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一会本王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秘密,一个你看了绝对会喜欢的秘密。”
李潇玉看着神神秘秘的慕云昭,皱起眉头,这厮笑得这么灿烂,到底是什么秘密?
“慕云昭,你又耍什么花样?”
“今日是你我大婚的第二天,你可是本王的王妃,该是唤本王一句王爷的,不过倒是可以准你私下里唤本王一声夫君。”
仿佛是什么天大恩典似得,李潇玉瞥了瞥嘴角,一点也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怎么?你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愿意让我去看就去看,不愿意的话,我要早些睡了。”
“跟本王走吧,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慕云昭将她抱出水池,他弯着腰细心的为她穿戴着,她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笑着脸为自己穿衣的男人,他到底是冷酷的人还是一个温暖的人?
“走吧,潇潇。”
……
慕云昭带着李潇玉走入墨竹斋内的假山石里,这假山石表面上只是个小小的山丘,可内里却是个九曲十八弯的内道,随着内道往下走去,竟然来到一个足球场般大小的内室,这内室四周明火执仗,恍若白昼。内室里站满了青年,他们的手里拿着一个长枪,正在练习着刺杀术。
李潇玉眯起眼,这些人莫非是给她训练的兵丁?这慕云昭暗地里培养这些士兵究竟想做什么?莫非是想做些刺王杀驾的事情?又或者想改朝换代?
李潇玉扬起眉毛,“原来我对你的关心根本是多余,你早就有了不臣之心。”
“本王听闻潇潇有一笔从名无心那里赚得的金子,又是拿来蓄养兵士的,本王手下有兵,而你又是以本王为主公,何不供养本王的兵丁?”
李潇玉从一个兵丁手里取过长矛,挑起眉,“这个长矛太脆,不适合做武器。”
她当着几千人的面,两手一折,轻轻折断了手里的长矛,这一手刚刚亮出来,就换来了兵丁们的诧异和佩服,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腕力和握力。
“我的兵丁岂能是毫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李潇玉走到一侧的木墩子旁,对着众人大声说道:“你们认为这木墩子,我几下可以劈断?”
众人面面相觑,这木墩子用手劈断?手劈断?开玩笑呢?
李潇玉一个运气,将浑身的气力聚集到掌心,左手插入木桩之内,右手重击木桩,木桩应声而碎。
众人皆倒抽一口气,这力道要是打在人的身上,怕是骨头都碎了几节了吧?
“近身搏击,讲究的是快、准、狠。你们这软绵无力的训练,真正搏杀之时又有何用?”
“搏杀真的要一身蛮力吗?”
一人不服的站了出来,李潇玉打量着来人,她皱起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容声。”
“你可有巧劲儿?”
“有。”
“那就让我试试你的巧劲儿。”
李潇玉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只见少年容声一个飞跃而来,想用擒拿手抓住李潇玉的胳膊,却被李潇玉一个侧身闪过,她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踢翻在地。
“双脚虚浮,底盘不稳,如何巧劲儿?”
李潇玉冷冷的说出口,她很纳闷慕云昭怎么会有这般没能耐的士兵。
容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再次挥着拳头而来,他朝着她的面门而去,却被她抓住胳膊,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摔了个四爪朝天。
“你的身底下若是有个石头,必然脊椎碎裂,如此不分时机,只会等死。”
容声爬了起来,踉跄几步,不服输的说道:“再来!”
“算了,你这身子骨,不是练武的料,还是不必比试了。”
“不,我一定能赢的!”
李潇玉转过头,看着容声憋足了力道,向她冲来,她皱起眉,这倒是个倔强的人,只是倔强的像头牛。她抓住容声的胳膊,将他顺势弯在身后,一脚踢向他的腘窝,让他跪倒在地。
“如果我是蛮力,你便是傻力。”
“就算我武艺比不过你,可不代表我不能借助外物赢得过你!”
容声依旧不服输的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不服气,仿佛憋着一股气,非要做出个什么大事来不可。
“哦?你还是木匠不成?或者你精通机关术?”
李潇玉只知道古代的机关术很厉害,墨家的机关术更是个中高手,只是这容声又是个什么人物?莫非是个精通机关术的高手?
“你且等我。”
容声往住处跑去,慕云昭走到李潇玉的身边,“怎么?你发现了个人才?”
“那就等着看了。”
容声端着一个箭弩就冲了出来,这弩上有三支箭,弩中央又有三支箭,旁边有个齿轮,设计的极其精巧。
李潇玉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箭弩,这是三箭弩,若是精通骑射的人,千里之外可取人首级。
“我以弩与你比拼如何?”
李潇玉笑起来,这箭弩还能快过子弹不成?不过看着箭弩的制作,看来这个容声是个制作武器的名家,倒是也好,可以试着制造一些枪支,虽然是木枪,威慑力不如铁枪打,却是个便携简单的物件儿。试一试这个容声到底有多少能耐再说。
“好,若是你用箭弩都赢不了我,又该如何?”
“我必然奉你为主子,终身伺候。”
这样的人才,李潇玉求之不得,她笑眯了眼睛,“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李潇玉伸出手来,傲然的看向容声,“开始吧。”
容声对准李潇玉,猛然扳动机关,三支羽箭嗖的一下直接飞出,向着李潇玉的胳膊和印堂穴而去。
李潇玉取下头上的双侧金步摇,,一个后弯腰,让头顶的羽箭飞过,左右手开弓,算好力道,将金步摇掷出去,正好击中羽箭,将羽箭偏离方向,直直落在了地上。
“你躲得过我的三支箭,可未必躲得过第二次。”
容声骄傲的说道,他说的没错,她的发簪子已经掷出,没有什么可以再次躲过三支齐发的羽箭。
“少年人,世上无绝对,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
李潇玉笑了起来,让容声迟疑了一下,不得不说李潇玉的确是个武艺卓绝的女子,而他容声也是个箭法不差的少年,他还真就不信邪。
容声再放出三支箭,这三支箭向着李潇玉的肚脐和膝盖而去,除非李潇玉有很高的弹跳力,否则必然有一处受伤。
这是一种刁毒的射箭方法,他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赢,奈何李潇玉前世本就是特工,这样的训练本就是家常便饭,她必然知道如何躲过。
只见她一个跃起,借着右膝盖方向的箭的力道,仿佛踩着双杠一般,一个空中侧翻身,将身子侧方向旋转180度,踩着左膝盖处的羽箭再次弹跳落地,而肚脐处的羽箭,因着她的弹跳力而躲过。
就在众人赞叹她的弹跳力的时候,她似乎一点也不过瘾,借着落地之前的力道,一脚将羽箭踢了个反方向,逼得羽箭朝着容声面门而去。
吓得容声后退不及,跌坐在地上,而羽箭正好落在他的两腿之间。
“少年,你的箭法,我挺满意,你可愿赌服输?”
容声打量着李潇玉,这个女子可以做他主子,她的武艺在他之上。
李潇玉笑了起来,她知道真正的人才是会审视自己的主子,更会考验自己的主子,要想收复一个巧匠的心,必然要有让他叹为观止的能耐和甘拜下风的本事。
李潇玉从腰间取出一个木制的手枪,她按照子弹射击的动力学和工程学,仿造了一把。这本就是她前世野外生存训练的本能之一。如果真正的算起来,这也就算是个弹弓的改良版和手枪的简配版。
“这是什么?”
果然不出李潇玉所料,容声真的感兴趣了,而慕云昭也是眼睛一亮,这是什么?
“你的箭弩笨重,虽然攻城略地是一个好的武器,却不是个人狙杀的好东西。”
李潇玉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木制手枪,笑了起来,“这个东西可以千里杀人。”
她说着抬起木制手枪,扣动扳手,砰地一声,将另外一个木桩打了一个洞。她似乎觉得效果不好,又是砰砰几枪,将木桩打了个三角形空洞,她走了过去长腿一踢,木桩应声碎裂。
“这个东西叫做手枪,是你需要为我制作的东西,你若认我为主,对我忠心,这样的好东西,我都交给你做。”
“那我能摸摸吗?”
容声就是个痴迷于机关术的木匠,他喜爱一切精巧的东西,并为之发狂。
“可以,但是不能瞄准人。”
“好的,主子。”
“这么快就认了我?”
“容声虽然是个百姓,但是容声却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你还是随着容曜喊我一声郡主吧。”
“容曜?郡主,你是说容曜?”
“怎么了?你认识容曜?”
容声颤抖着手,泪水扑簌簌的落下,“容曜是我哥呀!没想到我竟然能找到自己的哥哥!太好了!太好了!”
李潇玉一脸诧异,“容曜不是家生奴吗?慕云昭?”
“嗯,是家生奴。”
“为什么容曜会有一个失散的弟弟?”
李潇玉显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那是因为雍州城灾荒,百姓涌入了商州城,这些大部分就是那群灾民。本王看他们无所事事,就给他们一些粮食吃,训练他们为兵丁。至于容曜为什么会有容声这个弟弟,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去问了。”
李潇玉眨了眨眼睛,看来我要亲自去问问容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