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半晌,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仓永小泉心里已经开始怕了,但是怕也没有用,皇军是不允许撤退的,如果这个时候,他胆敢撤退的话,相信旅团长阁下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对于自己在将军阁下心目中的印像,仓永小泉很清楚,现在很有可能只需要一点火星子,就能点燃将军阁下的努火,他可不敢触这个眉头,与其到时候要自己动手剖腹自尽,还不如让中国军打死在战场上。
看了看停在当场的众人,仓永小泉咬了咬牙,道:“继续开炮,将炮火进行延伸,把对面中国军的阵地翻一遍。”
大队长下了命令,众人只好执行,但是害怕的情绪已经以漫延,大队长阁下可能没有发现,但是他们可是看得很清梦,刚才中枪列去的这些人,全是刚才动手操作开炮的士兵,这等于是说那该死的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打的就是炮兵,谁开炮谁就会中枪。
所以这一次大家伙都非常小心,负责开炮的士兵们心惊胆颤的上前步位,然后在旗手的指示下开始操作,明知道有危险却又不能逃避,这种滋味可太难受了。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的是,所有人都有了戒备,但结果还是一样的,炮声响起,依然是二十四个炮兵中枪倒地。
躲在暗处的吴兴叹高兴的吹了一个口哨,这个口哨也是一个信号,收到这个信号之后,就再也不用待到敌人开炮才能射击了,只要有人接近大炮就一枪击毙。一共二十个狙击小组,吴兴汉让十六个小组各自负责一门野炮,剩下四个狙击小组共八名狙击手,则一人负责一门野炮,这二十四门野炮已经全部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仓永小泉瞪着发红的双眼,一具一具的检查这些新添的尸体,终于发现了这些人中枪几乎是来自一个方向,他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又拿起望远镜观望。
他的举动当然的落入了吴兴汉的视线中,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对锁定了这位鬼子中佐,吴兴汉吐抻口中的一片草叶子,心道中佐啊,大队长来的,这个中日军炮兵阵地的指挥官,居然发现了,当然不能放过,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条大鱼了吧。
于是毫不留情的抠动了班机,卟的一声轻响,中佐阁下的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一声不吭的就倒在了地上,副官木下大尉慌忙上前查看,看到了额头上醒目的一个血洞,没来由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这这这,这是怎么做到了,为什么,所有人的死法都是如此的离奇,而且如此的相似,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枪法,这可不是几个人能做得到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至少也必须是二十四个人一齐开枪,中国军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枪手了?
可是到现在也发现不了对方的行踪,这又是为什么呢?木下大尉百思不解,看着中佐阁下的尸体悲伤了一会儿,才想起炮兵大队的任务,现在中佐阁下不在了,那么自己就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便下令继续开炮。
然而这一次只是他刚一下令,连炮都还没有来得及装呢,又是一二十个人中枪倒地,这一次木下大尉可是听到了声音,只不过声音很轻,而且似乎是击中人的身体,撞击到肌肉上发出来的声音。枪还没有响,所有人就中枪了,这是为什么?木下大尉这回终于想明白了,狙击手,一定是狙击手在行动。
在皇军中也是有狙击手的,只不过并没有得到重视,而且以皇军的战斗力,在中国战场上一向是所向披靡,根本不需要狙击手的助战。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中国也有狙击手,而且人数不少。木下大尉知道了狙击手的存在后,已经开始绝望了。
如果是狙击手,那么对方离得一定很远,就算是自己请求步兵的支援,只怕到时候对方早就跑了。可是如果不把对方解决,自己这里面这些大炮根本没有办法开炮,大队长阁下一走,所有的责任可就降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但是如果不请求步兵支援的话,难道让自己带着这些炮兵过去搜寻中国军的狙击手吗?想着想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这些大炮上面,但是马上又摇了摇头,太近了,参数也不清楚,开炮也未必会有用,而且这些狙击手会让自己再开炮吗?
答案显我是否定的,木下大尉忽然发现眼下自己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消来这些中国军的狙击手,而是要想办法继续开炮,否则有不着中国军来杀自己,自己也会死的,而且到时候会死得连一点尊严都没有。
他压低着身子,跑到了阵地旁边的指挥所里,拿起电话向司令部报告了炮兵阵地的情况,在电话里一勇争辩后,终于得出了结果,他这才一脸轻松的回到阵上,只不过一次他腰都不敢直起来,几乎是直接坐到了地上,开始提挥炮兵清理现场的尸体。
秦雅尚在天亮后主迫不急待的上了城墙,开始观望双方的战局,此刻,将军阁下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一夜之间,他的独立步兵第19大队没有了,而炮兵到现在还没有开一炮,也不知道那头蠢猪到底在做什么。
本来参谋长与野山寿大佐是要出城指挥的,但是当得知第19大队玉碎之后,他就回到了城墙上。19大队的玉碎让他们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所以他便立即向秦雅尚请示后改变了之前的安排。既然天亮了,也就用不着再强攻了,总不能把几个大队全打光了,那样的话突围出去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虽然用不着剖腹这么严重,但是上军事法庭是可以肯定的。
看到将军阁下焦急的样子,与野山寿说道:“将军阁下,现在已经是白天了,我们早就联系了方面军司令部,相信再过些时候,空军就会过来,到时候就会轻松很多。”
秦雅尚却并不乐观,他冷冷的说道:“是吗?之前两天也是在白天打,同样也有空军的配合,可是结果呢,我们同样不是冲不出去吗?你现在的信心是怎么来的?”
与野山寿一愣,他本来只是顺口的安慰一下秦雅尚而已,却没有想到将军阁下居然这么认真,朝秦雅沿的脸上看过去,发现一点表情也没有,不由得心里打鼓,忙道:“将军阁下,之前我们是两头作战,分散了战斗力,而现在我们是放弃了对八路军阵地的进攻,而集中兵力进攻中国政府军的阵地,两相比较之下,实力会拉开很多,所以与野以为,只要我们进攻保持下去,在天黑之前就可以突破中国军的包围圈。”
秦雅尚不置可否,用望远镜不时的观望着战场上的局势,第18大队进攻打得不错,但是对面阵地上的中国军火力太猛了,特别重火力,难道对方的机枪子弹和迫击炮弹都不要钱的吗?中国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了?真是想不通啊,只不过一个夜晚,这边阵地上的部队似乎就像是转了风格一样……
等等,秦雅尚中将忽然心头一亮,风格都不一样了,这还是一支部队吗?他仔细了观罕了十六团的动静,终于叹了一口气,对与野山寿说:“与野君,你发现这支中国军队有什么不一样吗?”
与野山寿想了想,道:“从这边阵地上的中国军前两天的表现来看,是有很大的不同,不过我们之前与东面的八路军打的时候,似乎就像是这样的情况……将军阁下,您的意思是,这个阵地上的中国军队并不是之前的中国政府军,而是八路军?”
秦雅尚点了点头,说道:“准确的说,这里本来是中国政府军的阵地,只不过后来换上了八路军而已,这应该是八路军派过来的援兵吧,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主动放弃了对八路军阵地的进攻,他们居然跑到这边来打。难怪我们一直突破不了对面的阵地,原来是八路在作怪。”
与野山寿转了转眼珠,道:“将军阁下,如果里的是八路军,那么现在东面八路军阵地上是不是兵力空虚,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
他还没有说出口,就让秦雅尚打断了:“与野君,不要异想天开了,八路军没有这么笨,他们和中国政府军只是暂时的盟军,本质上来讲,他们还是仇人,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是皇军的到来,迫使他们结成了同盟,所以既使他们会合作,但同样也会提防,这个阵地上的八路军顶多才一个团的兵力,也许本来就是八路军那边的预备队,本身就是应付特殊状况的。”
“特殊状况?”
“对,也就是说,八路军信不过中国政府军,怕他们会抵挡不住我们的攻击,所以早就准备了一支预备队。这支部队昨天才出现在这边的阵地上,这说明我们刚刚从那边抽调兵力的时候就让对方发现了,所以把这支预备队派了过来,没有想到,却是派上了这样的大用场。我真是想见见八路军的指挥官,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难得了,本来我还可以跟他好好较量较量的,可惜啊,我的身边,尽是一个猪一样的部下。”
秦雅尚越说越气愤,忽然大声喝道:“为什么,为什么炮兵大队到现在还没有开炮?”
与野山寿大佐吓了一大跳,发现将军阁下并不是发自己的火才放下心来,忙说道:“将军阁下,炮兵大队应该还在做准备,相信快差不多了。”
“八嘎!”秦雅尚怒道:“多长时间了?几个小时了?还在做准备?仓永小泉在干什么?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来当这个炮兵大队的大队长,就是找一头猪来,也要比他强得多。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野战师团的炮兵中队长,小队长也比他强。”
与野山寿也在心里大骂这个仓永小泉,的确就是个废物点心,忙活了在半夜还没有听到一声炮响,这要是在野战师团,只怕早让宪兵队给带下去军法处置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轰的一声响起,在后就看到一个东西升上了开空,落向八路军的阵地,不多时,就看到对边阵地上一声巨响,升起一片黑云,日军炮兵大队一发试射弹在十六团阵地上炸开了花。
城墙上的秦雅尚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天可怜见啊,该死的炮兵大队终于开炮了,中将阁下差一点就流下了激动了眼泪,实在是盼着这一刻盼得太久了。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对与野山寿说:“与野君,现有好了,我们的炮兵大队终于发挥作用,从现在开始,中国军再也没想安稳的呆在阵地里阻击皇军,我要让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躲不过大炮的轰炸。飞机虽然好,但是轰炸起来是有时间限制的,而炮兵大队不同,我们的炮弹储存数量这么大,完全可以全天候的开炮,为皇军的进攻进行火力掩护,还要以最大可能的消来中国军的阻击力量。”
炮兵大队第一轮齐射过后,秦雅尚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又说道:“一定要保证炮兵大队的安全,千万不能让中国军偷袭,特别是八路军,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偷袭。让17大队立即向炮兵阵地靠拢,并派出一个中队作为炮兵阵地的警卫队,暂时交给……交给仓永小泉指挥。”
与野山寿听得奇怪,刚才还叫嚣着要杀了仓永小泉呢,现在就又把一个步兵中队交给他指挥,难道将军阁下忘了自己刚才是如何的生气了吗。
他走上前,小心的说道:“将军阁下,是不是再派一个人过去,仓永小泉这个人能力有限,现在又把一个步兵中队交给他指挥,会不会出事?”
秦雅尚瞪了他一眼,说道:“与野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战事,其他的可以在战后解决。仓永君还是炮兵大队的大队长,那么派过去警戒炮兵阵地的步兵中队就必须接受他的指挥。现在炮火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没有了大炮,就像老虎没有了牙齿,威力至少减少一半。”
与野山寿忙恭声道:“哈依,将军阁下教训的是,我会注意的。”
秦雅尚拍了拍他的肩头,微笑着说道:“与野君,你不但是我的参谋长,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与野山寿满意的向秦雅尚鞠躬,嘴里说道:“多谢将军阁下的栽培。”
两人还在等待下一轮大炮齐射呢,就见一个少尉参谋跑上城墙,大声报告道:“报告将军阁下、参谋长阁下,独立炮兵大队副官长木下大尉刚才打来电话,炮兵大队遭到大批支那狙击手的袭击,多数炮手中枪身亡,大队长仓永小泉大佐也不幸中弹阵亡,木下大尉请求战术指导。”
听完报告,两人均大惊失色,尤其是秦雅尚,胸口一阵憋闷,竟卟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吓得与野山寿忙让人扶起将军阁下,又叫来卫生兵一阵抢救之后,才看到将国阁下悠悠醒来。
秦雅尚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情况,无力的对与野山寿说:“命令17大队加快速度向炮兵阵地靠拢,务必在炮兵阵地被中国军摧毁之前到达,整个17大队从现在开始担任炮兵阵地的警戒……与野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休息。”
其这他并不是很累,回去休息,只是因为刚才吐血晕倒让他觉得没有面子。心里则是恨得牙根都痒痒,不是对中国军的恨,而是以仓永小泉。坐等大半夜,大炮一声未响,好不容易天亮了,大炮也开火了,自己本来急不可耐的心也放了下来了,可是好景不长,想不到居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所以他才怒急攻心,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才会吐血晕倒。
吴兴汉和一众狙击手先后转移了几个地方,收拾得小鬼子的炮兵大队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来,如今虽然消灭了一些炮兵,但并不代表就等于是打掉了小鬼子的炮兵阵地。只要这些大炮完好无损,那么就鬼子总能找到人开炮的。可是作为狙击手,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几个领头的狙击手劝吴兴汉赶着这个时间回程,要是晚了让小鬼子发现了,他们的步兵一过来,想走可就再也走不了了。可是吴兴汉想的比他们多,如果现在就走了,这些个大炮还是在大的威胁,自己这一趟不就等于是白跑了吗?
当即决定无论如何地把空上炮兵阵地端掉,只要能进去,把里面的炮弹引爆,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定,不过一看身边的这四十来个人,当狙击手进行远程攻击,倒是完全没有问题,可是跟小鬼子短兵相接的话,人数太少了些啊。
正在他们犹豫间,忽听得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转头一看,顿时大喜,原来是骑兵团过来了。这一下吴兴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骑兵团的到来,这个炮兵阵地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