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如意书 > 正文 038 褚良,你当真要给如意灌了那种药?
    厨娘点头应是,在原地站了片刻,又问,“不知夫人打算做些什么菜,奴婢也好让厨房准备着。”

    做什么菜?

    陆如意皱起眉来,跟孟邑谌相处这么久,她好像从没注意过他的口味。

    抱月见自家主子犹豫,上前一步,思量着道,“王爷最不喜食生姜、鸡蛋、肝脏、其余皆可。”

    “嗯。”陆如意点头,又思量了片刻才道,“就做珍珠丸子、糖醋排骨、红烧茄子、脆皮猪手、盐水鸭、水煮鱼吧,另外再加一道荷叶莲子羹。”

    “是,夫人。”厨娘费力的记下菜名,转身去厨房准备了。

    酉时,陆如意吩咐抱月去前院打听,孟邑谌是否在鉴心堂,若是在就请他晚上过来用膳,若是不在就算了。

    抱月去了前院,见她的是初九。初九拿不了主意,特意去书房问了孟邑谌。

    孟邑谌听闻陆如意要亲自下厨款待他,唇角露出一抹笑,“既是夫人有意,本王就勉为其难,试试她的手艺。”

    初九闻言,正要出去给抱月回话。转身时,孟邑谌又道,“把你摘回来那些莲蓬也送去观澜阁。”

    “是,王爷。”初九又应了一声,这才离开。

    观澜阁,陆如意看到抱月提着一篮子的莲蓬回来,挑眉疑惑的问,“哪来的?”

    “王爷知道夫人喜欢吃,特意给夫人摘的。”抱月笑嘻嘻的说着。有几分打趣意思。

    陆如意哼了一声,吩咐她,“刚好等下要煮荷叶莲子粥,就用这些吧,你来剥,记得剔掉莲心。”

    “……”剥这东西最伤指甲了!抱月撅嘴,深深觉得陆如意这是在公报私仇。陆如意见她不情不愿,飞去一记眼刀,“你不愿意?”

    “奴婢不敢!”抱月战战兢兢的摇头,生怕陆如意一怒之下给她小鞋穿,赶紧点头答应,“奴婢愿意,能为夫人做事是奴婢的荣幸。”

    “嗯,那就全剥了吧。”陆如意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她身后,抱月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小厨房里,厨娘已经将要用到的菜、肉切好、腌制好,所有的调味品都贴了标签,只等陆如意吩咐。

    陆如意洗了手,绑了围裙,按着记忆检查了一遍配料,确定没有问题,然后开始做第一道菜——珍珠丸子。

    厨娘没想到她是要亲自动手,有些惊讶的问,“夫人亲自来?”

    “不然呢?”陆如意挽起袖子,回头看她,一脸的疑惑。厨娘尴尬的笑了下,她还以为她和之前来的祈姑娘一样,只是动动嘴皮子,吩咐指点几句,剩下全由她做呢。

    陆如意倒没多想。回头取了半个咸蛋黄,将拌好的肉糜裹在蛋黄上,再搓着球状,最后粘上糯米,顶端撒上一丁点儿的葱末和蛋黄碎……她一连做了十来个,做好后整整齐齐的码在蒸笼上,交给厨娘去蒸。

    厨娘端了蒸笼离开。陆如意又将荷叶莲子粥炖上,然后才继续做剩下的菜。

    因为原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所以接下来不到半个时辰,陆如意就将六个英才全部烹饪完毕,依次交予厨娘端上桌。

    小厨房熄火后,她满头都是热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厨娘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实诚,说亲自下厨就从头到尾都一个人掌勺,端完菜后,赶紧给她打了一盆温水。服侍她梳洗。

    陆如意梳洗完后,一身清爽的朝正房走去。

    正房里,孟邑谌已经落座,见她进门,招了招手,“过来。”

    陆如意笑着快步走过去,坐下后,看着满桌的菜,笑嘻嘻道,“王爷尝尝我的手艺。”说着,拿过手边的白玉酒壶,给了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酒。

    “嗯。”孟邑谌点了点头,提起筷子,先探向离他最近的珍珠丸子,嚼了几口咽下后,突然皱起眉来。陆如意见他这模样。也拧起眉来,担心的问,“怎么了,不合王爷胃口?”

    “不是。”孟邑谌摇头,放下筷子,严肃的看向她,问,“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不然呢?”陆如意一头雾水。她既说了亲自下厨宴请他,难道还会假别人之手不成?

    孟邑谌见她是真不懂,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解释,“本王从小在宫廷长大,父皇的妃嫔常会备了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去讨好父皇。说是自己做的,其实也就动动嘴皮子,实际上从筛面粉到和面搓剂子再到烤制,都有专人去做。所以。你说你亲自下厨,本王便以为你也只是动动嘴皮子……”

    “那现在呢?”陆如意明白事情原委后,斜了他一眼。孟邑谌眼中流露出几分真意,道,“你是个实诚的,本王就自罚三杯向你赔罪如何?”

    “三杯哪够!至少得三碗!”陆如意哼了一声,“不过现在,还是先吃菜吧,这一桌子菜可浪费了我不少时间呢,等吃完饭,我们再喝酒。”

    “嗯。”孟邑谌点了点头,用公筷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

    陆如意喜滋滋的吃了。

    桌上六道菜,精致量小,不多时便被两人吃了大半。

    七分饱的时候,陆如意亲自替孟邑谌盛了碗荷叶莲子羹解腻。孟邑谌喝了一口,只觉满口清爽。

    “没想到,你的厨艺倒是极好,这几道菜,跟本王从前吃的大有不同,而且你皆占了上风,本王不禁有些好奇,你一千金大小姐,厨艺造诣怎会如此之高?”

    “我喜欢吃,瞎琢磨的呗。”陆如意喝着荷叶莲子羹,漫不经心地说。

    孟邑谌思量了片刻,又道,“若是有菜谱,在京城开间酒楼,也是不错。”

    “嗬嗬……”

    陆如意听他说完,冷笑了一声,扬头道,“王爷这你别想,菜谱我肯定不会给你。”

    “为何?”

    “上次一百三十多张图稿,你还没给我分过一分银子。”

    孟邑谌被她这样直白的讽刺、指责,脸上却没半分不好意思,反而语重心长道,“女子还是温柔敦厚些的好,身上铜臭味太重可不讨人喜欢。”

    “说白了王爷你就是空手套白狼呗,套了一次还想第二次,你当我傻吗?就由你牵着鼻子走!”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孟邑谌黑脸,替自己辩解。陆如意懒得听他花言巧语,巴掌大的小手直接往前一伸,“银子给我什么都好说,没银子免谈!”

    孟邑谌自然不可能给她银子,要真给了,那不是给她准备跑路的盘缠吗?当下,深思片刻,又劝了句,“如意,钱财乃身外之物。”

    陆如意翻了个白眼,“那是,我的钱财可不就是你的身外之物。”

    孟邑谌觉得这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轻嗽一声,吩咐抱月和初九去外面搬酒。

    陆如意见他强行转移话题,哼了一声,等两人搬了三坛子酒进来,又让抱月去厨房取三只大海碗来。

    抱月应声离开,不多久就取了三只碗回来。陆如意接过海碗,一字排开在孟邑谌面前,“王爷,说好的先自罚三碗!”说着,给初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倒酒。

    初九晓得孟邑谌的酒量,也没请示孟邑谌。直接上前满满给他斟了三碗。

    孟邑谌扫了陆如意一眼,试探着问,“真要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你想反悔?”陆如意恨他坑了自己的银子,怎么可能放过他。孟邑谌见她当真是气了,也不再多说,端起左手边第一只海碗,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第二碗、第三碗都喝下肚。

    陆如意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王爷真是好酒量。”话落,再次示意初九替他满上。

    初九无奈,上前一一倒满。

    孟邑谌看着她拧眉,“你不喝?”

    陆如意摇头,笑眯眯的解释。“孕妇不宜饮酒,不然胎儿脸部容易有缺陷。”

    “是吗?”孟邑谌怀疑。

    陆如意看着他,认真的点头,“我爹是太医院院正,家学渊源,耳濡目染,我不会骗王爷的。”

    “既如此,那本王也不喝了。”孟邑谌听闻饮酒对胎儿有弊,当即也不肯再喝。

    陆如意听他这么说,皱起眉,“你又不是孕妇,多喝点儿没事儿的。”

    “不喝!”孟邑谌直接甩给她两个字,然后吩咐初九和抱月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他则领着陆如意出去消食、散步。

    庄子里的时光清闲而散漫,转眼就过去了十几天。

    这日,孟邑谌正在鉴心堂书房看京城那边送来的邸报,忽然。书房门被推开,初五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王爷,褚良大将军已经回京,皇上召您进宫议事。”

    “知道了。”孟邑谌一脸沉重的点了下头。良久后,抬眼吩咐初九,“去观澜阁,请夫人收拾行礼,即刻回京。”

    “是,王爷!”初五得令离开。

    下一刻,孟邑谌将手中的紫金羊毫朱笔从中间捏断。

    继而突然起身,饶过桌子,往外走去。

    观澜阁,陆如意正指使抱月收拾东西,脸上带着欢快地笑。

    褚良终于回来了!

    她可以看见他了!

    好激动啊!

    她的精神太过集中。完全没注意到,孟邑谌已经不动声色的走近了她。

    “就这么开心吗?”突然,只听一声低沉的质问。她一回头,就看到一身戾气、脸色铁青的孟邑谌。那模样,像极了抓到妻子偷-情的绿帽男。一时间,笑容僵在了嘴边,她颤颤道,“王爷,你、你怎么过来了?”

    “本王不过来,如何能看到你这副欣喜若狂的样子!陆如意……你当真就没有脑子、也没有心吗?”孟邑谌压抑着内心的狂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问。

    陆如意被他这副样子弄的有些心慌,哪里能想到他这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只是怔怔的望着他,良久才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怒,“王爷,你骂我!”

    “……”孟邑谌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双潭目深若无底,似藏着千言万语,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离了观澜阁。

    陆如意在他走后,小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心不在焉的继续指使抱月收拾行李。

    半个时辰后,庄子外,她极不情愿的上了孟邑谌的马车。

    车厢里,孟邑谌正端坐在榻上。见她上车,眸光立刻朝她射来。那样子,就像是在专程等她。陆如意嗓子忽然有些发痒,她轻咳了一声,在离孟邑谌最远的地方坐下。

    屁股刚一挨到垫子,孟邑谌阴鸷的目光就跟了过来,凉声吩咐。“过来!”

    不去,就不去!

    陆如意低下头,当没看见,也没听见。

    孟邑谌便又黑了脸,捏紧拳头,冷嘲热讽,“褚良刚一回来,决定还没做,你翅膀就硬了!”

    你管我翅膀硬不硬!

    陆如意在心里腹诽着,就是不想挪。

    心道,孟邑谌现在就是一只徘徊在暴走边缘的凶猛巨-兽,她又没自虐倾向,怎么可能过去!

    孟邑谌见她死活不动,装木头人。不由冷笑,向她发出最后通牒,“陆如意你再不过来,信不信本王回京后就当着褚良的面要了你!”

    这……

    陆如意当然信了。

    他这么禽-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般想着,她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下一刻,突然扬起笑脸,起身朝他走去,挨着他坐下,替他捏起胳膊来,边捏便道,“王爷,您让我过来,有什么吩咐您直说,我保证麻溜儿的替您办好。”

    “是吗?”孟邑谌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脸,还有隐隐藏着恐惧的眼睛,缓缓道,“只要本王的吩咐,你什么都愿意?”

    “这个……王爷您还是先说说看。”陆如意还没蠢到直接把自己卖了,讪讪一笑,话里留了一线退路。

    孟邑谌凝望着她的眼,抬手抚上她嫣红的唇,轻轻摩挲着,道,“你主动,陪本王一次……”

    “卧槽,你说什么!”陆如意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生气的瞪着孟邑谌。

    孟邑谌牵起唇来,笑得有些苍凉,“回京后,见了褚良,你我之间可能不会再见面,你总得给本王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不是?”

    美好的回忆……毛线美好的回忆!对她来说,分明就是一生的阴影和噩梦。

    当下,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孟邑谌。

    孟邑谌被她拒绝,脸上浮起一抹嘲弄。继而变的阴冷,“你不成全本王,你觉得到时候本王会成全你吗?”

    这……摆明了是威胁!

    陆如意闻言,恶狠狠的瞪向他,“孟邑谌,你卑鄙。”

    “若是卑鄙就能得到你,本王不介意更卑鄙些。”孟邑谌说着,将手伸向她的衣带,轻轻一扯。

    陆如意有把柄被他攥着,完全不敢抗拒。

    接着,一件又一件衣裳被剥落。

    随后,陆如意觉得她仿佛又回到了和褚良新婚那一天。一开始,心情是喜悦而欢欣的。但是结局却不是得偿所愿、而是活生生的被人撕碎,拆吃入腹。

    不同的是,新婚那夜她还有泪,知道求救。但这一次,却是死一般的绝望。

    事毕,孟邑谌穿好自己衣裳,倚在榻上睡了过去。

    第一次,他没有理会她。

    陆如意死死咬着下唇,费力的爬起来,将扔在不远处的衣裳捡回来,一件一件穿好。

    黄昏,马车进京。

    孟邑谌没有带她回王府,而是在将军府附近将她赶了下去,车内车外,他冷冰冰的吩咐,“给你三天时间,你若能说服褚良要你,便留在将军府,若是说服不了。便在陆府等本王,本王以贵妾之礼,迎你进府。”说完,马车便辘辘的驶走了。

    陆如意站在原地,向四周张望着,辨认了下方向,然后朝将军府走去。

    一刻钟后,她停在府门外。

    许是褚良回来的缘故,大门重新漆了一遍,是大红色的,很喜气,很好看。

    她提着裙摆上了台阶,轻轻的叩门。

    很快,小厮打开门,看见她,面带尴尬的喊了句“夫人”。

    陆如意没注意他的表情。轻轻一笑,往里走去。

    行过长长的青砖甬道,再往前走一丈就是正厅。正厅门口放着一一座冰山,遮住了厅里的模样。她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有老夫人、有褚良、还有一个女子清澈的声音。

    女子喊了老夫人娘,但是听声音却不是褚静的。

    她心下一沉,带着满腹狐疑往里走去,绕过冰山,一眼就看见亲亲热热闲话家常的三人。老夫人坐在首座,目光丝毫不离褚良,褚良则和一个戴面纱的女子坐在她左下首,两人搁在桌子上的手还紧紧交握着,别提有多亲热。

    陆如意看着这场景,只觉眼眶一热,喃喃的喊了声“褚良……”

    这一声喊出,三人都朝她看来。眼里带着不同程度的惊讶。最终,是戴面纱的女子最先站起来,向她福了个身,声音空灵道,“您就是如意姐姐吧,夫君他在西北时尝与我说起过姐姐的名讳……妹妹在此,向姐姐请安。”

    “夫君……”陆如意捕捉到这两个字眼,脑子一下子炸了,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瞪着眼睛看向褚良,质问,“褚良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才几个月不见,就有女人叫你夫君……你告诉我!”

    最后四个字,她吼的声嘶力竭。

    褚良脸上却只有冷漠,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祈心面前,将她拥进怀里,看着陆如意,凉声道,“如你所见,她是我的女人,我此生挚爱……你,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陆如意,就算你今日不来,我也要去摄政王府寻你,你这种下作、yin贱的女人,怎配做我褚良的妻子。”

    “今日,我便赐你休书一封,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不得再纠缠于我,更不得伤害我心爱的女子,否则我必屠你陆氏满门!”

    ……

    “你……你还是我认识的褚良,是我的夫君褚良吗?”陆如意听他字字句句,凉薄冷血!她一脸揪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字字泣血道,“相识十年,我对你情根深种,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给你,你就这么对我……褚良,你怎么忍心!”

    她说着,再忍不住,眼泪突然决堤,不到片刻,衣襟便湿了一大片。

    祈心见状,眸光一闪,抬头嗔了褚良一样,然后挣脱他朝陆如意走去,挡住陆如意半个身子,将自己手上的帕子给她,“姐姐擦擦,你别生夫君的气……”

    “我不用你假好心。”陆如意狠狠瞪了祈心一眼,想打掉她的手,但谁知祈心却在她甩手同时,脚下一晃,往一旁倒去。

    看在褚良眼里,就成了陆如意推倒祈心。

    他匆忙上前,扶起祈心,一脸紧张道,“心儿,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夫君,你别怪姐姐,她不是有意的……我看得出,她对夫君你是真心的,所以肯定不会有意伤害我腹中的孩子!”

    褚良听祈心提及孩子,眸光顿时一深,如同布满浓浓的夜雾,他将祈心扶向一边太师椅上坐好。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朝陆如意走去。

    陆如意看到他眼中弥漫的怒气。正要解释她不知道那女子已经怀了身孕,还没来得及开口,褚良的巴掌就重重甩上了她的脸。

    重击之下。

    陆如意感觉自己半边脸都麻了,智齿似乎也松动了。

    也是这一刻,她陡然发觉,孟邑谌曾经给她的那一巴掌,太轻了。

    连褚良这一巴掌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殷红的鲜血从她嘴角流出。陆如意紧皱着眉头,对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骤然绝望。

    ……长久咬牙切齿的沉默后。

    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转身欲走。

    但是褚良却让人拦了她,厉声吩咐自己带回来的副将,“将她带去柴房,关起来。”

    “是,将军!”副将应声,提溜着陆如意离开。

    老夫人看着陆如意被带离,才叹了口气,问褚良,“她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你这样,不会被摄政王怪罪吧?”

    “一个玩物罢了!”褚良冷哼。跟着,又问老夫人,“您那里,可有让女子终身不孕的药?”

    “你要这个做什么?”

    “她那样的贱人,不配有孩子。”褚良说道,一脸的阴狠。

    更重要的是,不会有孩子,她就不会母凭子贵,不会母凭子贵。她就只能一辈子被他和祈心踩在脚下。

    一生一世,翻不了身。

    老夫人没想到褚良会对陆如意绝情至此,叹了口气,劝道,“如意也是被逼的,你这样做,太绝了。”

    “娘若是不想给,我去外面找人配一副药便是。”说着,便要召另一个副将进来。

    老夫人见状,忙道,“给,娘给你还不成。”说着,起了身,回南邱院去拿药。

    褚良这才满意,到祈心身边坐下。握上她冰凉的手,讨好道。“听大夫说,前三个月,孕妇不宜劳累,那等你满三个月后,我们再正式成婚,你觉得可好?”

    祈心听他说完,心不在焉的答了句,“你总是为我好的,我都听你的。”话落,沉默片刻,又忧心忡忡的问,“你当真要给如意姐姐灌了那种药?”

    “嗯,只有这样,她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褚良冷漠地说,下意识将祈心手握的更紧,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不断了她的后路,有朝一日她诞下摄政王的子嗣,母凭子贵,那你必然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到时候再绸缪对付她,可就迟了……”

    祈心听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只是提议,这药由她去送。

    褚良有点不放心,“你怀着身孕,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夫君,你放心吧,柴房有你两个副将看着,如意姐姐掀不起什么风浪的。”祈心打定主意要亲自去送药。

    孟邑谌想到她和陆如意之间的过往恩仇,最终还是点了头。

    一个时辰后,祈心端着药出现在柴房。

    当时陆如意正在被两个副将欺辱,眼看着两人的手就要伸到陆如意衣襟里去,而陆如意全身都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二人。

    祈心轻咳了一声。两个副将触电般的缩回手,对着祈心讪讪一笑,“祈小姐,您来了?”

    祈心有些不悦的扫了两人一眼,状似无意的提点,“这是摄政王的人,你们也敢碰,小心她回头与摄政王说了,剁了你们的狗爪子。”

    “这……”两个副将都犹豫起来,有些悔不当初。

    祈心没再搭理他们,直接走向陆如意。在她面前站定后,扬出几分笑来,一脸善意道,“如意姐姐,来喝了这碗药,喝完我即刻放你走。”说着,将药碗凑近陆如意的唇。

    陆如意脸上的疼劲已经缓过来,但开口说话还是困难得很,只是冷冷瞪着她,一脸的不信。

    祈心没工夫跟她纠缠,直接伸手捏开她的嘴,将药汁往里灌去。

    因着陆如意不配合,一碗药,只灌进去半碗。

    灌完后,祈心将药碗往地上一摔,一脸讳莫如深的问陆如意,“姐姐你可知道我方才喂你喝的是什么药?”

    陆如意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却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好药。

    果然,下一刻,祈心看着她笑道,“那药,会坏了你的身子,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