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离开一营阵地后,直接就来到二营阵地上,这时还没有打响,刘青山和赵大山这两座山正蹲在一棵大树下商量什么。
见江云过来,一齐打了个招呼,也没有起来敬礼,这是之前江云交待过的,不能在战场上敬礼,这容易让敌人发现重要目标。
江云看了看,二营战士都利用地形隐蔽在这个山坡上,可是狙击队的战士却不在这里,放眼望去一个人影也不见。
就问:“狙击队的人呢?”
赵大山就说:“谁知道,胡大海说不用管他们,我们打我们的,他们会看着办的。”
江云点点头,心想还不错,战斗营狙击队不存在配合的问题,至少在现阶段是如此,这个时候的战争都是以步兵为主,狙击队的作用就是在战场上寻找机会进行重要目前标的打击,但前提是不能打乱战斗部队的作战部署。
不过想想现在的狙击队虽然称之为狙击队,但离真正的狙击手还差得远,起码连支狙击步枪都没有,这个问题现在是解决不了的,至少在长征时期不能够解决。
但就算如此,整个狙击队七八十号人,那就是七八十号神枪手,这可是十八团几千人当中选出来的枪法最好的几十个人,七八十号人躲在暗处收拾敌指挥官和机枪手、炮手,其作用也是巨大的。在中国战场上,这也是前所未有的。
通过望远镜环视四周,就发现了狙击队员们的影子,暗自摇了摇头,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专业的训练,就凭着自己写的本训练手册,是不可能训练出真正的狙击手的,单看这个潜伏的水平就不行,还不到家,不注意看不出来,认真一看,马脚露得太多了。好在以现在的地形,敌人是很难发现的。
看江云一直拿着望远镜在观望,也没有说什么话,赵大山忍不住说道:“团长,是不是把我们营的火力支援排调回来,要不然这没有重火力可能比较吃亏。”
江云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扯,淡淡的笑道:“可以。”
“真的?”
“当然,把你们的火力支援排调回来,再把狙击队调到一营那边去,这样高声他们也没有话说的。”
一听这话,赵大山就泄了气,想再说上几句却还是不些不敢,面前这位可不再是当日的排长,而是堂堂团长,手底下几千人呢,这些日子威严也越来越重,连赵大山这样的也不再敢随便开玩笑了。
见他不说话,江云笑问:“怎么,不服气吗?”
赵大山讪讪的说道:“哪能呢,你是团长,你说了算。”
“我看你是真想当副连长了。”
这话一出,还真有效果,赵大山忙道:“我错了,团长,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这当儿,山下已经传来声响,仔细一听,这是大队人马的哄闹声,江云眉头一皱,来了,不过人数似乎不少,听上去不止一个团,只怕真有一个旅的兵力。再次举起望远镜观望,只见山下的小路上开始出现人影,小路两旁也有人在走,不过只要通过了这条小道,出现一片开阔的茺地,这片荒地就是二营的仗击地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在山道上敌人的行动会受到局限,但是也不利于消灭敌人,那样战线太长了,所以二营只好远在这个开阔一点的荒地上进行伏击。
出现在荒地上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已经开始坐在地上休息了,也是,爬了半天的山,换了谁也会累得跟死狗一样。
就在这时,望远镜里出现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好家伙,少将啊,娘的,这是条大鱼,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警卫连长黄国清道:“去,告诉胡大海,那个少将我要活的,给你们警卫一排一个任务,把那个少将给我捉来。”
一听这话,黄国清精神一震,叭就是一个立正,敬礼的手抬到一半又停下来,这才记起团长之前面交待,呵呵一笑,道:“请团长放心,警卫一排保证完成任务,一定把那个少将给抓来。”说就转身去找胡大海去了。
旁边的刘青山一皱眉头,不悦的说道:“团长,敬卫连的责任就是保护首长,现在警卫一排的责任就是保护团长你的安全,怎么能让他们离开,战斗任务我们能够完成,我看黄国清这个警卫连长根本就不合格,连自己的责任都忘了,老想着上战场,这哪行。”
赵大山也在一旁帮腔:“营长说得没错,团长,你可得注意了,你现在可不是排长,现在全团几千号人可都指望着你呢,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啊、、、、、、”
在赵大山屁股上踹了一脚,江云才笑道:“我现在就呆在你们两旁边,能有什么事?难不成你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如黄国清?”
可是刘青山根本不接他这一茬,继续说道:“团长,战场上各司其职,要分工明确,这可是你说的,怎么现在轮到你自己就不一样了?”
江云知道他们这是关心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道:“行了,这一回算我错了行不?下不为例。”
这时敌人已经基本上都集中在了荒地上,就连他们尖兵排三十多个人也是无精打彩的从二营战士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一点也没有发现异样,但江云心里却有了计较,这几十个人虽然不多,但如果让他们发现那可就不妙了。趴在地上轻声对刘青山说:“不能放这几个人过去,要不然会坏事的,这样,你派个人到后面去给陈师长他们报个信,这几十个交给他解决。
刘青山叫过一个战士在他耳边交待一番,就见这个战士极不情愿的猫着腰往后面跑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荒地上的桂军大多已经吃好了干粮,就连在四周警戒的士兵开始咬着干粮,江云心知时机到了,吃饱喝足是好事,可是原本紧绷的神经刚松下来半个小时,这个时候发起攻击,对于这些人来说,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思想上都是很难接受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你刚刚跑完了一万米,如果要接着再跑一万米,咬着牙跑过去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你跑完一万米之后休息了半个小时,再让你跑一万米,那大部分人都是吃不消的,不是说跑不了,而是思想上接受不了,不愿意跑的。
从身边一个警卫战士手中接过他专用的那支步枪,对赵大山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比比枪法?”
赵大山暗道这不欺负人嘛,也不回答,举起手上的驳売枪在江云面前一晃,道:“我现在是副营长,有自己的位置,比枪法,那是狙击队他们干的事。”
江云哑然,暗笑这两平跟高声那边一样,都是不希望自己出现,也不以为意,举起枪描向下在离阵地不远处警戒的一个桂军士兵,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怕这个人早让狙击队的那帮人锁定了,免得浪费子弹。
又把目标转向远一点的地方,目测了一下距离,只怕有三百米左右了,那是一个扛着轻机枪的大个子,正好站起来把枪扛到肩膀上。
描准后,对刘青山说:“以我的枪声为号,准备战斗。”
说完就开了枪,就见那个桂军大个子头了歪,软倒向地面,肩上的机枪也掉下来正好砸在旁边坐着吃干粮的一个军官身上。不过这个军官可顾不上生气,因为所有人都被枪怕吸引住了。
但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在荒地一侧的山坡丛林里面,响起了让人心惊胆颤的枪声,桂43师副师长王赞斌在第一时间就被卫兵扑倒在地上,那张胖脸正好跟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气得他一把把卫兵推开,气道:“都慌什么慌,小股红匪而已。”
可他这话一说完,就呆住了,因为他看到部队当中的军官好像被点名一样的一个挨着一个中弹倒地。更绝的是在靠近灌木丛警戒的一挺重机枪,机枪手中弹,副手还没有摸到枪也中弹了,旁边有人想去开枪,刚伸出手就被击毙,如此反复几次,那挺重机枪旁边再也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不光是这样,这种气氛还影响到了其他的机枪手和炮手,一个个趴在地上就是不敢起来。生怕让共军给点了名。
王赞斌这下傻眼了,仗还有这样打的?这可得要多好的枪法啊,这才半天不到的时间,三十四师怎么转了性了?
江云伏在阵地上,看了看四周的战士,只见大伙动作都还比较标准,果真是照着之前吩咐的描准了再打的原则,大部分战士神色都比较沉稳。
叹了口气,心想以五百多人阻击三千多人,自己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以一敌六啊。
看来得想办法培养工兵了,如果有工兵,绝对可以布置一个雷场,那样一来在开枪之前就能瓦解敌人的战斗力。想到了工兵又想到了地雷战,想到了地雷战又想到了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没良心炮,这些东西有机会一定都要配齐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桂军三千多人让二营和狙击队这五百多号人死死的压制在荒地上动弹不得。
但江云心里清楚,压制只是暂时的,兵力上的悬殊是不可逆转的,一旦等敌指挥官反应过来,这三千多号人一齐冲锋,自己这边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最重要的是这次救援三十四师重火力带得不够了,迫击炮和重机枪勉强够一营那边用的,而二营这边只能靠枪说话。
首先在武器上就不如敌人,就这,还是全营二三十挺机枪扫射和狙击队疯狂点射的结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江云想了想,开口说道:“命令下去,暂时停火,所有人手榴弹准备,把敌人放近了再打,让狙击队那边注意敌人的炮手,桂军一个旅至少有12门迫击炮,一定不能让他们打响。机枪手前置二十米,两轮手榴弹响过后再机枪开火,听清楚没有?”
刘青山答道:“明白了,团长,我这就去布置。”说转身就走。
没过一会儿,二营阵地上的机枪声停了,步枪声也开始停下来,只剩下狙击队那边还不时的响上几枪。
这边一停火,桂军这边43师的副师长对身边的那个旅长叫道:“妈的,上当了,红匪就这么点兵力,还不快上。”
那个旅长仔细一听,心道不好,红匪这是一跑啊,忙对王赞斌说道:“师座放心吧,我这就带人去追。”
桂军经过刚才的一轮打击,也伤亡了好几百人,阵亡的就有不下于一个营的兵力,加上受伤的,损失近两个营,大半个团一下子就打没了,敌旅长气得直跳脚,分出一个团就往二营阵地这边冲了过来。
江云在暗处看得清楚,骂了句傻逼,这帮桂军一点都没有接受教训,攻击队形还是这么密集,正好给了自己这边集中火力消灭的机会。
当敌人前锋冲到阵前三十米的地方的时候,刘青山和赵大山两人在同一时间扔出了手上的手榴弹,紧接着二营战士也都如法制炮,前后两轮,二营四百多号人,投掷两轮那就是近千颗手榴弹在阵地上爆炸。
刚刚在炮火下残存下来的桂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几十挺轻机枪就开了火,几十条火舌追着桂军的影子扫射。看得后面的刘青山和赵大山两人心血沸腾,饶是两人跟着江云也打了好几仗了,但看到这种机枪齐射完全不用节省子弹的打法还是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