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听了这话后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魏良也不回答他,他左手掐了一个道诀正北方便有一道浅蓝色水箭向任安射来。
任安连忙向右一闪说道:“金生水,这不还是老一套。”紧接着他就发现这回射出的水箭与之前攻击的不同之处,只见原本被他躲开的水箭在即将扎入地面前的一刻突然弹起又向他射来。
任安大惊,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在刚刚躲开的距离稍远,此刻他手忙脚乱的躲过了水箭的第二次攻击。这回他向着东边跑出数步,果然如他所料,水箭扑空后再次弹起转了个弯向他射来。
“我去了,跟踪导弹啊。”任安急忙再次调转方向躲避,这一次他动作很大,一连跑了数步才躲开跟着他的水箭。可这次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在躲避水箭的同时他触动了归元阵阵法的机关。一块小石子从他身旁的黑色阵石中蹦出直冲向半空,与此同时这块小石子随着上升在不断地变大,最后变成了一块巨石停在半空中,巨石调整了一下方位便向任安砸来。
归元阵原本是靠闯入者触发机关进行攻击的一种手段,想要发挥阵法的全部威力就得让闯入者去触发它。任安入阵之后因有嘲风护体,所以一直避开了归元阵内的各种机关,魏良不得已操纵代替他成为主阵眼的稻草人去催动阵法攻击任安,因此归元阵的威力大打折扣,才让任安轻易躲避掉了之前的攻击。现在任安因躲避一直追踪他的水箭而触发了归元阵土系的机关,土系法术便不用魏良催动,直接激发出来开始攻击任安。
此刻的任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他被水箭追的极为狼狈,又眼看着巨石从他头顶砸下,吓得他不得不向前借势一滚来躲避半空中的巨石。
巨大的石块紧随其后哐的一声砸在了任安身后,以他的距离只差了分毫,甚至他身上的棉衣衣角都被巨石压住。不过歪打正着的,巨石在他身后落下正好挡住了紧追他的水箭,那道浅蓝色的水箭直直的射在了巨石上变得无影无踪。
巨石被水箭射中却是纹丝不动,原本腐蚀力极强的水箭打在巨石上竟然没能在石面上留下一丝一毫痕迹。任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的衣角被巨石压住而此刻魏良正催动阵法,三根钢针向他射来,任安见了立刻脱下大衣向左侧打了个滚躲开了那三根钢针。
钢针射入巨石,这回却没想水箭那样消失,而是穿破巨石后又向任安射来,原本数量只有三根的钢针在穿过巨石后数量增加到了六根,与此同时巨石又升到半空开始调整方位准备砸向任安。
再这样下去不是被钢针射中就得被巨石砸中,反正死是迟早的事。任安郁闷的想着,他此刻大脑在高速的运转,他内心深处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驱使他去踩离他最近的绿色翡翠阵石。
他很想忍住这种从动,因为刚刚就是因为他在躲避水箭时不小心碰到了黄色的琥珀阵石才会触发归元阵的机关引得巨石砸他,若是此刻再去踩绿色的翡翠阵石,那岂不是又出现木系的法术来攻击自己吗?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觉得绿色的翡翠阵石那是最安全的,莫非这就是老杨说的,嘲风给他的指引?
眼看巨石就要砸中他了,现在他也管不得许多,一步踏出就踩在了绿色阵石周围的土地上,翡翠阵石便瞬间亮起。任安知道这是阵法被触发的前兆,他紧张的看了一眼离翡翠阵石最近的黑色阵石,黑色的阵石表面长出暗绿色的数道树藤,这些树藤越长越粗越伸越长,像动物一样直奔他爬来。
任安离开绿色阵石机关的范围,万念俱灰的想道,这下可糟糕了,前有树藤后有钢针头顶还有块巨石眼看就要砸下来了,这回真是死定了。
结果,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向他爬来的树藤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这些树藤在离他不远处开始停止前进并不断地向上生长起来,树藤越来越粗壮弯曲着向半空生长盘绕,与此同时半空中的巨石砸下正好被树藤托起,树藤拖住巨石后开始疯狂地缠绕住石块,原本坚硬的巨石瞬间土崩瓦解,变得脆弱不堪。
任安身后的六根钢针刺入树藤之中,原本生机勃勃疯狂生长的树藤开始变得枯黄衰败,最后完全枯死与巨石一起化为了齑粉。只留下六枚钢针掉落在地上,显然也已经失去了法力。
魏良看着场中的变化大惊,刚忙操纵起阵法,六根原本失去法力掉落在地上的钢针重新飘起对着任安扎来。
任安看着扎向他的六根钢针笑了,他特别从容的踩了一下离他最近的红色玛瑙,一股烈焰喷出,火焰的冲击力将眼看就要扎中任安的六根钢针冲散。六根钢针齐齐掉在地上瞬间化为钢水。
魏良见任安又破了他的钢针,双手连连挥动,阵中光华频闪,数道火球、水箭、沙尘直奔任安而来。任安也不慌张,他行走在阵法之中,双脚来回踩在几块阵石之间,一时间阵中五颜六色的法术上下翻飞,将魏良施展的数道法术全部抵消掉了。
任安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一边游刃有余的触发阵法机关抵消着魏良的进攻。他甚至还有工夫将之前脱下的外套捡起来重新穿上。他一边穿着外套一边说道:“我自入阵以来就觉得很奇怪,你每次进攻只催动阵法中一种法术攻击我,而不是五行法术齐上。这样单一的攻击手段用在阵法上完全就是浪费。现在我懂了,你是怕一开始调动多道法术齐攻一不留神五行法术互相抵消被我看出破绽吧。
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只要遵循着五行相克的原理我就可以借助归元阵抵消掉你所有的攻击,魏爷你还能奈我何?”
在场外观战的太平道众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任安,范芳难以置信的说:“怎么可能?魏爷每次出手都被这小子轻易化解掉,难道说在他眼里所有的术只要施放一次就会被他破解掉吗?”
赵鑫苦笑了一声说:“老魏每次出手都能被他迅速识破,我与人交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像他这样临敌经验这么丰富的高手,他该不会是返老还童的老怪物吧。”
冯翔摇了摇头说:“能够根据老魏的出手迅速做出应对反应还在其次,你们都忽略了一个前提,从那小子入阵的一刻起就已经完全的看破了老魏的归元阵。你们没注意到吗?即便是他猜到了可以用五行相克的方式化解归元阵的攻击,可是要是不清楚归元阵的布局他也没办法触动阵中机关抵挡老魏的进攻。”
一直低迷的王磊开口了,他低沉的说道:“看那小子在老魏的阵中穿梭自如,恐怕归元阵的八门都已经被他摸清了,要不是老魏预先将稻草人设成大阵的阵心,这小子都能操纵归元阵反过来攻击老魏了。哎,强甲级任安,没想到在这个整个修真界衰败的时代我还能亲眼看见顶级术士啊。凭我们这些蝼蚁还想一统道门?呵呵,真是痴心妄想啊……”
场中,魏良涨红了脸,他浑身颤抖显然是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这个归元阵自从练成就没发动过,原本是打算找姓徐的试阵,好给他父亲报仇,可没想到姓徐的在当年赤水河露面后不久就消失了,这个人能力很强又极其低调,不是见过他的人基本都不知道术士圈里有这么号人物,可是知道他的少数人都坚信这个人已经飞升成仙了,让他失望不已。没想到今天他居然遇上了和姓徐的拥有一样能力的人。“你和姓徐的是什么关系?”魏良开口问道。
任安被他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给问愣了,他奇怪的问道:“姓徐的?什么姓徐的?”
老魏平复了一下说道:“徐宇峰是你师父?”
“徐宇峰是谁?听都没听过。”任安答道。
魏良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不可能的,你的手段跟赤水河时姓徐的的能力如出一辙,难道只是巧合?”
场外霍玲问老杨:“杨叔,徐宇峰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马坤也问道:“是啊,完全不知道有这么号人物,魏老头提他干什么?”
黄铭均开口道:“徐宇峰是我小叔的师傅。”
张衍问道:“现任黄家家主黄乾的师傅?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老杨说:“没听过是正常的,这个人的任何资料在整个利剑局都是绝密的,保密级别之高只有利剑局局长可以调用,但也受到限制不能随时查看他的资料,就连我这个所长,若不是民俗事务研究所本身比较特殊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