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站在一座复古的气派朱红色大门前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他手中拿着一张介绍信迟迟不敢走近。
让任安为难的主要就是介绍信上让他报道的地址。昨天他回去后光顾着高兴了,根本没怎么细看这封介绍信。今天早上准备去报道才打开介绍信查看地址,这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来BJ也三年了,虽然对部分街区还不熟悉,可这个地址他还是知道的。无他,主要是太著名了,这地方就是传说中的中南海啊。
任安在门前犹豫了很久,他在想这个什么民俗事务研究所有这么牛?公司居然建在这种黄金地段?不太可能啊。就在他犹豫该不该进去的时候,后边有个人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请问,这是新华门吗?”一个憨厚的声音传到了任安的耳朵里。
“啊,对。这就是新华门。”任安转过身来,他看见一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的矮个子青年人。这青年人穿了身土黄色的夹克衫,右手提着一个老式的革制黑提包,显得土里土气的。
那年轻人听了任安的话赶忙说:“兄弟,谢谢啊。”说完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他用手展开那张纸,好像是在确认什么,看了片刻后拿着那张纸便向新华门走去。
任安看他拿的那张纸有点眼熟,仔细一瞧居然跟自己手上的介绍信一样。他不动声色的跟在了那年轻人的身后和他一起走入新华门。
“你好,同志。我叫黄铭均,我要去民俗事务研究所报道,这是我的介绍信,麻烦您给通传一下。”那个土里土气的小个子说完将手中的介绍信递给了前台年轻的办事员。
“民俗事务研究所?没听说过啊,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那年轻的接待员拿着介绍信看了看道。
“不能啊,杨前辈说的就是这儿,没错啊。”黄铭均挠着头说道。
这时,从里边走出一个中年人看到这边站着的黄铭均问那接待员:“小张啊,怎么回事啊?”
“王处,这人说是来我们这儿的民俗事务研究所报道,可我们这儿没有这个部门啊。”
那中年人说:“哦,有这么回事。是民俗委员会那边的人来报到了,把介绍信拿来给我看看。”
接待员将手中的介绍信递给了那个处长,抬头看见了黄铭均身后的任安便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事?”
任安赶忙上前一步说:“一样一样,我也是来报道的。”说罢将手中的介绍信也递给了那个王处长。
那个王处长看了看手中的两份介绍信点了点头对他俩说:“是老杨招的新人,你们俩跟我走吧。”
黄铭均和任安赶忙跟在那个处长的身后走进了中南海旁边一座极不起眼的院落。
“太巧了,兄弟。你也是来报道的啊,我叫黄铭均,是秀山黄家的人。”黄铭均笑着对任安说。
“你好,我叫任安,HLJ的。”任安回答道。
黄铭均挠了挠头:“HLJ任安?怎么没听说过?”
任安有些纳闷,怎么着?合着你什么人都认识?
任安没接他的话,黄铭均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个人跟着王处长走进院落后的一处地窖内,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处极大地地下通道,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再次走到地面上任安发现他们已经来来到了一座小岛上。王处长带他俩上了岛在一间院落前停下对他俩说:“你们先在这儿等会儿,我进去给你们说一声。”
“那麻烦您了,谢谢领导。”任安满脸堆笑的说道。
黄铭均看来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问完任安叫什么就没有话了,此刻他就这么傻站在院门前。任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个岛还是挺大的,四周全是漂亮的明清时期建筑,绿树成荫,整个岛坐落在南海上四面临水,风景极佳。院子前边的空地上三个老道士围在一处引起了任安的注意。
任安走向那三个老道士跟前,这才看清。那三个老道士围着一堆小石子聚精会神的比划着。跟着任安过来的黄铭均拉了任安一把小声说:“任安,咱们到那边去吧,别打扰了三位道长算沙。”
任安一愣:“算沙,这不是石头吗?”他说这话时没有压低声音,一个老道士抬起头不耐烦的说:“哪来的小辈,不懂规矩。”
另一个老道头都没抬,对他身旁的道士说:“师弟,静心。分了神这重量就算不准了。”
那老道也赶忙低下了头双手聚精会神的摆弄起一根木杆来。
任安看着这三个老道心里纳闷,想知道这堆石子的重量,旁边不就放了个秤吗?摆弄木棍有什么用啊?这不就仨神经病嘛。
任安看了眼石子堆恶作剧的说:“九斤七两,把那块大点的石头也放里凑十斤算啦。”说完也不等那三个老道抬头转身就走。
黄俊铭跟上任安对他说:“任兄弟懂算沙?”
“不懂。”
“那你刚才还说那堆石子有九斤七两重?”
“嗨,我逗那仨老牛鼻子玩呢。看看他们那样,围着堆破石头跟小孩似的,还不让人说话了。对了,什么是算沙啊。”
“任兄弟,可不能这么说啊,那三个前辈可是玄门正宗的高人。算沙是五行算术中最难的一门。”
“五行算术?很难吗?”
黄铭均点了点头说:“前四种本来就不易,要是都能掌握了,那就是顶尖的术士了。这第五种算沙是最难的,据我所知当世精通算沙的只有一个人了,即便是初窥门径的也绝不超过五个。刚才那三个道长就是在练习算沙,只要能算明白石子也就摸到门路了。”
“哦,这样啊。”任安点了点头,可他心里却在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感觉自己掉精神病堆里了吧。
大院的门打开了,王处长从里边走了出来对任安和黄铭均说:“好了,你们俩进去报道吧。就是大院正中央的那间房子,屋里的杨所长今后就是你们的领导了。”
“谢谢王处,您慢走。”任安说完便和黄铭均一起走进大院。
远处三个老道士依旧围在那堆石子边。一个老道士沮丧的说:“师兄,师弟愚钝,依旧摸不到头绪。”
另一个道人也开口道:“师弟也不必太在意,算沙毕竟太难。大师兄可有答案?”
最老的道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八斤九两八钱,我也说不准,师弟你拿秤量量。”
那道士拿起手边的秤将石子悉数放在秤盘上一愣:“九……九斤七两。”
最老的道士惊呼道:“什么?”他盯着秤杆上的标记颤抖的将地上那块稍大的石头也放在了秤盘上一秤,正好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