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什么话,非要避开璇玑那妮子,本来心思就重,这不让她多想吗?
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两个妹妹,南辕北辙,刚才,他也是重了些,璇玑那丫头怕是知道他怒了。
“大哥没事,听大哥的,这事不要插手,明白吗?”
既是大哥郑重其事交代了,暖春只好点头,恐怕棘手,超出她能插手的范围,“大哥,这段是,你还是不要单独出去了。”
“好,暖春,这个名字是她给你取的?”
“是不是有够土气的?”瞧大哥那笑的,分明是笑话她这丫头名字,锦王好歹也是大人物啊,怎么取名就不能大气一点,相比之下,她的算好的,看看,堂堂大将军,名字绿芽儿…还有,堂堂狼王…小白,生生就被名字,损了威风。
“往后就叫这个名字吧,比千颜好听。”比千颜多了些烟火味,喊出来,心里软和。
大哥的品味何时下降到这个地步了?罢了,叫什么都一样,不过一个代号,“大哥,你要说的,不会就是这名字吧。”
“告诉锦王,小心。”樊伯牙收起笑,认真而道。
暖春立刻皱眉,大哥绝不会乱说话,“一定带到。”莫非,这事还跟锦王有关?
“别多想,话带到就是,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有些好奇,而且是深夜,怎么会那么巧。
这要不要跟大哥说啊,能不能说啊,毕竟有些邪乎,不过,大哥应该没事吧,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大哥,这事,改天好了,还是你去问锦王吧。”
“好,大哥不为难你,时间不早了,怕是宫中也完事了,你回去吧,大哥这有和禾。”
“恩,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小心些。”
大典所有仪式结束,大家都安心办公了,各自前程,该落实的落实了,往后,也知道怎么个章程办事,寻什么人办事。
秦玥玺本想留青锦宫中用膳,但有些事还继续处理,只能作罢。
韩家被单独召见,大家也都知道是因为韩九的事,现在韩老太爷是韩文公侯,侯爵加公,是为侯爵之首,所以说,韩家稍重了些。
“臣谢皇上厚赏。”韩老太爷跪下谢恩,朝廷对韩家算厚重,可是弥补不了他失孙之哀伤啊。
秦玥玺扶起,“韩老,请起,朕今日留你,是想跟你说件事。”
“皇上请直言便是。”韩老太爷起身,恭敬的回话,天家客气,是敬重他一把年纪,他却不能仗着这份敬重,拿捏作势。
秦玥玺回身坐下,声音略显低沉,“韩九的事,朕也深表痛心,他是公侯一手栽培,志存高远,是秋湖书院未来的掌家人,朕当初所允,自不会变,如今,韩家不能乱,开科的昭告,过段时间就会发下,公侯觉得,韩七如何?”
韩老太爷的身子震了震,皇上这事,要插手韩家内务,钦定韩家掌权人,或者说,秋湖书院的掌权人,韩七…
皇上此举,他知道是为什么,是怕韩家内争,影响大局,这个新帝,果决霸道,此事不是与他商量,是告知,为何是韩七,他想知道原因。
“皇上,韩七是老臣的第七个孙子,若说学识,他可能在九儿之上,可认掌家,他比不上九儿,过于任性了些,也不理庶务,性子…不定啊。”他没有偏私,他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样,就说的什么样。
“除了韩七,韩家现在,可能择出更合适的人选?”掌权掌家,谁又是天生就会的,韩九是得了悉心栽培,自小侵染,才显得出众,只要根子正,其他都好说。
被秦玥玺这么一说,韩老还真是一时想不出什么人,原本,也没这么快考虑这个问题,“皇上,此事怕是要与族中之人商讨,不一定从孙子辈选。”其实,几个儿子中老二倒是…
“此事拖不得,韩老应该明白朕的意思,朕看中韩七,是因为韩七有被看中东西,公侯不妨好好看看这个孙子,至于如何掌家,挑起大梁,公侯应该比朕更懂得栽培,年轻,才长久,才有时间,有经历,去成长,韩家未来才更稳固。”秦玥玺没有退让,这个主,他必须替韩家做。
“皇上的话,臣明白了,劳皇上费心了。”皇上的态度,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也就是没有给韩家其他的打主意的机会,釜底抽薪,看来,九儿这次的死,就是因为这个身份。
“老臣听从皇上的意思,但是九儿的事,请皇上让老臣给他一个交代。”新的接班人可以按皇上的意思来,反正是韩家人,也不差,不会他还有时间教,但是,九儿的死也必须有个交代,韩家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受着。
大家果然不同,难缠亦难敷衍,底气摆在那,“公侯放心,韩九是大锦子民,朕定会给他一个交代,血债血偿,杀人偿命。”
“老臣,替九儿谢皇上天恩。”韩老颤抖着年迈的身子,再次跪下。
“这是朕,该做的,公侯,请起。”这一次去扶的是杨喜,“老公侯,快快起来。”
“老臣先行告退,韩七之事,老臣回去,便会处理。”
“杨喜,送送公侯。”
“是!公侯请!”
看来,这个案子,的尽快破了,不知樊家的千机阁,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樊家家主,封了侯爷,只是一个爵位,想要在朝野中站稳脚跟,就必须朝堂有官,后宫有人,朝堂封赏过后,差不多,也该是后宫登场了。
璇玑这丫头,心思、手段,样貌、才情,样样不缺,将来必有一席之地,樊云龙一点不担心,他现在要想的是朝堂之事。
韩家不用说,桃李满天下,这恩科一开,朝中不会缺人,只怕将来,会举足轻重,而墨家,兵部巴不得网罗进去,还真是技多不压身,南宫家,本就是独枝,一家吃饱,全家不饿,就算一个爵位,也够他们富贵,更何况,皇上的意思,还有意请南宫家掌管太医考核之事。
这思来想去,好像只有樊家,无处安放,其他的一些略单薄些的世家,也差不多有着落了,好坏,都有个实差。
路上想了一路,刚到家,璇玑就告诉他与皇上谈的事,喜忧参半,本来就瞄上刑部,正愁一个切入点,现在,就摆在眼前,可是半个月,这案子,必须破。
不过,瞒着他,私下跟皇上定交易,这胆子也是太大了,刚想要教训几句,璇玑就开口了。
“爹,半个月虽短了些,可动用千机阁,就一定查的出,而且,我们必须赶在刑部之前,有结果,否则,这场交易,就不作数。”所以,爹不能犹豫,必须全力,其实,也是为了大哥的安全,对方就是针对继承人而来的。
还能怎么办,事都揽下了,不办能行吗?办得好,办不好都的办,既然要办,就只能往好的办,否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女儿,是在逼他。
樊龙云突然有些憋气,这儿女太聪明,太有脾气,一个个,就不受掌控,反而将他这个当爹的捏了个三寸,真是有苦难言。
“去你大哥那看看,过些天,估计就会提后宫之事,你自己准备准备吧,这事,你就不用关了。”既要动用千机阁,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后宫?爹,恐怕不已,徐徐图之吧,您别带头,女儿先去休息了。”另外,大哥那,也未必能给什么帮助,璇玑说完,转身回去,后宫啊!如今看来,当真是急不来啊。
锦王…兵权在手,半个江山在握,皇上,您当真是要将人宠上天了,一个后位,她怕也不稀罕,可是有人稀罕啊。
真难!一个这么强劲的对手,一座大山压着,她要怎么翻过去,真的好好冷静想想,大哥说的对,的从根源下手,她能如愿,只有一个可能,皇上的喜爱。
“好些了?”樊云龙进了樊伯牙的房间,看人醒着了,开口问了句。
两父子,加起来独处的时间都能数清楚,可到底也是父子,血脉之亲。
知道他回来,必然回来找他问情况,樊伯牙现在还不能坐立,躺着看向樊云龙,“爹。”
“恩,说说什么情况。”即便没有交易这档子事,这事樊家也的插手,伤的是他儿子,是樊家接班人,而且,对方是冲着命来的。
“估计早就被盯上了,正好,我又出城,给了机会,是个江湖高手,摸不清路数,年纪约在四五十左右,被我伤了一掌,但整件事,应该不是一个人所谓。”能掌握他的行踪,时机也把握的很好,从对韩九出手可看出,是经过,精密计划的。
“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怎么会牵涉朝中之事,而且,江湖中人独来独往的多,或者就是门派为群,也不排除,是被买动的杀手。
四五十岁左右,有此身手,且受了伤的人,到是可以查一查,“还有别的发现吗?”
“没有。”那根银针,既然给了人家,就不提了,况且,韩九的死因,大家都知道,要借证,可以去刑部看看。
“听说,你要参加恩科?”掌权人,不入朝,他应该知道吧,明年就是了,今年还折腾一趟干嘛,他这儿子,可不是凑热闹的性子。
他要刑部,也不是要自己入朝为官,只是要个位置,樊家人多得是,男子活不过四十,他这大限,也没几年了,所以才急着尘埃落定。
“恩,爹最好别插手。”樊伯牙轻道了句。
樊云龙看着他许久,眯着眼,显然是在极力忍着怒气,一个二个,真是好儿好女,可是,这个儿子的事,他真差不了手,千机阁现在很多东西,连他都不着命脉,都在这个儿子手里拽着,而这一切发现的时候,这儿子,才十七岁。
越想,越觉得窝囊,他能活到四十,没被气死,都是老天厚待了,拂袖而去。
“公子,还看书吗?”要看的话,还的去买,那些书,好像被阁主清理了。
“差不多了。”
青锦回到锦阁直接倒床就睡,这一趟下来,简直比打了一场仗还累,暖春悄悄的将门带上,坐在院子中发呆。
“暖春,大姐呢?”青雨有两天没来了,过来看看,这一次,她也得了封赏,是个医官,还得了个县主的名头,还挺好用的,娘现在对她说话,都知道看眼色了,弄的她哭笑不得。
“正睡的香了,别吵她了。”暖春指了指屋里的人,一回来就趴床上了,宫里那些规矩确实多,折腾这大半天。
青雨也没急事,就坐在院中等着,“暖春,黎叔呢?”
刚说完,就听的白墨扶着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进了院子,直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