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点了点头,不急,要呆上个一年半载的,慢慢来,心急吃不来热豆腐,早晚的事。
“小姐,这院子安全,府里的人都是老人,放心,就是地方小了些,委屈小姐了。”四品官员的宅子,已经算是最大的了,有银子,又些东西还是不能太扎眼。
天天让人惦记也不是好事,就这样,惦记的人也不少,尤其这一趟十万银子花出去,麻烦少不了。
青锦挺满意,看出对方用心,“都坐下,有银,给我说说这南蜀王庭的情况。”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钱有银翔实的说了一遍,知道的情况无一遗漏,青锦细细听完没有打断。
听后心中差不多有了个大概,原来是大元的皇家密探揭开了锅,却让风华背着,这也怨不得阿玺啊,谁让风华喜欢抓人家小辫子。
“这些人家的女眷都请了吗?”有时候,一手烂棋也能下成一盘好棋,不如,她来教教风华。
“都在名单内,几乎整个王庭官员女眷,能请的都请了。”本来许多高门大户是请不动的,还是借了百花园的名头。
“给风华下个帖子。”
“小姐,那日去借园子,她就说了没空来!”小姐,您这胆子也太大了吧,生生往上凑啊。
“无妨,帖子是要去的。”并不是为了让她来。
“是!”
黎叔大概知道小姐的意思,无奈的扯了下嘴脸,老钱啊,千万别把小姐想的太高深莫测了。
小姐纯粹就是膈应人家公主,告诉她小姐来了,也给过机会让你发现,可惜,你错过来,将来知道,怕是要懊恼死!
毕竟跟了青锦这么多年,到底是了解多了,青锦本来就不是个复杂的人。
“少主,不是还有三年时间吗?要不咱们先回去?”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少主不会打算一呆就三年吧?
风华满天下找不到的南宫炔,正趴在苍梧雪山的山顶,眉毛都结了霜花,身上没一会就一身雪白,依然顶着寒风站在那盯着地面一株三叶小草。
“别急,再等三天。”南宫炔不为所动,这东西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到踪迹,可惜,成熟的的三年。
等三天能当三年吗?有什么用?烟火很想骂人,尤其是盯着风雪冻的直哆嗦的时候,还要忍着某个疯子的癫狂。
“烟火,要冷的受不住,你也跟她们三个一起,在山下等你们公子就好。”
“三天,三天之后,公子不下山,奴婢就从这跳下去。”碰到个疯癫的主子,只好同流合污了。
南宫炔的双眼总算舍得挪开那株草了,扭过身,夸张道:“三天,保证三天,乖乖的,别吓你家公子。”
“为何要等三天?”若是三天后成熟还说的过去,三年后,多看三天就能成熟了?
南宫炔神秘一笑,“丫头,不懂了吧?这寒食虫,听名字就知道了是虫不是草,三天后,等它的第四片叶子长出来,本公子滴血喂食,这草就慢慢成虫了,三年后,只有本公子的血才能唤醒成熟的虫子。”
这三年它都在这寒草里长眠生长,而草则靠着它身上散发的液体才能在这雪山之顶存活。
“原来寒食虫是这么个来头,怪不得找不到,原来只有这样才能成虫……”
烟火知道原委,也不好再耍横了,怪不得,这寒草虽然稀少难寻,但还是找的到,世上却找不到寒食虫,原来是不知道寒草成虫的方法。
“少主,这雪山之顶太冷了,晚上怕熬不住,我去找个避风的地方,烧个火,晚上可不能这么呆着。”撇开她不说,少主就算内力再深厚,也抵不住。
“还是丫头体贴公子爷,去吧。”
这寒食虫是找到了,三年,还好,三年来的及,现在满打满算,还差三样,下山后,又要去寻了,听说南边现在情况不错,看来,那个女人翘首以盼的日子不远了。
南边确实不错,但是前线推进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各种屏障让他们有些焦头烂额,
南蜀占据地势之优,防守更加容易,但是,南蜀将领中,能挑大梁着不多,陷入被动,只能防守。
萧风赫因为爱慕风华的窗户纸被捅破,人也边的沉默寡言,不见人,性子也狠辣了许多。
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战场上,也是让芽儿这边正面抗压的大军受了些苦头。
萧风赫派人去召月景明,想让他去西北战场对付青天,可惜,月公子突然身染重疾,力不从心,无法效命了。
萧风赫和风华但是默契,觉得事出有因派人暗中调查,但结果确实是身染重疾,而且人就在王城寻求医治,风华他们就是再能猜,也想不到他会胆大包天跑到眼皮底下耍花样。
风华对王后多次试探无果,只好暂时先搁置,并非王后的多能掩饰,而是月景明本来就不是从王后口中得知的,一切都只是凭着对自己小妹的一言一行揣摩出来的。
而王后也压根不知道,这传言是自己大哥挑开的,还在黯然,好好地一张底牌就这么废了。
钱家千金的生辰请柬送到宫里,风华安道了句,不自量力,一个小小官家小姐,想要借她抬举自己,未免太天真了,到底是娇宠长大的,不懂事啊……
距离钱家小姐的生辰宴还有几天,大家都等着看个热闹,这钱小姐平时也很少跟各家小姐们走动,认真算起来,也就出现过那么几次,每次都带着面纱或斗纱,让人看不清楚模样。
神神秘秘的,平时大家也没在意,现在话题人物了,自然多了些说头。
说相貌丑无法见人,说长得太好看怕招眼,说性情古怪不好相与,说没什么才学不好攀交,总之,出于不平衡心态,贬的偏多。
于是,大家想象中的大概轮廓就是,一身华服没什么品位,长相平庸没什么突出还自命清高的女子。
钱家小姐本来就是虚的,根本没这个人,只是为了配合钱有银的身份而存在的。
“小姐,您这个样子,成吗?”暖春的手很巧,就这么随便几下,青锦的脸就变了模样。
对镜端详了片刻,还算满意,虽然有些不习惯,将就吧,“你这易容术到是精湛。”比黎叔的强些。
黎叔仿佛知道自己被嫌弃,在一旁偷瞄了暖春一眼,也算有点用……
暖春对自己这点本事还是心里有底的,不过锦王换身行头,换个模样,气质却很难变,这易容之术,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气息变幻。
“小姐,眼神还的再柔和点,还有动作,稍微的小点!”
青锦明白她的意识,“尽量,衣服能简单点吗?”这样走路会比较麻烦,还有,头上发饰太多了,重!
“这个钱小姐的身份,小姐这身行头已经是轻简的了。”不用这些东西,很难掩盖她的气息啊。
算了,青锦就由着她折腾了,“黎叔,风华芽儿和青天的消息过来没?”
“晚点应该就到了,小姐,这是从南蜀立国到现在尚在官场的几家,也算根基百年的家族了!”
“请了嘛?”
“请了的,只是这样人家不一定去……”
“无妨。”青锦翻开名单一个个看过去,手指在上面一个个划过,努力想着这些对应的人家到处是什么模样?
可否有她熟知的?他们当初可知道闵玄天怎么死的,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或者知道却佯装不知。
总要让他们张口,没关系,你们不在了,你们的后人都在,当年你们袖手旁观也罢,毫不知情也罢,现在,我都会让你们后人知道,让整个南蜀知道。
“确定烈家就是烈成天的后人?”当年的一员小将,带兵到目山烧山就是他。
“是的!”时间久远了些,很多事查起来费劲,不过多花些时间和精力而已。
“烈家现在什么情形?”
“兵权被削弱,烈家现在尚在军中的,都没调兵之权,烈老将军和烈焱已经回到家中了,烈闽还在西北,但是处境有些尴尬。”
“去约一下烈老将军,你亲自去。”
黎叔愣了下,“小姐,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些?”怕引起怀疑。
“没关系,风华这两天没精神注意这些。”明天就是月圆之日,希望她抗住了,她要让她亲眼看着,当年她亲手谋划的事大白天下,让她明白,公道自在人心。
萧家配不配掌政自有公论,如此,他日江山一统,也少一些顽固不化的阻碍。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翌日,烈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烈家现在可谓门庭冷清。
“是你要见老夫?”即便被剥了军权,闲置在家,烈老将军依然心系战场,一身杀伐之气。
将军壮志未酬,眉间还是可见惆怅,虽然掩饰的很好。
黎叔易容过后,看着年约六旬,一身青布棉衣,双鬓斑白,双目略有浑色,经过暖春的手,比之前可自然多了,尤其脸上细纹处理,细致入微啊。
“老朽见过烈老将军,老朽是替家主来约见老将军的。”
“你主人是何人?”烈老将军目光如炬,身上的压迫之气渐盛。
黎叔依旧面不改色,举止有礼,不见半点惧色,“家主姓闵,城外千雪岭恭候大驾。”
青锦让黎叔这么说时,黎叔算有些明白,小姐所作所为也算解释的通了,闵家后人?可是当年闵玄天并未成婚,莫非是尚未来得及办婚事?军中这种事也是常见。
至于小姐为何从白家小姐变成闵家后人,黎叔一点不介意,也并未打算探究,姓什么都好,是小姐就对了。
“闵?”烈老将军明显身子颤了下。
黎叔当什么也没看到,“家主已前往,煮酒迎候,老朽先行告辞。”
黎叔离开后,烈焱从屏风后进来,并非刻意偷听,黎叔来时,他正在跟父亲谈事,父亲听闻来通报人说的话,显然神色不对,手指曲下的动作,让他发现了。
“爹?”
“坐吧,别问了!”
刚才黎叔来时,说的是求见烈成天的后人,所以烈老将军才会让他进来,虽然烈家如今不济,但是敢直呼烈家先祖名号的决不简单。
最近有关闵玄天的传言四起,烈焱也是有所耳闻,虽然对这位诸侯不慎了解,但确实存在,传言,他才是南蜀最大的开国功臣,而且死因并非记载的病逝。
只需几句话,就可读出太多的内容,而这些内容让人心惊胆战。
但是时隔太久,就算中间有些原委,不过也是让人搓叹而已,并不会造成多大的风波,所以再有意的镇压之下,很快就没了声音。
姓闵?莫非……
烈焱看向自己的父亲,向是求证,真是如此,那最近的传言就是与此人有些莫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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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宝宝了,有喜欢多肉的小仙女么,莫某人折腾肉肉去了,买了好多土…春天。就要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