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尚站在城头上,从望远镜里看着前方阵地上的战斗,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放下的望远镜,他已经开始麻木了,刚刚上任时的意气风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本以为一路青云直上不是妄想,哪相得到如今刚刚一任还没有打开局面,就遭到这么大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对手是八路军独立师,秦雅尚中将现狂妄也不可能认为自己比板垣阁下、寺内阁下还要厉害,那些大人物都败在了这个独立师的手里,还且还沦为了俘虏。难道这一次自己也会有那样的下场吗?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中国军的俘虏,他就一阵心颤,皇军是如何对待那些中国俘虏的,难保中国人不会那样对待他。
站在他身后的与野山寿脸色也不好看,两天了,一次都没有突破过中国军的合围阵地,也还真是奇怪了,不但是八路军这边难以突破,就连中国政府军那边也一样。不是说中国政府军的战斗力一向低下么,这一怎么这么难打呢。
“将军阁下,这里太危险了,我听说八路军里面可是有狙击手的,您还是回司令部去吧。”与野山寿见秦雅尚情绪有些低落,便开口劝道。
秦雅尚也不坚持,下了城头,开始往司令部走去,边走边回头问:“与野君,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与野山寿心里一顿,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小心的看了看将军的脸色,才回答道:“将军阁下,其实……其实我想说的是,为什么我们不跟八路军夜战?”
“夜战?”秦雅尚停下脚步,盯着与野山寿,道:“与野君,你是说夜战?让我们跟中国军打夜战?”
与野山寿吞了口唾沫,才大着胆子说道:“是的将军阁下,恕我直言,皇军有制空权,这一点八路军也好,中国政府军也好,早就知道,他们也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我们的一切动作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是如果我们打夜战呢?至少可以让对方措手不及,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分兵?”
秦雅尚正听得起劲呢,忽听得与野山寿的问题,略一思索,回道:“与野君,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兵的战术有错吗?”
与野山寿心想反正好说了,不如拼一下,行就行,功劳一件,不行的话顶多被训几句而已,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便说道:“将军阁下,我是这样想的,纵观围困我们的两支军队,一个是八路军独立师的一个旅,该死的情报部门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番号,另一个就是中国政府军的十二军。相比之下,十二军显然要好对付一些。所以将军阁下,我们为什么不集中兵力专门对付这个十二军呢?”
秦雅尚一下子呆了,想想这两天来发生的事,自己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钻进了牛角尖了。与野山寿这一下提醒,他立马想到了,是啊,为什么不集中兵力解决一个点呢。如果能够暂时保证八路军无法进城,那么完全可以将重兵集中起来对付这个十二军,相信这样一来,十二军肯定抵挡不住,到时候那就……
想到这此地,秦雅尚就迫不急待想要论证一下,立马加快脚步进了作战室,从地图上工始划了起来,又让参谋开始计算兵力对比,还有这两天东西两面的伤亡情况。
结果发现,无论是哪一方面,这支八路军的部队,都要远远胜过国军的十二军,一得知这个结果,秦雅尚精神大震,如果是这样,那么皇军完全可以先集中兵力击这个十二军,从东南的阵线上突围而出,完全击溃国军十二军的防线。再回过头来跟这支八路军的部队进行周旋,到那时候,主动权又会回到自己的手上来。
一想到这里,秦雅尚中将就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又回来了,忽然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糟糕,为什么一定要把八路军和中国政府军划到一起去呢。对付不了八路军,可是专门对付这个十二军的把握还是挺大的。这样一来,如果能够在突围的过程中重创十二军,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啊。
一直皱着眉头的将军阁下,忽然眉头一展,露出些许多笑容,拍了拍参谋长的肩膀,说道:“哟西,与野君,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得力助手,看来这句话并没有错,你说得很对,我们不能再分兵了,在保证东面不会被八路军攻破的情况下,再集中可用兵力对西面的十二军发起犯攻,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完成突破的任务。”
与野山寿见将军阁下终于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也非常高兴,恭敬的说道:“感谢将军阁下的信任。”
秦雅尚点了点头,来回踱几步,才站定说道:“与野君,这件事就由你来安排,记住,我们只有一次的机会,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那么我和你,还有我们的独立混成第5旅团就会被中国军困死在这里,与野君,拜托了!”
说到最后,还向与野山寿鞠了一个躬,吓得与野山寿忙避开自己的身影,忙说道:“请将军阁下放心,我马上去安排,证在今晚布置完毕。”
秦雅尚这才满意,让与野山寿马上去布置。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参谋长生出了认同感,不但能帮自己出谋划刺,关键的时候还能站在自己的身后不断的打醒自己,现在又要去安排突声事宜,这样的参谋长可是很少见的。
由于独立混成第五旅团是新组建部队,所有的军官、士兵都是临时从各部队调来的,这样一来,在配合的默契上就会缺了很多。从这上面来讲,秦雅尚是特别羡慕独立混成第3旅团的旅团长佐佐木到一,这个家伙可以带着自己的参谋长上任,可为个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了呢。
秦雅尚出了作战室的大门,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但是在房间外面却碰到了通信兵千田幸子,这个千田幸子只有十八岁,是响应天皇号召来到中国战场的。对于这些女孩的想法,秦雅尚一向是十分鄙视的,来中国战场向天皇陛下效忠?献上自己的身体?这些女孩如果不是疯了,就是傻子。
千田幸子恰恰就是其中一员,她抱着美好的愿望来到中国,想要为圣战做出自己的应有的贡献,但是没有想到到了军队,由于她的相貌并不是十分出色,所以并没有怎么引起重视,在通信队三个月了,别的姐妹都搭上了军官,可是她却无从问津。
于是她就打起了旅团长阁下的主意,因为在旅团所有的军官中,似乎只有旅团长阁下没有去通信队找过自己的姐妹,而且只要能搞定将军阁下,到时候看那群姐妹还敢不敢小瞧自己,看看队长阁下还敢不敢分最多的任务给自己。
所以,勾引计划正式开始,她已经在将军阁下的房门外晃过三次了,这也是第二次让将军阁下碰到,一看到将军阁下,千田幸子先是脸一红,然后低下头轻声说道:“见过将军阁下。”
秦雅尚本来是不在意的,但是听了她的声音,心里不自觉的一顿,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倒还好,毕竟这个千田幸子虽然不丑,但也算不上什么大美人。可是这样的人能有那样的声音,就让秦雅尚开始觉得好奇,停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千田幸子心里乐开了花,在这里显了三次了,终于有了机会,忙道:“我叫千田幸子,是通信队的上等兵,将军阁下。”
说话时还不忘抛上几个媚眼,秦雅尚其这并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但这一会儿,也放进由于之前太过于压抑什么的,但就是阴差阳错的,事情就到了这一步,他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变化,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便说:“跟我进来。”
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后面千田幸子忍不住笑了笑,才跟在将军的后面进了屋子,然后这间屋子时就传来了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而且一响就是好久,直到天色黑下来。
当秦雅测神清气爽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与野山寿已经站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见将军阁下一出来,忙迎了上去,说道:“将军阁下休息得好吧?”
秦雅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问道:“布置得怎么样了?今晚能开始吗?”
与野山寿拍着胸口保证:“请将军阁下放心,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只要将军阁下命令一下,随时都可以开始。”
秦雅尚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门,与野山寿忙道:“将军阁下,我会让通信队给幸子小姐重新安排一下工作的。”
秦雅尚再次点头,与野山寿的表现让他非常的满意,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有些事自己也不方便办,本来是一个麻烦,但是现在好了,有与野山寿可以帮忙,何乐而不为呢。而且这个参谋长还是如此的知情识趣,只说只做而从不问,不需要自己的态度,这样一来,就算是出了事情,到时候也跟自己无关的。
秦雅尚中将非常满意的回到了作战室里,然后就开台听取各大队的报告,主要是这一次关于夜间做战的准备,结果是让他满意的,看来与野山寿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眼睛瞟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与野山寿,问道:“与野君,你认为什么时候行动最合适?”
与野山寿脚跟一碰,道:“报告将军阁下,零晨之后,就可以发起进攻,中国军肯定会疏于防犯,到时候皇军就可以一鼓作气,击溃这个十二军。”
“具体的作战布署呢?”
“以第19大队为突击队,第17、18两个大队为侧翼,在进攻发动之后,我们可以趁着夜色的掩护,趁着中国军正忙于应付皇军的突袭,把炮兵大队拉到城外建立阵地,如此一来,有了炮炎的支援,这一次的行动将十拿九稳。”与野山寿对于整个行动早已经脑子里过了无数遍,这一说起来也是条条有理。
秦雅尚站起来,看了看众人说道:“此一战,不胜便是死,如不能一战而击溃这个十二军,我们将很有可能会回到原点,甚至于很有可能全体玉碎。你们千万不要怀疑,八路军已经有部队出现了,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还有没有八路军的军队赶过来,到时候会怎么样?在这个八路军独立师的手里,已经有不少的皇军部队集体玉碎片了。我希望这些玉碎名单里不会出现我的名字,也不要出现你们的名字,明白没有?”
众人齐声道:“哈依!”
零晨刚到,在易家村的十二军军部作战室里,孙桐萱打了个哈欠,笑道:“娘的,年纪大,这才刚刚过零晨就想睡。”
副军长刘书香打趣道:“军座还以为自己多少岁呢?半夜不打哈欠的好像也没有中了,记得当年上军校的时候,哪天晚上不打磕睡。”
孙桐萱哈哈大笑,指着刘书香说道:“你说得对,都说年轻人磕睡,老人睡不着,这么说起来,我还很年轻么,哈哈哈。”
刘书香笑了笑,劝道:“军座,您还是早些休息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孙桐萱收起笑空,眉头一皱,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总有种要出事的感觉,你说,这小鬼子晚上不会过来袭营吧?”
刘书香没有说话,参谋长何四其却不屑的说道为:“军座,这小鬼子早让我们给吓怕了,晚上躲在城里根本不敢冒个头,哪还敢出来袭营,我看我们去袭营还差不多。”
刘书香看了他一眼,心道你懂什么,再看看孙桐萱,见他的脸色也不好,就知道何四其这番话说昨不妙,想想也是,如果人人都像何四其这么想,要是鬼子真的袭营的话,那后果可就大发了。
“参谋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无论如何,咱们这上上下下也都该保持警惕才是。再说这兵无常势,咱们都认为小鬼子夜里不敢出来,可万一要是他们敢出来呢?那怎么办?”刘书香这话是对何四其说是的,这一次没有留什么情面,既然这人现在连自己都敢顶撞了,也就不能算是自己人家,必须给他的教训。
何四其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附合了一句话而已,居然遭到了这样的攻击,脸涨得通红,却又不敢再顶撞,只好点头说道:“是是是,副座说得对。”
孙桐萱也点头道:“书香啊,还是你说得对,不管他日本人敢不敢晚上出来,我们都必须做好防备,以防万一也没有错。这行军打仗啊,胜也好,败也好,有的时候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万事都必须小心,不怕做无用功,勤快点是好事,就怕没有做到位,要是有什么疏忽了却又让敌人发现了,那才是最至命的。”
军长发话,两人均应是,刘书香说道:“前两天,八路军独立师旅旅的旅长离开的时候,也曾经说过一定要小心鬼子夜袭,我看这未必就是危言耸听,军座,还是早做防范的好啊。”
何四其曾让张勇骂过,对于张勇他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但又极为无奈,两人不是一个系统的,而且那张勇虽然只是个旅长,但手底下一万多精锐,却是不比十二军差,事实上人家是与军座平等的,没看到这两天来军座也不敢对独六旅下命令,只是做一些适合的敌情战况通报而已。
这会儿听到刘书香提到张勇,何四其就像是忘了刚才自己还被训斥过,忙接过话头说道:“他懂什么,他们八路军最喜欢打夜仗,以为日本人跟他们一样喜欢做贼呢。再说了,这都几个晚上了,日军要夜袭也早就该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军座、副座,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刘书香厌恶的事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觉得跟这种人没有必要较真儿,堂堂一个大男人,国军少将,心眼小得堪比针眼儿,跟这种人较真儿,就是跌自己的份儿。
但这回孙桐萱却是严厉的说道:“四其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大家是友军,正是携手共抗日的时候,你这话说出去也太难听了。张旅长的提醒也没有错,就算日本人不搞夜袭,难道我们晚上就不用防范了吗?再说了,战斗还没有结束,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你怎么就知道日军不会夜袭?”
何四其接连受挫,自觉失了很大的面子,红着脸说道:“是,军座训示得对,我一定注意……我先去外面转转。”
说完就跑也似的出了门,刘书香叹道:“这人啊,本来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孙桐萱笑道:“不去管他,只要不坏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