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侗去而复返,被请进宫,听了秦玥玺的一番深谈,更是吓的秦玥玺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人要利用张家,让君臣离心。
这是要将张家往火坑里跳啊,本来,心中确实有那么点疙瘩的,这女儿都怀上了,好歹是条命,抬进宫,孩子生下来,是个什么名分,张家都不求,好歹是活着。
如今,他自己肯不得就杀了这个不分青红皂白,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存货,差点将张家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前后这么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自己不就是差点中了全套,心里有了疙瘩,皇上仁厚啊,亲自与他说,就是怕君臣离心,是还想着张家啊。
“臣一切听皇上吩咐,皇上放心,此事,除了臣,绝无第二个人知晓,回去,就便安排。”这个孩子,留不得,是个祸根啊。
“哎!有劳爱卿,朕也是无法啊。”说的情深意切,颇为无奈。
张寒侗连连陪说,是张家让皇上为难了,皇上已是仁至义尽了,他的赶紧回去,这个女儿,今天起的,密切看着,看看到底是谁,敢如此胡作非为。
张寒侗离开,秦玥玺坐在椅上,抬头,闭上眼理了理思绪,想了一圈,也想不出一点苗头,这才是让人为之心惊的事。
隐藏的如此之身,这人绝对不会轻易出手,一出手就是致命的,这才可怕,目前,还无法将张家的事与阿锦的事联系起来。
张家的也是猜测,而且坐下这件事的,是两种办事风格,若真是一人,何其可怕,心思太过深了,阿锦,绝不能再有半点闪失了。
而且,她寒疾所需要药的事,也不能透露半点风声,知道的几个应该都知道,所以,在孩子出世之前,药拿回来之前,的处处小心谨慎,不能再给对方下手的机会。
也要尽快查出这人的真面目,潘多拉…。北地。
“杨喜,去查,皇城所有喜欢饲养花草的人。”总有些人,有特殊癖好,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捞。
既然那花草极难伺候,就一定是个行家。
“是,奴才明白了。”
“另外,查查这些人的身份,谁和北地有牵连,另外,这事,要小心谨慎,不能让对方察觉,对方或许真看着宫中的一举一动。”从这花草一事可看出,对方尤其谨慎。
“皇上的意思,对方可能也在观察宫中的动静,那这人可真是神出鬼没了,如果这人一直暗藏着,目标又是皇后,这着实让人难安。”又不能惊动,还没有头绪。
防不胜防啊,这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百密一疏啊。
“所以,或许我们可以好好想想,如何能让他主动现身,不过,这一切,怎么也的等到恩科结束,此时,不宜在添麻烦了。”恩科是头等大事。
“这是还是要跟皇后说说,也让皇后谨慎些,心里有个数。”
“知道,晚点我就告诉她,白天看她身子还不稳定,怕她多想,好了,你去忙吧,明天恩科第一场就出来了。”
“是,奴才去安排一下。”
张府
张寒侗回来,手里拽着药,是从宫中带来的,这一次,他的亲自看着,否则,难以安心。
“宫里当时给喝了避子汤,你是怎么怀上的?”张寒侗本不想问,但是,他觉得自己对自己的女儿,一点都看不懂了。
张月秀知道他刚从宫中回来,一定是宫里有了话,小心试探,“爹,皇上是不是怪罪您了?都是女儿不孝,可孩子到底是皇上的骨肉,女儿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求皇上,让女儿将孩子生下…”
“你先说,那避子汤的事。”张寒侗不为所动,要是以往,说不定真让她糊弄过去了。
见她爹的态度,张月秀知道,肯定是宫里怀疑了,也知道了当初她的手段,她现在唯一的倚仗和救命稻草,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皇家对子嗣的看中,而且,爹是一品尚书,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孩子,八成是会留下的,而自己,可能是孩子落地,就是没命的时候。
不行,不行,她不能死,她有了孩子,有了皇上的骨血,将来孩子出息,她何等尊贵,她的想办法。
“爹,这就是天意,当时那么多人都在场,女儿能做什么手脚。”死活咬着不松口,绝不能告诉他们,是她偷偷服用了药,容易受孕,避子汤她喝了的,反正大家都看到了。
“老爷,宫里那么多宫人,是摆设吗?当时,妾身也在场,秀儿确实是喝了的,这孩子还是有了,就如秀儿说的,是个命大的,是天命。”
命大的?听到这三个字,张寒侗一惊,她们竟还打上了这孩子的注意,还未出声,就将这些好词给套上,天意,命大,她们知不知道,这几个字,在皇家子嗣上意味着什么。
妇人之间,害人不浅啊。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事,以后休要乱说,什么命大,天意,胡说八道,就是痴心妄想,这孩子,怎么来的,现在都不重要,秀儿,你不要怪爹,要怪,就怪你自己,心太大了。”也太蠢了。
“爹,什么意思,皇上不要这个孩子?不可能,爹,你不能这么做,爹,这是龙种,是皇上的骨肉,你要乱来,就是谋害皇嗣。”张月秀看着张寒侗挥手,让老管家端进来一碗汤药。
立刻就明白了张大人的意思,惊慌失措,怎么可能,皇上再不待见她,她怀的也是皇子,是龙种,皇家血脉,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娘,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我这一生已经毁了,要是孩子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娘,爹要杀女儿啊,娘,救救女儿,快求求爹。”
张夫人一脸刷白,看向自己的夫君,向不认识一样,“虎毒不食子,她再不堪,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真要杀她?你下的去手吗?你的良心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啊!”
张夫人也不住地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扑上张大人,就要拼命,想要打翻那药碗。
“哼,妇人之仁,愚妇,她这个不知脸面的东西,她是疯魔了,她要害的张家万劫不复才甘心吗?都是你,惯的宠的,才宠出这么个货色来,管家,灌药。”
说着,已有两个人将张月秀按着了,而张夫人也被人拉住。
那总管给药的时候说了,这药不会要了大人的命,只会让孩子没了。
张月秀歇斯底里的叫着,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是个娇柔的女子,根本无力反抗,一碗药灌了下去,人已经呆傻了。
看着自己的亲身父亲,仿佛看着一个仇人,一个刽子手,是他亲手扼杀她的希望,毁了她的筹码,她是他的女儿,她辉煌腾达,他一样得好处。
这个孩子,若是将来无可限量,他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愚父。
“老爷,你太狠了,你太狠了啊!她是你亲身女儿,你怎么就下的去手啊。”张夫人瘫坐在地,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只是嚎啕大哭,满头的珠叉凌乱不堪。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被蛊惑了,做起了春秋大梦,皇室的子嗣,你真但皇上在乎吗?这么得来的孩子,皇上想留吗?还想用这个孩子,进宫,为父从小不盼你多聪慧过人,只盼着你平安长大,知书达理,可你了?心比天高,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用春药…为父疏于管教,无脸见人啊!”
张寒侗一下老了许多,看着面色渐渐发白的女儿,他何尝不心疼,可是,不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啊。
宫里的药,果然是厉害,腹部传来阵阵绞痛,张月秀盯着自己的父亲,冷冷一笑,“自古成王败寇,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耍心机手段上位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去博一博,哪里来的机会…本来,你肯帮女儿,女儿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的。”
她都想好了,也有办法,让皇上不得不留下这个孩子,即便现在是仇人,那时间过去了呢?若这个孩子是个男孩了?
身子滑落在地,已有血从腿部流出。
“秀儿,秀儿啊!”张夫人心疼万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女儿如此行事,也是她没想到的,但是亲生父亲如此对自己的女儿,她也是心里恨上了这个敬重多年的夫君了。
“不用担心,这药不会要她的命,只是去了孩子,你照顾着吧。”
能活着,能活着就好,可心里对张大人的恨,也是无法抹去了,“夫君真是心狠手辣,不愧是刑部尚书啊,对自己的女儿,尚没有一点心慈手软的,不劳老爷费心了,这个女儿你不要,妾身要,妾身自会好好照顾。”
“我没说你,就不知反省了,她如今能有今天的下场,和你就没关系吗?对后院之事,我从来都不管,想着你是夫人,这后院那点事,是你的权利,圆娘五个月大的身孕了,说没不也没了,这后院,平安出生的庶出,男孩有活过满岁的吗?”
他的错啊,放任不管,觉得不能宠妾灭妻,起初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心狠手辣,直到前两年,圆娘与他道出实情,以死哭诉,他才让人查了查。
原来,这些年,这个看着面善心慈,规规矩矩的夫人,手上早已沾满了血。
但是,这大宅大院,后院有几个是干净的。
张夫人抖了下身子,整个人都凉了半截…她…老爷都知道了,知道了他怎么没找她…这么一想,这些年,她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一阵后怕,所以她吃斋念佛。
现在都报应到自己女儿身上了吗?这就是因果报应吗?
张寒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不想再看,家中不宁,也是他的失败,皇上说的对,齐家治国平天下。
孩子没了,张月秀就像是个泄气的皮球,除了满腔的不甘与恨意,什么也不能做,活着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了。
张寒侗让人将院子暗中清干净了,现在里面的人,都是他能调配的,他知道,皇上肯定暗中派人盯着了。
会跟他明说,就是怕他误会,皇上的人,自然是厉害的,如果,真是什么在后面挑唆,找出来,他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女儿就这么毁了,这笔账,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夜色已深,秦玥玺收拾好,与青锦说起这事。
怕青锦不舒服,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用摇扇给她去些凉意。
眯着眼听完,青锦抬起右手,落在自己肚子上,孩子,看来,不得安宁了。
“放心,我会多加小心。”他一定很担心吧,靠在秦玥玺怀中,青锦轻声安抚了一句。
“恩,敌暗我明,的确要谨慎些,你安心养胎,我会尽快查。”
“恩,相信你,孩子他爹。”
这句话,将秦玥玺心中积郁一扫而空,谁说他的阿锦不解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