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慕容药儿的话,王彦这次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奇迹了,王彦除了脑袋之外几乎找不到完好的肌肤,慕容药儿给他下了猛药,生死全靠他的意志力跟身体的恢复力,本以为他会昏迷上十天半个月,没想到短短三天就醒过来了,看样子,命是保住了。
王彦此番损伤严重,眼下处于瘫痪状态,就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奢望,灼烧般的疼痛无时无刻刺激着王彦的神经。
侍候王彦的是风儿姑娘,就是那个白的不像话的美人。
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柔,极尽的温柔,便是在剧痛刺激之下,王彦也被侍候的有些飘飘然。
可惜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自醒来后短短的三天,就换了人。
王彦头不能动,所以只能斜眼看独孤媚儿,跟她冷冰冰的面容比起来,王彦更喜欢笑颜如花,让人如沐春风的风儿姑娘。
“媚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会侍候人就别逞能了!到一边歇着去吧,风儿姑娘侍候我挺好的,把勺子拿开,我要是把你这勺热粥咽下去,就死翘翘了!”
“你喝不喝?”独孤媚儿盯着王彦,目光如刀,质问道。
“不喝!”王彦没办法摇头,说完就把嘴巴闭的紧紧的,态度坚决,宛如重刑之下仍保守秘密的义士。
冒着热气的勺子在嘴边晃了晃终是伸了回去,独孤媚儿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再次伸向王彦。
“再等等!再等等!等不冒热气了!我就喝!”
独孤媚儿寒着脸盯着王彦,就像是在看一个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的小人。
独孤媚儿手伸了回去,盯着王彦,把粥给喝了。
王彦见冒着淡淡热气的粥进她嘴里,她的神情登时就僵硬了些,就知道她烫着了。
“烫着了就赶紧吐掉!”
独孤媚儿寒着脸盯着王彦的眼睛,沉了一会,缓缓起身,凑到王彦面前,主动含住了王彦的唇!
王彦感觉整个人都酥了,比起渡进嘴里的粥,独孤媚儿的唇瓣更加的美味。
独孤媚儿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王彦感觉得到她的变化,她一直在隐藏、压抑的那股抗拒没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独孤媚儿日夜不离,在床边照顾王彦,宛如妻子一般,任何事都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就是做起来有些生疏,犯了不少差错。
不过,王彦还是很享受的,皇帝绝对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想想就有些得意。
第五次换药已经是十天之后,慕容药儿拆完药,看过病情恢复情况后,才当着王彦的面松了口气。
“呼,这双腿算是保住了,也不知你哪来的运气,继续修养吧,没大碍了。”
慕容药儿把药膏跟纱布交给了独孤媚儿,就走了。
王彦望着卧房门,渐渐露出笑来,一点都没有后怕的样子。
王彦是一个接受力跟适应力极强的人,这些能力并非与生俱来,而是被生活硬生生磨砺出来的。
腿没了也就没了,一双腿换独孤媚儿一命,怎么想都觉得划算,更何况,腿还保住了。
独孤媚儿跪在王彦腿前,从瓷碗里挖出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王彦被血痂覆盖的腿上,独孤媚儿靠的很近,把药涂进血痂之间的缝隙中,非常仔细,一处都没有落下。
王彦此时很想伸手抚摸独孤媚儿的脑袋,可惜手被固定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动弹。
双腿伤的最严重,其他地方伤的相对轻些。
王彦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刺痛感才开始减退,一个半月后,身子才渐渐恢复知觉,到了第六十天,上半身终于不用再继续敷药了,。
除去双腿,上半身的血痂已经脱落的差不多,新旧皮肤混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扎眼丑陋。
好在脸没事,王彦这张脸已经够丑了,要是在加点烧伤,就真无颜见诸女了。
“你的腿,至少要在休养一个月。”王彦趴在床上,慕容药儿为王彦施针随口说道。
“还要一个月么..”王彦低声重复了句。“姐姐,小弟有一事相求,还请姐姐帮忙。”
“平安的书信两个月前就已经寄出去了,走的是白宫家的路子,早该到你的夫人手里了。”
“姐姐没提我受伤的事吧。”
“你不就是想让你的夫人们安心么,我帮你隐瞒了,这一身伤,等你回去自己跟她们解释吧。”
“小弟谢过姐姐了,如果不是姐姐,小弟早就死过无数次了。”王彦由衷感激道。
“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真不知你这脑袋怎么长得。”慕容药儿说着,抬手一针扎了下去,王彦呲牙倒吸了口凉气。
“很疼么?”
“不疼!”王彦咬牙道。
“哦!”慕容药儿说着,又是一针下去,王彦双臂顿时暴起青筋。
“忍着点,不把淤血疏通了,会落下隐疾的。”慕容药儿解释道。
王彦点了点头,挤出一个坚强的笑容来。
“再漂亮的女人,能有命重要?”施完针,慕容药儿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教道,丝毫不避讳坐在一旁的独孤媚儿。
“不一样的。”王彦浅笑道。
慕容药儿白了王彦一眼,轻哼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看,是你蠢笨!”
王彦干笑连连,也不狡辩。
慕容药儿施完针,将调配好的汤药交给了独孤媚儿后,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床上躺着的,可不是皇帝。”
“站在你面前的,也不是皇后。”
“哦?”慕容药儿惊讶的看着独孤媚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从怀里掏出一方玉盒,递给独孤媚儿道。“这药对他的伤有奇效,就是涂抹的方式奇怪些,需要用舌头来涂药。”慕容药儿盯着独孤媚儿的眼睛,坏笑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慕容药儿笑着离开了,王彦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对独孤媚儿道。
“姐姐再跟你开玩笑,别信她的,肯定是直接涂得。”
独孤媚儿也不回答,坐回床前,将药放在床头,目光深邃,渐渐陷入了沉思。
王彦见她想事,便安静下来,疲倦顿时涌了上来,不一会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王彦只觉得后背非常凉爽,非常舒服。
独孤媚儿端着瓷碗来到床前,把吹凉了的药粥送到王彦嘴边。
“感觉如何?”独孤媚儿轻声问道。
“非常舒服,你给我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