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情郎……
我抓着银镯,怔愣在了原地,然后一抹诡异的红不经意间染了脸颊,我咬着唇一哼:“不跟你闹了,是不是快轮到叶莺了?”
青黛惊讶于我的反应,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怎么,你要用叶莺的名儿登台?”
“当然,我是替莺儿去,自然要用莺儿的名。”
“那你把这面具戴上,毕竟也是长老的人了,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来。”在她的场子假冒人什么的,可不就砸了信誉。
我反射性地回:“脸都遮住了,还有什么看头。”
她却不依不挠,道:“神秘感懂不懂啊,快带上。”
……成吧,我噘着嘴将那簪着玫瑰花的半张黑色面具给带上,对着镜子多看了几眼,还别说,露出的红唇娇娇欲滴,倒也透出股迷人的诱惑。
一直在烟花巷露天舞台守着的丫鬟前来回话,说只差一人便轮到叶莺上台了,本坐着吃着糕点的我顿时蹦起,从桌上抓起长剑就往外走,突的耳边传来青黛的轻咳声,我一翻眼,顿时收敛了身形,款步而出。
今儿个来的宾客着实多,我在高台后面候着,望下去乌泱泱的一片,正表演着的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身段妖娆,穿着又极其暴露,我不禁啧了几声,可惜啊,样貌差了些。
就在我探头朝外看的时候,一翩翩公子不期然入了我的眼,而我盯上他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在如此熙攘的人群之中,这厮紫袍加身,悠然坐在席位上,周边还守着一圈穿着银色盔甲的侍卫。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阵仗可真大。
忽然,他的视线投了过来,与我不巧对上。
且不去理他眸中的惊艳之色,我随意地朝别处又瞄了几眼,便退了回去。
伴舞的笙萧已默,我提着长剑一跃而上,颇为傲气地看着下方,青黛安排好的琴师已就坐,我勾着嘴角对他一颔首,灵动的眸子微微流转,他竟红了脸。
下面各种声音骤响,足以得见看客们的热情。
而后,琴音起,我身形微动,剑已出鞘,青丝三千,红裙轻扬,绸带飞舞间,剑影撩人眼,我眸中含笑,一曲剑舞,还望诸君笑纳。
音律轻快,我沉醉其中,化身为魅,神思一时轻晃。为了杀人,我学了不少东西,今日难得,一舞毕,看客们各自安好。收起手中的剑,我嘴角轻扬,躬身谢礼,然后,在无数的目光中,飘然离去,只是还未来得及回到青黛的楼阁,竟在半道上让人给截了。
这人挥着扇子笑眼看我,我眉间轻佻,原来是他。
那个阵仗颇大的公子哥。
……
今夜无月,苍穹拥抱着繁星,通幽小道上,我一袭红衣,如烈火燃烧,不想还有飞蛾扑火。
“你谁?”我上下瞄了他一眼,语气不善,本欲取下面具的手也松了开。
他合扇,微弯腰际,一行礼道:“姑娘可以叫我赵歌。”
我一听,顿时怒了:“姑奶奶何曾叫过谁哥,你滚一边儿去。”赵歌微愣,颇尴尬地说:“我姓赵名歌,宛宛歌声的歌,家中排行第六,尚未……”
“停!”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心中很是不耐烦,“让路。”
他哦了一声,侧身让开,我懒得搭理他,抬腿便走。
不料他却跟着我,继续兀自的说着话:“姑娘叫叶莺吗,想必歌喉定也如夜莺婉转好听吧,当然,今日这曲剑舞着实令人惊艳,很少有女子舞刀弄剑的……”
我重重的一吐气,转身拔剑抵上了他的喉咙:“你这人怎么话这样多,还一直跟着我,你想干嘛呀你。”
他胆子也是大,几分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剑刃,然后面不改色地盯着我,笑着说:“我想,也许可以和姑娘交个朋友。”
“你想,我却不想。”以防此人继续纠缠,我一展轻功,没了身影。
他好似在身后低声说了一句:“真是有趣的姑娘。”
……我看他真是有病,这烟花巷的人也是失职,怎么放闲杂人等进后院了,见了青黛,定要找她投诉几句。
被大夫诊治过的叶莺看上去好了不少,我守在她的床边,瞧着这么一瘦弱的小姑娘,油然而生几分感慨,要是叶溪能多懂点事儿,那他姐也就不会如此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了。
“玫姐,我……”她醒转来便不停地叹气,“我真是没用。”
我正要开口,门扉轻启,青黛慢慢地踱了进来,脸上漾着笑,宛宛地对我说:“可惜喽,花仙另有其人了呢~”
得,今儿是白来了。
看吧,去他的神秘感。念此,我是忿忿地将面具摘下,丢到了地上。
不想这人从身后摸出一包银子来,接着说:“拿去吧,第二名。”
我兴奋地一跃而起:“你不早说。”
“才定的,你让我怎么早说。”
青黛果然够意思,竟临时改了规矩,说是要评个前三甲,且都有银子拿,虽说,还是头名拿的最多。
不过有就很不错了。
我将银子放进叶莺的怀里。
后者皱着眉不解:“玫姐,这?”
“这一趟来的不亏,钱你收下,应该足够一阵子开销的了。”我替她掖了掖被角,免得受寒。
叶莺勉强坐起来,只知道是我替她上了场,摇着头不住的说:“这怎么可以!”
就猜到她不会这么轻易地接受,只能我循循善诱了。暂且让她躺下,重新掖好被角,我想着如何开口。
“恩,这比赛通告是谁拿给我看的?”
“……我。”
“如果不是你过敏,我还有没有机会上场?”
“这……”
“最后一个问题,我要是拿着这么多钱回医馆,你言哥哥会怎么看?”
她一敛眉,看着我认真道:“他会生气。”
我搔着头想,原来会生气啊,这我倒是没想到,见她还是一片踌蹴,我一锤手,说:“这么说吧,这钱也算是我俩一起挣的,你分我一部分,这样行了吧。”
如此,叶莺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只是她没想到,我之后只要走了一根糖葫芦的价钱,恩,谁让她那天蹭了我一根糖葫芦,额,好像是我硬塞进她嘴里的……
嘿嘿。
望着夜色浓浓,我念着叶莺也能下床走路了,再不带着小丫头回医馆,怕是就暴露了。才换下身上的服饰要离开,这时,青黛拉住我的衣袖,邪邪的一笑:“别着急走啊,还有东西没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