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如意书 > 正文 067 嫁祸,孟邑谌误会
    太皇太妃重伤一事,按道理来说,和陆如意是没有干系的,出宫是她自己的选择,惊马也是拜幕后黑手所赐,和陆如意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邑谌心里也明白这些。

    但是看到太皇太妃躺在床上,消沉萎顿的模样,他又忍不住迁怒。既责怪自己,又责怪陆如意。

    只能说,在感情面前,任何人都是没有理智的。

    偏偏陆如意有不在身边,他便将这不该有的几分恼意移到了陆正兴的身上。

    砰地一声,摔了茶杯,冷冷觑着他,反问,“你不知道?陆正兴,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半,要是第三天母妃再醒不过来,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好了。”

    陪葬!

    这两字一出,陆正兴瞪大了眼睛。

    他可是陆如意的亲爹,孟邑谌竟然想让他给太皇太妃陪葬?

    这事儿,陆如意会同意吗?

    他低着头,孟邑谌看不见他的脸。但是那想法多少还是猜得到的,讽刺的勾唇,嗤笑了一声,“陆正兴。你是你,如意是如意,莫说如意还未过门,就是她真做了本王的王妃,你也还是孟氏的臣子,皇家的奴才,你可明白?”

    “臣、臣明白。”陆正兴不料孟邑谌会把话说的这么透,一时间白了脸,浑身颤抖起来,恐惧的很。

    孟邑谌话已经跟他讲明,别的懒得多说,起身又回到太皇太妃身边坐下。

    陆正兴被威胁了一通,也不敢再继续秉持中庸之道,回去就和太医院里相熟的太医商量起来,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尽快让太皇太妃醒来。

    几个人在太医院商量了大半天,才商讨出一个药方来。

    这药方用了好几味虎狼之药,有点儿兵行险招的意思,但同时,也是最容易出效果的。

    这般思量着,夜里再煎药时,就换了新的药方。

    药端去寿宁宫,由孟邑谌亲自喂给太皇太妃,太皇太妃昏迷着,好容易才全部喝下。

    跟着,不多久,她脸色突然变得通红起来。

    孟邑谌一见,立刻变了脸色,急匆匆的让人去请太医。

    陆太医早料到现在这个后果,一直在外面等着。

    听到传召,他第一时间窜了进来,跪下请安后,抬手查看起太皇太妃的眼耳喉鼻,查看完,又从药箱里取了针包,捏着太皇太妃的十指替她放血。

    十个指头依次放完。将血滴擦干净,又在身上变出轻拢慢捻的扎了好些银针。

    如此,半个时辰后,太皇太妃终于勉强睁开眼睛。

    眼皮颤颤的,盯着孟邑谌看了许久,才喊了声“谌儿。”

    孟邑谌瞧着她这副虚弱模样,眼眶一红,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道,“母妃……您终于醒了。”

    “谌儿……”太皇太妃抬起手,作势要去摸他的脸,声音微弱道,“你多久不曾梳洗了,怎么一下巴的青茬。”

    “王爷一直守着娘娘,整整三天没有合过眼。”竹枝借机上前,含着泪替孟邑谌回话。

    太皇太妃听了,眼中滑过一抹心疼,用力捏紧了他的手,叹息,“原来在你心里,还是有母妃的。”

    “母妃说的哪里的话,儿子心里,自然是有您的。”

    “可你到底更看重陆氏。”太皇太妃又叹了口气,对陆如意到底还是存了心结。且这心结,因此次惊马,又放大了许多倍。

    孟邑谌实在不想再做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只是沉默。

    沉默过后,亲自替太皇太妃掖了掖被子,俯身道,“您大病初愈。可要喝点儿汤粥?”

    “没胃口。”太皇太妃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我见着你,就不由想起陆氏那个狐媚子,哪里吃得下。”

    “不用膳,身体好不了。”孟邑谌看着她,严肃的说。

    太皇太妃哂笑,赌气道,“你现在眼里只有陆氏,我这做母妃的,就是真去了,你也最多难受一阵子,我活着,才是活受罪。”

    “母妃,您这又是何必!”

    “……”太皇太妃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跟个小孩一样。

    孟邑谌无奈,到底担心她的身体,放软声音,问了句,“您到底要儿子如何,才肯用膳。”

    “放弃陆氏肚子里的孩子。”

    太皇太妃背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孟邑谌拧起眉,有几分焦躁,正要开口,却难耐的咳了起来,一声一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太皇太妃听着有些担忧,偏过头又来看他,顿了顿,目光移到竹枝身上,问,“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王爷他这是染了风寒,又因要守着您,整整三天不眠不休,这才熬成了这副模样。”

    “那还不让人去请太医!”太皇太妃急了。

    竹枝姑姑却一脸的为难,“王爷不让。”

    “听本宫的,现在就去!”太皇太妃严厉的说了一声。

    竹枝姑姑只得奉命离开。

    不一会儿,在外候着的陆太医又被请了进来。

    请过安后,太皇太妃靠着大迎枕,直接道,“给摄政王把脉看诊,用最好的药。”

    “是,太皇太妃。”陆正兴答应一声,转向孟邑谌,取了脉枕作势要替他诊脉。

    但孟邑谌却突然避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退下。”

    “王爷,太皇太妃……”陆正兴无奈的喊了两个主子的名号,一时间,极为为难。

    太皇太妃也是一脸震惊,看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儿子的命系在母妃身上。母妃什么时候好起来,儿子就什么时候看诊。”孟邑谌一字一句的说。

    太皇太妃一下子垮了脸,指着他生气道,“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儿子不敢!”孟邑谌略微低头,表情谦卑。

    太皇太妃到最后还是拗不过他,无奈的让人端了汤粥过来,勉强喝了小半碗。

    喝完后,因体力不支,很快又睡了过去。

    陆正兴从头到尾都跪在屋子里,眼看着太皇太妃睡了过去,他抬头看了孟邑谌一眼,“太皇太妃已经用膳。微臣这就替王爷搭脉。”说着,正要伸手,却被孟邑谌再次躲过。

    他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本王的意思还不够清楚?”

    “微、微臣省得。”陆正兴讪讪的收回手。

    孟邑谌冷冷勾了下唇,起身,叮嘱了竹枝姑姑几句注意事项,然后才离了寿宁宫,打算回政事堂追查幕后黑手。

    政事堂暖阁外,两个侍卫已经在等着,看见孟邑谌露面,都不约而同的单膝跪下请安。

    孟邑谌免了二人的礼,让他们随他入内。

    坐下后,直接开口问。“可有查出什么?”

    “回王爷的话,查出来了。”其中一个侍卫跪地,拱手禀道,“马受惊的缘故是被投放了大量的毒草紫匡蔓,而投毒的人正是庄子里的马夫,通过刑讯,他供出一个叫做马六的人,顺着马六,卑职查到了太师府大管家常乐身上。”

    “太师府?”孟邑谌略惊讶,董玉坤和他们母子往日没有什么宿怨,今日也没什么瓜葛,他让人动手制造惊马事件,目的是什么?

    “是。太师府。”侍卫有些为难的回禀。

    毕竟,太师府的六公子可是他们表小姐的夫君。

    孟邑谌颔首,沉吟片刻,让他们继续去太师府蹲着。待人离开后,又吩咐伺候笔墨的太监,“你去将崔六请来。”

    “是,王爷。”太监得令离开。

    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孟邑谌就见到了崔兰屿。

    二人会面,崔兰屿面上有几分不自在。与孟邑谌遥遥相望,对视片刻,才拱手行礼。

    孟邑谌让他上前坐下。

    没有提起之前侍卫查出的事。

    而是问他,“敏月,你打算如何安置?”

    “她说是不错的女子。”崔兰屿欲抑先扬,顿了顿,又道,“可我内心真正喜欢的是心儿,从头到尾,都是心儿。”

    “以前,我眼睁睁看着心儿在你和褚良只见徘徊,我心痛,但是无法阻止,这份深情只能压抑着,可现在,她有意和褚良和离,且对我有了好感,我不想辜负她。”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看她的。若是她愿意,我可以将那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若是她不愿意,送到褚府也可。”

    “你对她倒是一片真心。”孟邑谌讽刺了一句。眉里眼里都是不屑。沉顿良久,才道,“可你莫忘了,你已经有了正妻,敏月她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不敢当。”崔兰屿还记恨着宋敏月当众打伤他两只眼睛的事,勾唇道,“她是公主,就算离开了我这个病秧子,也不会的难过的,她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夫君。”

    “可若是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呢?”

    “不会的。”崔兰屿斩钉截铁道,“不会的。”

    “你如何如此肯定?”

    崔兰屿脸上滑过一抹赧然,良久后才道,“和她同房时,最后一刻,我从来都是……在外面的。所以她不可能有身孕。”

    “事实上,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那不是我的。”崔兰屿有些激动的辩白。

    下一刻,孟邑谌用内里扫飞砚台,直直往他胸口砸去。

    崔兰屿没想到孟邑谌会突然动手,想避时,已经避不过去,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击。

    砚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跟着,崔兰屿呕出一口血来。

    孟邑谌打量着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冷笑,“本王从未想过,你也是这么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崔兰屿,你当时既然应承了这门婚事,你就该做好对敏月负责的打算。若是做不到,那当初就不该应承。”

    “是我的错。”崔兰屿捂着胸口,一字一句的道歉。

    孟邑谌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怒从心起,指着他鼻子骂,“做错事情,不图改正,就知道一味道歉,崔兰屿你还是个男人吗?”

    “……不管王爷你怎么说。我只想和心儿在一起。”

    说完,他突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反问,“难道在王爷你内心深处,你就不想和心儿在一起吗?还是说在王爷你的内心,其实是嫉妒我的,因为心儿从来没有选择过你。”

    “崔兰屿,你简直不可理喻!”孟邑谌拳头捏的嘎嘣作响,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他是个极通透的人,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却如此的儿女情长。

    祈心再好。可已经是别的女人。

    敏月再不好,到底已经是他的妻子。

    他心里那杆秤,怎么就不能公平一些呢。

    “王爷,这事我已经决定,您不必再多说,回头我便与金兰公主和离了,到时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男婚女嫁,从此各不相干。”

    “你敢!”孟邑谌动了真火,威胁道,“敏月正怀着身孕,你要是敢对她提和离二字,本王保证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离不了公主府。”

    “……”崔兰屿不可置信的看着孟邑谌。

    他以为,他懂他的。

    但是是没想到他却和他谈起责任。

    再一联想到他和陆如意只见的那些事,忽然又有些明白。

    怪不得他一直这么宠爱陆如意,却不给她名分,原来是责任心在作怪。

    他的内心深处,爱的到底还是祈心。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千方百计的阻止他和宋敏月和离。

    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和祈心走在一起。

    说不定,他的正妃之位就是留给祈心的。

    崔兰屿越想越带劲,越想越没边际。

    偏偏他还觉得自己的想法特别有道理。

    这要是让孟邑谌知道的话,肯定分分钟给他一脚,送他上墙,扣都抠不下来。

    两人僵持着。都没有妥协的意思。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

    孟邑谌好几天没睡,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崔兰屿借机提出告辞,孟邑谌凉凉扫了他一眼,唤出躲在暗处的暗卫,吩咐,“即日起,便由你跟着驸马爷,一步不离,他若是敢对公主不利,你也不用劝,直接打晕了带到政事堂来。”

    “是,王爷。”暗卫点头应下。

    另一旁,崔兰屿的脸黑成酱色。

    孟邑谌这丫的。真是太狠了。

    不过他能有什么办法,不情愿归不情愿,但走的时候还是带走了那个奉命监视他的暗卫。

    他刚一走,孟邑谌立刻丢掉手中朱笔,让人备了浴汤,沐浴后歇下。

    次日一早,他刚起身。

    初五便来禀告,道是流言的事查清楚了,一切证据都指向金兰公主府。

    孟邑谌听了,脸色当即一沉,冷然看向初五,“当真?”

    初五便将一系列证据交上。

    孟邑谌看完后,整张脸都铁青了。

    连早饭都顾不得用。直接出宫去了宋敏月府里。

    金兰公主府正房,宋敏月刚刚起身,正慵慵懒懒的被人伺候着穿衣。

    突然,外间伺候的婢女闯了进来,跪地道,“公主,摄政王突然登门,而且脸色似乎很不好。”

    “表哥?”宋敏月疑了一声,穿好最后一件外裳,正要出去迎一迎孟邑谌,看他究竟为何脸色不好,是因为她姨母的病,还是因为又和陆如意吵架了。

    结果们还没来得急出。孟邑谌就迎面走来。

    如那报信的婢女所言,脸色确实臭的很。

    “表哥!”她喊了一声,有些怯怯的。

    孟邑谌冷哼,“你还有脸叫本王表哥!”

    宋敏月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煞神,对于他的怒气,一脸的懵逼,双眼无辜的看着他,反问,“表哥你到底怎么了?”

    “宋敏月,你再装!本王原以为,你跟了如意之后,是真的学好了,可是没想到,原来你非但没学好,还变得更加恶毒!枉如意待你如亲妹妹一般,你就是这样回报于她!”

    “表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敏月被孟邑谌这般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整个人一头雾水,情绪几欲崩溃。

    偏偏孟邑谌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道,“你真是无药可救,现在你怀着身孕,本王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和崔兰屿和离一事,本王不会再管。”说完,他转身就走。

    出公主府时,又让守在崔兰屿身边的暗卫撤回。

    崔兰屿没想到孟邑谌会这么做,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这是在乎他们只见的兄弟情分。

    当即,整个人都轻快起来,径直骑马去了宋敏月的公主府。

    宋敏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崔兰屿。

    此番相见,心里明明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说说自己被冤枉的委屈。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漠,睨了他一眼,反问,“本公主的大忙人驸马,不知您近日来是有何贵干。”

    “我要跟你和离!”崔兰屿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宋敏月一时惘然,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一般,讷讷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要跟你和离!”崔兰屿沉声道,跟着,像是怕她听不清楚,又字字清楚的重复了一遍,“宋敏月,我要跟你和离!”

    “为什么?”宋敏月强忍着内心难过,冷声反问。

    “我已经有了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不是你。”崔兰屿说。

    那措辞,那语气,和褚良当时是多么的相像。

    宋敏月听他说完,心肝当即一颤,却还故作坚强道,“是祈心吗?”

    “不错!”崔兰屿道。

    跟着,又一本正经的说,“我一定要跟你和离,和离书我都写好了!”说着,他将一只信封递给宋敏月。

    宋敏月打开一看,信纸上面风飞凤舞,铁画银钩,正是崔兰屿的字迹,写着,“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她轻轻念着最后一句,忽然泪落,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崔兰屿,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你,当真?”崔兰屿没想到孟邑谌所提醒他的竟然是真的。一时间愣在原地,半晌无语。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呆呆问了句,“孩子是我的?”

    “不然呢!”宋敏月嘴唇哆嗦着道。

    似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想,任何一个女人被夫君这么怀疑都会生气的吧!

    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要给他绵延子嗣。可是他却怀疑孩子是别人的。

    这一刻,宋敏月的心突然就冷了。

    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缓了良久,才慢慢抬起头来,“你想和离是吗?”

    “对!”崔兰屿有过片刻的犹豫,然后点了头。

    宋敏月道,“我不同意!”

    “……”

    “我堂堂公主,如何受你摆布,同你议起和离,就是当真过不下去,也是我休了你!”

    “你休了我?”崔兰屿眼里满是正经。

    宋敏月严肃的点头,跟着趁热打铁,又让贴身婢女去取笔墨纸砚。

    文房四宝很快被端了过来,她提笔挥毫,文思泉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休书写就,待墨干后,直接砸上崔兰屿的脸。

    崔兰屿一脸的怔忡,看着她。

    宋敏月冷笑着逐客,“你还不走,是等我唤人进来请你出去吗?”

    “如此,兰屿便先退下了。”崔兰屿说着,朝她最后一拱手,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

    他刚一走。宋敏月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杜英见状,忙安慰起来,又是帮她擦泪,又是劝她多爱重腹中子嗣。

    宋敏月哭的伤心欲绝,喊道,“孩子的爹都不要她了,我能怎么样……”

    哭着哭着,脸色又突然煞白起来。

    “杜英,我肚子突然好痛……”宋敏月止住哭声,咬牙说了一句。

    杜英脸色也是一变,慌忙吩咐人去请太医来。

    因太皇太妃实在太看重宋敏月的缘故,金兰公主府里每日也有值班的太医。

    杜英吩咐下去,太医很快就过来了,替宋敏月把过脉,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