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泪眼婆娑的凌雪裳掩着嘴巴跑了进来,那红肿的眼睛让凌祁天心疼的站了起来。
“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怎么哭成这样?”
“爹爹,为什么我和阿昭的婚事被陛下取消了?您不是说愿意让阿昭成为您的女婿吗?为什么会这样?爹爹,这到底是为什么?”
凌祁天到底是疼爱女儿的,他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心疼的将语气都放缓了,“雪裳,那齐王也没有好到哪里,你还是别挂念了。”
“爹爹,是不是您拒绝的?您为什么要这样?您知不知道我很爱阿昭,很爱很爱?”
“雪裳,在慕云昭和我之间,你只选择你的夫婿,丝毫不顾及你的家族了吗?”
“我……”
“聪明如你,真的想不清楚爹为什么拒绝这件事吗?难道你也不清楚陛下想做什么吗?若是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你这东岳国第一才女可真是浪得虚名了。”
“爹爹,可是你和阿昭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或者陛下觉得你和阿昭联手撼动了他的位置?”
“雪裳啊,咱们的陛下实在多疑,即便我握有实权并无造反之心,他却依旧不放心,还是想用王者心术来控制咱们凌家。你姑姑今天召见我,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凌雪裳不再哭泣,她冷静下来,此刻爱情在她心里虽然重要,却没有家人更重要。
“陛下亲自将你姑姑腹中的胎儿打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怎么可能?这是陛下的亲骨肉啊!”
“亲骨肉?哼!”凌祁天冷笑了一下,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敬畏之情,“那慕云绝厌恶了你爹我的独掌军权,又恐怕这外戚干政,所以牺牲了这未成形的孩子。”
“可是姑姑生下皇子,不是对陛下更好?”
“你姑姑与你爹我是双生子,虽说感情不是多么亲密,可终究是一家人。若是皇子生下,慕云绝能够去母留子吗?敢去母留子吗?”
“这……”
“要是他敢,我定然会兴兵来犯,将他赶下王位。如今他慕云绝和慕云昭貌合心离,又如何能放心让慕云昭来救他?”
“陛下对咱家起了杀心,对吗?”
“对凌家骨血的孩子这般,你说呢?”
“爹爹,陛下是绝对不允许凌家和阿昭联姻,甚至希望咱们与阿昭两败俱伤,是吗?”
“那你觉得陛下还会赐婚吗?”
“阿昭看得比我远。”
“是你被爱情冲昏了头,忘了理智。”
凌祁天打量着凌雪裳,眼睛瞥到了她裙角的一大片淤泥,这是怎么回事?
凌祁天想也不想的抓住凌雪裳的手,反过来一看,果然看见手上有擦伤的痕迹。
“雪裳,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不小心绊倒的。”
“爹爹……我……”
“姐姐当然不是不小心绊倒的,她是在齐王府被那齐王妃一脚踹倒的。”
这凌相国府的公子凌雪焕摇着纸扇缓缓而入,他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一股算计人心的阴沉容色,让人看了就觉得不舒服。
“你怎么看到的?”
凌祁天显然对自己这个儿子看见自己姐姐受伤无动于衷,心里愠怒了。
“姐姐没有帖子硬闯齐王府,在齐王府的大堂被人赶出来,这可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凌雪焕因着是庶出,自小到大都不如凌雪裳受宠,嫉妒和憎恨让他乐于见到她的丢人和落魄,而他更不介意落井下石。
“爹,你可不知道姐姐素来高贵惯了,这被人丢到大街上的尴尬,让整个路边的行人都纷纷侧目和耻笑呢。还有几个路过的世家闺秀,更是把这件事当做了谈资,眼下怕是传的街头巷尾都是了。”
“那此时,你在做什么?”
“刘侠非要我去看他的院落,我也只是匆匆路过。爹,你也知道刘侠那人是多么难约,我好不容易与他同行,可不能因为姐姐的愚蠢而坏了凌相国府的大事,不是吗?”
“是吗?”
“喏,这是刘侠的信物。”
凌祁天看着手里的信物,打量着凌雪焕,这个儿子因为是贱妾所出,自小就被自己所忽视。他本来以为自己还会有儿子的,可不知道是凌相国府的风水问题还是其他,就是生不出一男半女出来。
若不是看着他是凌相国府唯一的男根,他岂会容忍一个歌姬生出的儿子在大堂这般说话?贱妾的孩子就是低贱,难登大雅之堂。
“你为了巴结刘侠的好脸色,就忘记了家人吗?”
“那是啊,我从小就得学会巴结被人,才能吃一碗热粥,爹爹难道忘记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回答您问话的孝子态度。”
“凌雪焕!”
“爹爹,我在呢。”
“你既然知道你姐姐出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停下马来?你可知道你这样更丢我凌相国府的脸面?”
“爹,你公平些,好吗?姐姐吃饱了撑的跑到齐王府大闹,被人踹了一脚,然后被丢出府门,那都是她自己一人咎由自取,关我何事?她去丢人现眼,又不是我鼓动的!她去自找难看又不是我撺掇的!”
“你还有理了,是吗?”
“爹,我才是你唯一的儿子,而我从小到大没做过任何一件让您丢脸的事情。为什么在您的心里,我就跟个稻草一样的,让您这般厌恶?”
凌雪焕心里的怨气此刻腾腾的冒了起来,他恨凌雪裳,恨这个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正室所出。
“从小开始,这个大我三岁的姐姐,无论做什么,只要我在旁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挨罚!爹,在您的心里,我就是背黑锅的吗?”
“凌雪焕,你是男人,该有担当!”
“担当?呵?她出彩的地方,就是她天资聪颖,即便是我写的文被她拿来即用,也是她会借鉴,会借势借力。到了我了,就成了天资愚钝了,就成了不学无术了?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厌恶?”
凌雪焕一脸忧伤的看着凌祁天,“难道我是歌姬所出,就该天生贫贱,就该当踏板,让我这个正室所出的姐姐一辈子顺风顺水,而我为她背负所有的坎坷吗?爹爹,我想问,凭什么?”
【作者题外话】:大大我又果断的拉出一员悍将,是谁啊?哦也,没错,凌相国府的公子,恨凌相国府一家人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