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 > 正文 第217章 我只怕你疼
    言大夫深知,那一剑是冲着他去的。

    而我,却替着受下了。

    他的手掌下意识地捂上了我的血口,粘稠的触感直让他的镇静都喂了狗吃,于是某人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大夫,我带你去找大夫!”

    傻瓜。

    覆上他发颤的手,我勾起惨白的笑,道:“阿悔,你就是大夫啊。”

    再一瞬。

    我人已经被抱去了房内的罗汉床上。

    解衣衫,开药箱。

    言大夫快速动作的手,依然抖得不行,足以见得其心里的那番惊涛骇浪。

    力气不受控制,一点点地流失着,我撑着精神,安抚着:“别怕,不是什么致命的伤,我会没事的。”

    这是真话。

    到底是从无数刀口下滚过的人,这点感觉还是有的。

    其实言悔也探过的,那一剑的确避过了要害,其上也并没淬毒。

    可他还是冷静不了。

    当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我不禁皱起眉头,同时轻嘶了一声,言悔闻声抬头,抿着唇便看了过来。

    半睁着眼对上视线,我又立刻扬起了笑。

    啧,即便是在这种关头,我都没忘着哄人呢。

    然而我却不知,这浅浅的一笑落在言悔眼底,犹如一根导火线,是瞬间引燃了他心头的炸弹。

    某男的眼泪。

    夺眶而出。

    且一颗又一颗地,砸在我外露的胸口上,滚动着烫,四蹿的痒。

    我不由愣住。

    连伤口处密密麻麻的啃咬感都给忘了。

    第二次了。

    这是言悔第二次为我落泪了。

    多年前的上回,我还因着他的泪水而分外愉悦。

    现下,却是实在高兴不起来。

    不想的,不想看他这个样子的。

    勉强地抬起手,想要抚上那张面庞,替他擦一擦脸上的湿润,可是,够不到。

    转而拽上言大夫的衣袖,我很是无奈:“阿悔,现在的你能治好我的,怎么还哭啊。”

    而言悔的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一天。

    背着人上山求医。

    听着那一句又一句的遗言,他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因为太怕失去,所以没能忍住。

    现在呢。

    他有能力挽回,却还是忍不住。

    因为。

    “我——我只怕你疼。”言悔红着眼如是回。

    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不觉怎么痛的我,跳动的心顿时生了疼。该是应付一句不疼的,到了唇边却又变了:“真的,挺疼的。”

    ……

    言大夫决堤的眼泪渐渐地止住了,手也不颤了,只专注地治着我的伤。

    隐隐觉出了麻意,我猜到这人是给我上了麻醉。

    这下可好,不仅失力,连意识都要淡去了。

    “别,别上麻醉。”揪住溜走的意识,我的眼,一下,一下地眨,愈发沉重,“我怕,怕闭上了就看不见你了。”

    这算是废话。

    毕竟,麻醉已经生效了。

    言大夫听后顿了顿,只哑着声,简单地回:“不会的。”

    不会看不见的。

    黑黢黢的地方仍在将我朝里拉扯,我猛地想起言大夫还在闹情绪,而自己这一闭,指不定要浪费多少的时间没法哄人,故而,我趁此挣扎道:“阿悔,害你独守空房是我不对,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好。”

    “保证?”

    “我保证。”言悔肯定地答。

    手指再抓不住东西,是软绵绵地落回了身侧,我闭上了眼,仅存的一缕清醒,促使着我在一片昏黑中,说下了最后一句。

    “言悔,我爱你——很爱你——”

    如若,这是此生的最后一句。

    我也算是无憾了。

    ……

    言悔并没料到自家姑娘会在这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似一只蝴蝶轻扇着飞过耳边,却是硬生生将心湖搅了个翻天覆地,他捞起床上安静放着的手,置于唇间轻吻了一下。

    晶亮的珠子,复又钻了出来,而心里的那层隔膜,已经彻底破碎。

    他后悔了。

    后悔那庸人自扰的每分每秒。

    后悔没有好好相处的朝朝暮暮。

    今日这一道伤,所幸是不致命,但若是不幸呢,他不敢想,也不愿用自己最珍惜的人去赌那难以预料的未来。

    所以从此以后。

    只要人能安然无恙地呆在自己身边。

    其它的种种,都无所谓了。

    ……

    麻醉过去的时候,已是次日未时。

    悠悠醒转,意识不过回了一半,朦朦胧胧中,我的脑海里尽是言悔的影子。

    “阿悔?”我唤着。

    可是没有听到回应。

    我不禁有些着急地继续唤:“阿悔?阿悔?”

    为什么不回我呢。

    双眸一瞬睁开,我终于清晰地看见了惦念的那人,也听见了他一声一声地应着:“我在,我在——”

    不安的心,顿时平稳。

    他的手正抓着我的,带着刚刚好的温度。

    视野越来越开明,我方才瞧清他的身后还站着一排人。

    半吊子师父,小白,还有千织。

    他们见我醒来,都不由凑近,且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候着。

    七嘴八舌的。

    我这脑子还发着昏,哪里听得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这心暖烘烘的,唇角更是禁不住地上扬。

    眨着眼,我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很吵诶。”

    霎时安静。

    重新看向言大夫,手上也回握了一下,我突然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便随便寻了句话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未时。”他利落地回着,指腹已经搭上了我的脉,细细探看。

    未时了?

    我暗暗算着,那不就,不就少吃三顿饭了么?

    哎哟我可怜的胃。

    言大夫见我皱巴着小脸,自个儿的眉头也不免蹙了起来,嘴上且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

    “哪里?”

    “胃。”

    “胃?”言大夫不解,伤口连半分都没挨着那儿呢。

    我正要接着解释,随后传出的咕噜噜一声已先一步入了耳。

    众人投来的视线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稍稍抓起被子挡住半张脸,我露着笑眼,干嘿着声回:“好饿啊。”

    【作者题外话】:这篇文最初是我随手敲在手机上的小日常

    只怕你疼这一节也属于其中

    嗯,写到此处还真有些感慨

    然后,我更新不定时,多是晚上,一天呢,就一更,因为没存稿,手速也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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