好!
息泯哄着人,从头到脚地啃了番,还许诺,“乖,骑完就让你坐龙椅,我让人在龙椅上铺了褥子,随便你滚!”
当然,这滚来滚去,还是滚不出他的怀里!
雾濛濛嗓子都哑了,她倒是想一脚将人踹下床去,但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还坐龙椅!这厮一定没怀好意!
第二日,新皇后又晚起了,倒是下朝之后的新皇,忽然跟身边太监说,“冬天要来了,拿褥子垫龙椅上。”
太监赶紧去办,生怕龙椅太冷硬。有碍皇帝龙体,务必挑选的最软毛最长的褥子。
息泯抽空瞥了眼,他点头,表示很满意。
那么长的软毛,蠢东西看着定然会自己主动爬上去,都不肖他多说。
凤鸾收到雾濛濛的消息之时,已经又过去了些日子。她拾掇了番,跟秦竹笙说了声,就进宫去看她了。
雾濛濛好似才爬起来没多久,整个人懒洋洋的。
两人面前,雾濛濛就差没挂凤鸾身上哭了,这后宫都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每天晚上息泯都会回来,但是她还是无聊的都快发霉了。
她恨不得变成挂件,同凤鸾一起出宫算了。
两手帕交各自聊了聊近况,雾濛濛也没瞒着凤鸾,将息谪还有她身上禁术的事说了,末了,又皱着眉头,说很不想阿泯为她去找冰蚕蛊大动干戈。
毕竟,他才刚坐稳皇位。
且叫她说,那禁术与她妨碍并不大,若是生怕祸及子嗣,她觉得就那样关着息谪也是不错的。
凤鸾却同息泯的想法一样,这东西不安生,还是想法子解了得好。
出宫后,凤鸾便等着秦竹笙下朝一起回去。在路上,她晓得秦竹笙也是关心雾濛濛,便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天下午,秦竹笙就又进宫了。
他见了息泯,也没说旁的,只从袖子里摸出个巴掌大的木匣子来。
那木匣子上花纹奇特,别有风格。
他道。“这木匣子是南疆出的,多年之前,秦家那位驸马的曾外祖母,曾是南蛮圣女,雒妃长公主生前有笔录,她与驸马的嫡长子,是用了圣女的一颗圣药才怀上的,所以,圣人和秦家多多少少其实有一点南蛮血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