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独孤煌要动手了。”白宫莎笑着对问晴道。“想用霍骁吸引视线,自作聪明,黑狐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晴儿,派不死鬼去大食,捎上那半顶皇冠,霍家堡这几年积攒了不少能量,也该消耗消耗了。”
问晴离开不会,就又回来了。
“小姐,晋中四族暗中资助黑狐之事已查明,确有此事,那些金银说是被劫去,其实是四家主动奉上的。”
“看来晋中四族是将宝押在黑狐身上了,金银的去处可查清?”
问晴摇了摇头。
“他们每次约定的地点都不一样,还有狐眼阻截,未能深入调查。”
“倒是驻守在太白山中的羽卫传来密保,说是发现了黑狐的踪迹。”
“看来独孤煌跟黑狐也勾搭上了。”白宫莎神情嘲讽道。“传信驻守在钩子河的羽卫,让他们假扮成黑狐,给霸州的守军提个醒。”
“小姐,陈国薛家的高手潜入洛阳,如今分散在四家客栈之中,约有五十余人,皆武艺高强之辈。”
“薛家,放眼大梁,跟薛家有仇的只有皇后一人,他们此行多半是冲着皇后来的,至于幕后主谋,独孤煌,看来为了皇位,你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小姐,他为什么要置皇后于死地,留着皇后,对他来说不是更有利的事情么?”
“有利?哪里有利了?独孤媚儿虽然是他的女儿,但只怕已是恨透了他这个父亲,这两年,若不是独孤媚儿暗中拆他的台,篡位之谋,又岂能等到今日,她若真的是独孤煌的傀儡,又怎会稳坐后位?”白宫莎笑着站起身,走到窗子前,轻轻推开窗子,望着天上明月道。
“独孤煌不会篡位,他会将他的儿子扶上皇位,他继续做他的辅国大将军,帝后一死,国统断绝,保皇党只能吞下这颗苦果。”
“不是还有若曦公主么?”
“想要篡权,第一个要拔除的就是若曦公主,他岂会没有对付公主的计策?”
“如此说来,洛阳岂不是要发生一场大战?”问晴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谁知道呢,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白宫莎打了一个哈欠,转过很对问晴道。
“队伍走到哪了?”
“明早抵达霸州,后天早晨便能抵达洛阳,绝不会误了事。”问晴说完,神色复杂的看向白宫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小姐,婢子有一事不明,小姐为何要给王公子送礼?”
“当然是凑个热闹啦。”白宫莎嬉笑道。“你且等着,他纳妾礼,绝对不平静。”
“好了,时间不早了,传完命令赶紧回来。”白宫莎温柔的对问晴说着,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春情。
前番黑狐对道门下手,南派道门遭受灭顶之灾,几乎覆灭,百千家道观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无数钱财涌入黑狐的口袋,白宫莎当机立断,硬插了一脚,获利匪浅。
对于黑狐,白宫莎不能说完全不忌惮,毕竟是藏在暗处的敌人,而且至今为止,白宫莎都推测不出黑狐究竟有多大能量,不过从种种迹象表明,黑狐绝对不能小觑。
如果早几年发生这种事,白宫莎一定会选择作壁上观,笑看他们龙争虎斗。
问晴去传令了,白宫莎依靠在窗子前,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中原地图,然后各种颜色的旗子依次落下,很快,地图上就插满了旗,随即,旗子开始移动,四五面金黄色的棋子朝着太白山移动,同时,数面白旗涌入颍州,聚在洛阳周围的黄色旗子又分出几面,赶往武关。沙洲的灰色旗子开始往东南挺进,黄色旗子不得不分出迎击。插在夏国的紫色旗子往平洲推进,插在陈国的旗子往贵州推进,聚在洛阳的黄色旗子继续分散,当洛阳的黄色旗子只剩下寥寥数面时,漳州突然冒出一大队黑旗,直奔洛阳,二十年前情景再现,就是不知道徽宗皇帝会不会像先帝那样,献出自己的皇后换取太平,黑狐还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再一次放弃天下。
想着想着,站在城头的皇后就变了模样,兵临城下的黑狐也变了容貌。
王彦骑在马上,雄姿英发,白宫莎一席白纱,深情款款的望着王彦,嘴角勾起一丝甜笑。
爱美人不爱江山,这世上或许真有这样的人在,但肯定不会是黑狐。
白宫莎笑的很甜,问晴进屋后就注意到了,对于白宫莎沉浸在幻境中的模样她已习以为常。
路过桌子,拾起白绫,走到窗前,蒙了白宫莎的眼睛,从后换换将她抱紧怀中..
..
沙洲,霍家堡。
“霍骁!你个混蛋!你放我出去!”寒灵柔不停挣扎,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霍骁!如果瑛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
“瑛儿不会有事,独孤煌说了,会保证瑛儿的安危。”霍骁站在一旁,看着寒灵柔斩钉截铁道。
“他保证!他如何保证!瑛儿又不在他手里!霍骁!你有想法我不怪你,可是为何不将瑛儿喊回来!就是担心引起十方无敌的怀疑,毁了你们的计划?!”寒灵柔瞪大了美目,神情暴怒,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以为我不想把瑛儿喊回来?你认为独孤煌会让瑛儿平安回来?”
“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何时开始谋划此事?你有机会把瑛儿喊回来,但是你没有,你为了麻痹十方无敌,将瑛儿当成了一颗弃子!不要再掩饰你的虚伪了!”寒灵柔一针见血,丝毫不给霍骁脸面道。
“霍骁,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为你生下瑛儿!”寒灵柔说着,美目中涌出泪来。
“瑛儿不会出事,一定不会。”霍骁说完,快步走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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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消息传出,到事情发生,不过两天时间。
王彦院子门前挂满了红灯,一大早便有宾客陆续赶到,多是天策府中的同仁,还有一些,算是朋友。
卫辉将礼盒交给了小刀,大踏步走进院中,经过一段时间修养,憔悴的神情早已不在,只是那一头白发,还是如往日般雪白。
“王将军,许久不见,没想到再见,竟是喝将军的喜酒。”卫辉说着,挥了挥袖子,朝王彦拱手道。“将军觅得佳人,卫某祝将军佳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多谢卫兄吉言,快快进屋,在下今日备了好酒,你我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