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谋后之罪,就是洛家也扛不起啊,怎么会?怎么会牵扯上这花的,怪不得,前些天,雨儿姑娘突然到她那,要去看花房,宫里又是如何知道,她有这花的?为何会盯上自己?洛夫人心乱如麻,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别急,夫人,今天既是请你来,就是要好生问清楚,本王也不相信,这宫中那萱草和你这株有什么关系,但是,有些事,还需夫人替本王解开疑惑。”
青锦的声音不急不缓,也轻柔了几分,让洛夫人的心稍安了些,既是娘娘和皇上没有直接拿人问话,就是信洛家,信她啊。
“娘娘只管问,妾身定当知无不言。”
而永泰殿的大殿内,被唤进来的都知道是什么事,各自心惊,张寒侗是头皮都疼了,这替考一案,尚未查个水落石出,又出了皇后遇刺。
这更是要命了,皇后是什么人,是皇上心头的肉,手里的宝,是百万将士的锦王。
本来还想演出戏,让对方露出破绽的荣王,这些也是偃旗息鼓了,谁想到,对方是出手如风啊,将事情直接捅开,是想让朝野上下乱一乱?为什么?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张大人,此案和恩科替考一案可并案查了。”既然对方想要措手不及,分散他们注意力,去抹掉一些痕迹。
不如就一起办了。
一起?张寒侗愣了下,反应过来诧异的张嘴,“皇上,此事是一人所为?”这…八竿子搭不上啊,这替考问了问去,基本上就是为了彩,而这谋杀皇后,不是一个性质啊。
如果是同一群人,用以实在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八成是,就连你我两家,都是该是同一人的手笔。”很大的手笔,荣王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张寒侗,他们差点都让人但枪用了。
也算是变相给了张寒侗一个台阶下,他女儿之事,也是被人利用。
“什么?”这下张寒侗长大嘴足够吞下一个鸡蛋了,也就是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都是同一个所为,目的除了谋杀皇后,还有要乱了大锦后宫,还有朝堂。
为什么?这人与大锦有仇?与皇后有仇?还是和贤王一样,贼心不死的贼子?张寒侗想到这,就有些发抖,难道又是一件惊天大案,这大锦才立国多久,为何不能一帆风顺些了?
樊伯牙默不作声,一是因为他们说的没错,的确是一人所为,将所有的事串联起来,其实都由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首先是张小姐的事,用她来撬开大锦的后宫,一旦她入宫,那大锦后宫就打开了,即便不成,也能让君臣失和,到时候,朝堂上就会开始有不一样的声音,久而久之,皇上也就必须采取制衡手段,制衡手段,到时候,皇上想后宫独宠一人,都难了。
再有,利用皇后的寒疾,告诉大家皇后不能有孕,这事算是老天爷帮忙,皇后正好有了身子,所以再出后手,利用寒疾想让皇后滑胎甚至送命,因为身患寒疾的人,本身想要孩子就特别的难。
接着就是荣王妃行刺的事,恩科替考的事,一步步,一招招,都是目标明确,意在后宫,意在朝堂,却并没有要那把龙椅的意思。
所以,他心中才会有些怪异的想法,所以看到璇玑异样举动时,才会让人暗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非他想怀疑自己的妹妹,可是,璇玑的心思,他最清楚,璇玑的性格,他也最明白,就在她刻意隐瞒知晓惜缘时,他心里就有些…
洛老没说话,是因为儿媳妇,这时候,皇上让她进宫,多半跟这件事有关了,那老高已让人看管起来,他们刚进宫,估计,就行动了。
“洛老,明日朝堂之上,此事各位大臣必会有话说,所以今夜必须有些东西出来。”
“老臣明白。”所以才让他带着儿媳妇一同入宫,想必现在,娘娘正在问话了,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相信儿媳妇会与此事有关,可…哎!
“四弟,今夜你就陪着张大人,将替考一暗速速审明白,这里有些东西,稍后,朕会让杨喜送到刑部。”
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樊伯牙,“樊大人,另外交代你查办的事,今夜可能有些结果?”
“臣回去一趟,整理一下,天亮之前,回宫来报。”
“好,那就有劳大家了,此时非常时期,恩科二考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能因这件事,引起什么风波。”
“是!臣等遵旨。”
张寒侗等人相续而去,留下洛老。
“洛老,走吧,随朕去看看皇后和夫人。”应该该问的也问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就知道了。
后书房内,洛夫人被暖春扶起坐下,奉上一杯茶,刚才洛夫人已将青锦问的话悉数回答了。
秦玥玺和洛老进来,挥手,让他们不必多礼了,看情况,应该是问清楚了,秦玥玺看了一眼洛夫人的脸色,有些发白,捧着茶杯的手,也略有些抖动。
看来,或多或少,是真有些牵连的,但是什么样的牵连一会细问吧。
“洛老,可能要您回去解释一下,洛夫人今夜要夜宿宫中了,什么理由都可以,至于那个老高,已让本王身边的人带走了,还有那个扫地的婆婆,此事,也需要洛老回去稍微安抚一下,若是洛大人和阿洵问起,尽管直言便是。”
“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回去处理一下。”看了一眼儿媳妇,此时不宜多问,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心里也松了口气,皇后的态度说明,这个儿媳妇不是个坏的。
“暖春,带夫人去休息,让简姑姑好生照顾。”青锦说完,看向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洛夫人,“夫人,委屈在宫中待一宿了。”
洛夫人放下茶杯起身行礼,“娘娘言重了,妾身明白。”朝秦玥玺行了礼转身跟暖春而去,临去前,又安抚了洛老几句,让他带话,让家中人放心。
看着他们离去,秦玥玺走到青锦跟前,同坐一张榻椅上,彼时已是夜深,有些担心她的身子,今天本就出去折腾一天。
“我无事,前面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就等天亮吧,洛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洛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啊。”
青锦略有些疲敝,黎叔心领神会,“皇上,据这洛夫人所说,那株萱草,是前不久,老高在花市上寻回来的,洛夫人是个惜花人,见其难得,就让养着了,另外,那盆孤品,也确是她的嫁妆,是她娘培育的孤品,但是有一人,可能育出惜缘来,那人就是洛夫人的亲妹,但是这妹妹已是失散多年了。”
据洛夫人所说,她这位妹妹,更是一个养花高手,尽得家母真传,这样一样,这线索就落到了这失散多年的人身上了。
“想要嫁祸洛家,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引得韩揽月种一盆惜缘?这暗中之人就是洛夫人失散多年的亲妹,可是为什么?”
这是他们都想不通的地方,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扯上这些事,为何要谋害她?青锦百思不得其解。
“别想了,等一会,他们审完那个老高或许能知道些什么。”也就是说,这些人,也是被安排到洛夫人身边的。
“今夜,总会有些东西浮出水面,阿锦,知你睡不着,好歹闭上眼休息一会,等他们查出什么,我立刻唤你可好?”
“恩!”
宫里安静等消息,外面却是有的忙了。
樊伯牙一回来,就收到了和禾截获的信,上面,很不想看,但还是打开了,心中祈祷,信中内容别是他想看到的。
但是,事与愿违,信中,璇玑直问大夫人,那惜缘到底怎么回事,这世上还有那些会种,宫中发生的事,大夫人是否知道。
还有那些人会,就说明大夫人会,而璇玑也知道,所以看到惜缘时,才会想尽办法出了躺城去一探究竟。
大夫人…这件事,当真是与大夫人有关,好在,从这封信可以看出,璇玑只是隐瞒了知晓惜缘一事,并不知道其他。
身为女儿,她隐瞒也有她的立场,樊伯牙叹了口气,将信收起,交给和禾,“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说完拿着信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回来,“已安排人送去了,等候回信,公子,那个秦妈,在客栈中一直未出去,属下觉得不妥,就暗中潜进去观察了,人不见了,应该是客栈还有与外面相同的路。”
“那个茶馆查实了吗?”
“查了,是一处暗庄,暂时未动,那个田大人回府后,也一直未再露面,另外…公子,那个茶楼的暗子,与我们千机阁的手法有些近似。”这做事手法和风格,很多都是有痕迹和规律的。
大概明白了,大夫人的暗庄,没想到,大夫人手里还有这么多底牌,也不知道爹到底知道不知道,而大夫人,又是为何要做这些。
刑部大牢内,那几个被抓获的替考,一个个嘴巴紧闭,张寒侗急的什么刑法都上了,没用。
杨喜按着秦玥玺的吩咐,送来了一些资料,看过之后,张寒侗和荣王立刻风头行动,半夜街道上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有些人透过窗户看到,有兵举着火把,好像在抓人。
再联想到白天听到的传闻,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不敢多看了,这可是杀头的大事,这是在抓谋杀皇后的刺客吧。
有些人被梦中捞起,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已被带走,有的则是做贼心虚,看到来抓,就心里又数了。
没想到,速度这么快,真要先下手为强的一些人隐在暗中,只能悄悄退回,就差那么一会,那消失在客栈的秦妈妈在黑暗中披着斗篷。
听的情况挥手让他们都散了,躲在一旁看了一会被拿走的人,现在没办法了,只能折身,再次回到客栈,想要通过客栈,去通知田有使,让他做些准备。
可是人刚到客栈,就被樊伯牙的人给抓了。
既然事情已有些明朗,先将人扣下再说吧,就算有什么误会,这扣下秦妈的人,也未表露身份,就是先将人扣下再说。
看看那位大夫人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秦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人盯上,但是,她自己自己并没什么把柄露出来,所以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暗中静观其变。
“让人看着,不用动她,也不用管她,盯好大夫人的一举一动。”樊伯牙看着天色,想必,刑部那边已经将人都拿了。
这些人可不是受过训的那些替考暗子,估计受不住刑部那些刑拘,很快就会有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