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阎宙回答,“是。”
上古魔船?他,带在空间戒指里,随手就释放出来?!
月无痕好想给魔阎宙跪了。大哥您这是浑身带了多少宝贝呀,每一次出手都让人惊掉下巴。
“坐稳了。”
魔阎宙与月无痕坐在船篷里,手指在船体上轻轻一按,这船,便忽然飞了起来,眨眼到达高空之上!
艾玛连个过渡都没有,月无痕只觉得身子稍微一颤,下一秒,朝外面看时便是手可摘星辰的状态。
偌大的楚京,变成了远方一个小小光团……
“大哥……”
月无痕下意识抓紧了魔阎宙的衣袖,两只手紧紧地抓着。
她前世可是连飞机都会开的人,压根不恐高,可是突然受了这么一次惊吓,差点连魂儿给吓出来。
可是,惊吓还没完。
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地上的楚京,天上的星星,尽皆消失。月无痕举目四顾,四面都是漆黑一片,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瞎了……
抓着魔阎宙袖子的手,攥得更紧了。
甚至,掐住了魔阎宙坚实的肌肉。
“莫慌,这是魔船在横渡虚空。千里万里之遥,瞬息便至。故而,不会耽误你参加佣兵队招新。”
魔阎宙沉稳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有一股莫名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月无痕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很快就平稳下来。
大哥在侧,就是心安啊!
“魔阎大哥,咱们去哪?”
“去乱菱地带。”
楚国与幽蓝帝国相交的边界,有一块归属不明的高地丘陵,面积十分广阔,甚至有三分之一个楚国那么大。
但是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这块地界既属于楚国,也属于幽蓝帝国,但是既不属于楚国,也不属于幽蓝帝国。
后来,便渐渐成了一方无人管辖的区域。
于是,各方小势力纷纷割据地盘,又有来往行者和各种商队、佣兵队、冒险队等等常年穿梭,这地方便成了一片混战之地,局势十分不稳,乱得令人发指。
又因为这块区域全貌呈现菱形,便被人们称为“乱菱地带”。
这个地方,月无痕搜索记忆便得知了原委,身体原主生平从未离开楚京,可也是听说过这里的,只因它乱名远播。
“大哥,咱为什么要去乱菱地带?”月无痕不解。
魔阎宙淡淡答道:“那里,有我一支队伍。”
“……”
月无痕愣了一愣,才意识到这队伍,显然不是神殿神君的下属部队,而是魔阎宙私人的。
魔阎宙道:“我定期会归队一段时间,这次,顺便带你看一看。”
“是干什么的队伍?”
“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强取豪夺。”
“……”
大哥真是溜得飞起。
说话间,魔船轻轻一震,眼前,便又是万里星空了。
月无痕第一次觉得星光刺目,实在是方才太黑。
微微眯了片刻眼睛,视力才渐渐恢复。从高空中放眼看去,云层飘渺,星似银钉,银灿灿漫天闪着寒光。
仿佛置身于童话之境。
魔船在高空飞快行进,罡风扑面,吹起月无痕长发飞舞。
魔阎宙一道元力屏障打出,在两人周围形成环形的避风区域,大风的寒意便消失了。
这细微的体贴之处,不似他这般冰冷之人可以做到的,倒让月无痕暗暗惊讶。
从船上朝下看去,地面一片漆黑,是浓得化不开的夜晚。
但是随着魔船改变航向,突然由前行变成了下降,巨大的地面便迎面扑来,仿佛要结结实实拍在月无痕身上似的,速度快得让她心惊。
这船,怕不是火箭的速度?
几万里高空,眨眼间,便降落在地面。
这里,是乱菱地带的区域。
一片由丛林、丘陵等地貌交错而成的大片野地,绵延几百里,在夜色之中呈现壮丽的美。
月无痕走下魔船,站在了一片草地之中。
野草丛丛,几乎都有半人多高。微凉的夜风吹过,草丛之中沙沙作响,碧浪翻腾,一波一波绵延到远方去,仿佛是潮起潮落的海滩。
“这里怎么样?”
魔阎宙淡淡笑着,收起了魔船。
眨眼间,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变了颜色,从漆黑如墨,变成了微暗的猩红。
仿佛是战场上干涸的鲜血。
月无痕惊讶于眼前美景,也惊讶于他长袍的属性。
“大哥,这……能变色?”
“你的也能。”
魔阎宙所说的,是上次他随手送给月无痕的黑色莲裙。
月无痕讶然,连忙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那套精致的裙子,朝魔阎宙询问了变色之法,便钻到茂密的草丛里换掉了衣服。
元力微微激发,再现身时,她也穿着一身猩红色的长裙了。
“很美。”
魔阎宙的目光,在月无痕身上停驻片刻,迟迟未曾移开。
月无痕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便要钻回去把衣服换回来,“我就是试试变色的方法,穿着才能变……”
手腕,却被魔阎宙一把拽住。
他掌心温热,强硬地攥着她,不肯放开。
“这样便好,随我去见队里的人吧。”
他前行,身前的野草便被元力自动驱散,纷纷闪开在两边。
月无痕挣脱不开,便只好任由他牵着,一路走过去。
“契约守卫们不在。”她突然发现,意识里面的光点一个也没有。
原来两人乘坐上古魔船横渡虚空,守卫们全都没有跟来。
“有我在,要什么契约守卫。”魔阎宙大步前行,语气冷傲。
好霸道!
好迷人!
月无痕发现自己的花痴属性,又被魔阎宙成功点燃了。
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她觉得……真是怎么看怎么帅。
“魔君!”
“魔君回来了!”
“恭迎魔君!”
突然,几道人影飞身而来,是魔阎宙队中夜晚警戒的哨探,远远发现了他猩红色的身影,赶来迎接。
几个人一到跟前,纷纷倒身下拜。
“起来吧。队中一切可好?”
魔阎宙一手拽着月无痕,一手淡淡贴于腹前,脸色冰冷,语气也是冷然。
一瞬间,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与方才二人独处时截然不同。
“队中一切安好。”哨探们低头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