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钥,并非如看到的一般,真的生锈了,只是模样看着像生锈了,其实,这是用一种极其少见的矿石打造的。
听闻,得锈钥者得天下,这钥匙关乎一处宝藏,不过,都是各种传闻,谁也没真的见过这宝藏,也不知道,这钥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又是否跟什么宝藏有关。
只是自然而然的联想,钥匙就是开门的,其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
“没想到在月家。”青锦拿在手上把玩了下,当年,天下混乱,群雄并起,就有不少人找这东西,只是后来,都没音讯,没想到,几百年后,却见到真容。
当年萧有业也动过心思,所以她知道,怪不得,月家一门心思要将女儿送入帝王家,从小就当宫墙内的女子培养,原来,是有想法的。
“据说,得锈钥者得天下,月景明却将它交给朕,恐怕这东西,是月家一直以来,内乱的更远,所以,他给它选了个最好的去处。”天下都在他的手中,已不存在争夺一说了,给他,不过锦山添花。
这矿石到是特别,未曾见过,看吧,将钥匙扔进盒中,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传说,就让人趋之若鹜,也是荒唐。
“听说有宝藏,现在大锦可缺银子的很,不打算去挖宝?”声音带了几分轻松的调侃。
瞧她混不介意的一扔,又带了几分慵懒的调笑,将盒子放回远处,“将希望寄予不可预知的传说,朕还不至于昏聩到这个地步,留着,到时候等这天下都安平了,百姓安居乐业,咱们去寻寻宝,游山玩水,看看咱们万里江山。”到时候,约莫会寸寸锦绣。
眼眸流转,青锦笑的盎然,好似听起来主意不错,“你去游山玩水了,这偌大个家业怎么办?”想的不错,可这么大个摊子,撒手不管了?
这时候,杨喜正张罗宫人进来摆膳,“都那时候了,估计,咱们的孩子,也顶事了,交给他。”所以,这孩子,越早要越好,为了将来打算。
青锦眸光骤沉了下,随即借着起身的动作掩饰,谁也没发现,“你到想的美。”
“来来,快坐下,饿了吧,用膳用膳,那月景明的妹妹就在皇城,那个孩子,名字,凌天。”这个原来的南蜀王后,怕也是个有想法的,不知道,这锈钥的事她是否知道。
用了这个名字?月景明难道不知,以后会很麻烦?还是那个王后的念想?这事,看来的注意一下。
“那萧风赫,你给指到汴凉,地方到是个好地方。”穷山恶水的出刁民啊,他这心眼也是够小的,还记着那阵法反噬之痛呢。
“人已经上路了估计,朕选的地方,自然是好的。”主要那地方,除了山就是平原,开阔,人也不多,他想整点什么幺蛾子,也是要花些时间,等到那时,那些归服的南地官兵百姓,过上了安静平和的日子,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个人。
不过,那地方够大,也不算亏他,看他自己如何做了,延绵几百里,风光还是不错的。
坏心眼的家伙,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如此安排,确实也合她的想法。
两人用膳都比较安静,这是长期以来的习惯,只是青锦的饭碗中,总有此消彼长的意思,那边刚入嘴,这边就夹了菜送来。
这么折腾,她是吃的饱腹难受了,他呢?
青锦不知道,有句话,叫秀色可餐,某人,不食已饱,再说,这些东西,就是天天换着花样吃,也没什么味道。
吃着吃着,青锦想起个事,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你喜欢吃什么糕点。”回去让影婶教上一两样,应该问题不大,姑姑说的话,颇有些用,毕竟是过来人,学一点也无妨。
再说,这没做过的事,也图个新鲜。
恩?阿锦开始关心他的喜好了,好现象,忙正儿八经的想了想,回道:“栗子糕、凉糕都还行,朕吃食一向不怎么挑。”
对,不挑,只要锦王能天天陪皇上用膳,皇上吃什么都香,杨喜默默观察,皇上今儿个看是有好几样都下了几次筷子。
“恩。”不挑就好,好应付。
“吃饱了?”这用完膳,不是要运动运动吗?秦玥玺一脸期待,暖春伺候青锦漱完口,听的他这一完,不由翻了个白眼。
皇上,话中听出几分急切了,这天还没黑呢,想什么呢,真是的…
“饱了,走吧,去走走。”夕阳西下,也是绮丽,再过些天,就要热了,到时候,就不爱动弹了,哎,一冷一热,都不好受,热了不能贪凉,冷了又分外畏寒。
“走走啊!”走走也好,吃多了,消消食,天色还没黑,他好像有些急切了,阿锦心里八成笑话了。
皇宫很大,两人慢悠悠的走,后面跟着伺候的人也不敢大声,正好有丝小风,吹着颇为舒服。
阿锦似乎有心事,她每次想事,步子都很慢,眼帘半垂,生怕泄露了心思,一手置前,一手附后,很安静。
秦玥玺就安静的陪同,让她慢慢想便是,无妨。
这两人散步,怎的一声不吭,还走的这么惬意,不尴尬吗?暖春歪着脑袋,看了看天色,怎么还不天黑啊,不是还要‘运动’吗?心中那满满当当猎奇心又冒出来了。
“前面是哪里?”好安静。
“是宸宫,我母后生前的宫殿。”父皇下旨,保持原样,就一直空置了,即便后来,先皇后被封后,也没入主这。
他母后刚去世不就,就再立后了,估计,先皇后,也不想住一个刚死过人的宫殿,对没能入主宸宫,也没什么意见。
“去看看?”他也许久没来了。
他的母后,青锦意抬步朝着宸宫走去,宸宫内,扔有宫人负责打扫,早些年,都是敷衍了事,如今,这是当年皇上的生母寝殿,自然不敢怠慢。
负责看管打扫的宫人没想到皇上和锦王会到,吓的跪在地上,连连请安,头也不敢抬,心里默默想着,是不是还有哪里没打扫仔细,没擦抹干净。
“你们都退下吧,朕随意走走。”秦玥玺生在皇宫,知道人走茶凉的深意,这些宫人,也是形势所迫,不分成巴结,曲意迎合,就落不到好差事,也是生存本能。
被分派在这种无人问津的地方干活的,都是没什么油水的,也是在宫中颇受欺负的,现在,应该比以前好上了一些。
母凭子贵,就连死后,也是一样。
“皇上,眼看天黑了,奴才先去将里头的点点着,小心些。”杨喜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眼前有些昏暗的宫殿。
“去吧。”既到了这里,就转上一圈,阿锦似乎想看看。
青锦站在入门的门口,就觉得这宸宫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或许,是多年无人居住,太过冷清了。
宸宫是历代皇后的居住的正宫,也是身份的象征,所以,这宸宫与别的妃子住的宫殿不同,规格也高上许多,没有偏殿,皇后的宫殿,自然不会与别的妃子分享。
入门穿过花厅,就是大堂,这该是皇后平时接受宫妃们请安,和待人接客的地方,布置的富丽堂皇,也很大气,贵气却不俗气。
两派橡木椅子漆成了深红色,一排十个位置,靠近皇后所坐的主位,两边各两把椅子和其他的略显不同,该是四妃之位,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高低贵贱。
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出人头地,瞧瞧,连坐的椅子,都有好赖之分。
暖春也是见过不少场面的,可是这正儿八经的皇后正宫,也是头一回见,照比南蜀往后的宫殿,少了几分绮丽,多了几分端庄。
随着烛台一个个点燃,宸宫内突然通亮起来,旁边一些宫殿的宫人远远看着,还很是好奇,这宸宫,多久没在晚上点过烛火了,今儿个,莫不是有事?
烛光下,看的更加清晰了,“往这边走,就是小花园,那边是寝殿,去小花园看看吧,那有母后种的兰花。”也不知,如今都什么样了。
“好!”看来,他也有些想念母亲了,便陪他看看。
小花园不必御花园那般大,却是小瞧精致,进门,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很是沁人心脾,“这是什么花?”看着挺多花的,这香味也不知是哪一种花香。
对这些,秦玥玺也不太懂,他知道的花,都是些兰花,受母后的影像,但是这花的味道,绝不是兰花的味道。
“奴才这就去喊看管这院子的人来。”宫里的花,都有专人伺候,这个还真的问他们,杨喜也无奈。
“阿锦,那就是母后中的兰花,挺多的,没想到,都活着。”还有几个品种,正开着花呢。
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片兰花,香味也不是那边飘来的,暖春提着宫灯,将石铺的小道照的更亮堂些。
“这么多年,看来都有人打理。”这些话,看着就是精心伺候着的,一根杂草也没有,那正开花的几珠,也比较集中,应该是为了方便打理。
“看这珠,是天星兰,就是这个时候开花的,母后最喜欢的一株。”母后自己琢磨培育的品种,这世上就两株,一株他分府的时候,求的父皇带去了太子府。
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枯死了,请了几个花匠看,也没救回来,花匠说,这花习惯了一个地方的环境,换一换就很容易死。
浅白色的花心,却有着艳红的花边,花开也有拳头大小,确实漂亮,凑近,还能闻到一股幽幽的芳香,确实好看的紧。
“阿锦喜欢,可多来看看,可惜,这花不能随意挪动,这世上也就这么一株了。”
“看看就好,这东西,给我就糟蹋了,你母后的东西,留着,去那边看看。”那边也是一簇花团锦绣,走近两步,发现刚才入园闻道的味道,就是从那边飘过来的。
“奴婢给皇上,锦王请安。”一个老宫人,弯下身,慢慢跪下行礼,动作看着有些迟缓,年岁也有些大。
这宫里,这么大岁数的宫人,可不多,一般到了年岁,就出宫了,宫里要的奴才,都是年岁正好的,干活伶俐的。
“皇上,她头上管事的说,她伺候宫中花草多年,这换了几轮,也没她打理的好,过不的几日,就容易蔫,她宫外也没什么亲人,就一直留在宫中。”别看年岁大,这伺候花,听说真有一手。
“起来吧,这些都是什么花,还有这香味,是哪种花散发的?”秦玥玺摆了摆手,年纪大了,这些个礼差不多就行了,这些年,母后这的花草,也靠她打理。
老宫人颤颤抖抖的起身,仿佛是因为不敢见天颜,一直保持这躬身的姿态,宫里奴才,多是这样,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