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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武宁军营盘外,诸将保护金玄宗策马前行.
这时,副将严劲松策马靠近金玄宗,轻声询问道:“大人,我等抵达虎牢关,为何不趁势出兵,若燕王修葺虎牢关,夺关难度会更大.“
“严将军,用兵之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本官前来虎牢,未必与燕王为敌.“金玄宗略有醉意,依然头脑精明.
闻声,严劲松疑惑不解,沉默少时,依然不解其意,询问:“大人,末将愚钝,烦恼大人明言.“
“严将军,宇文氏起兵,声势浩大,数日内,占领洛阳,控制四关,兵围长安,乍看,朝廷危已,改朝换代,似乎指日可待.
然而,本官猜测,若非宇文横在幽州起兵失败,宇文氏肯定不会仓促起兵.
不要忘了,皇上虽昏庸无能,然诸位皇子早控制兵权,对宇文家构成极大威胁.“
严劲松照样不解,想不透金玄宗话中含义,道:“大人,据末将了解,秦王被宇文盛重创,领兵狼狈逃离.前不久,蜀王离开轵关,前往长安.依照时日来算,蜀王兵马挡不住太傅,况且,皇上抱恙,人心惶惶,末将认为长安必被攻破.“
“是吗,本官不这么认为,秦王不简单,韬光养晦多年,岂会被宇文盛轻易击败.长安有大皇子主政,贺恒瑞,高孝云御敌,太傅前往长安又怎样,短期内,若不攻克长安,蜀王领兵回关内,宇文氏必败.
况且,还有各地勤王兵力,及身在虎牢关内的燕王,这些力量,足够碾压宇文氏!“
“大人,末将担心,万一太傅领兵攻陷长安,我们位于虎牢前,按兵不动,改朝换代,太傅会不会食言?“严劲松依然有所顾虑.
“燕王领兵夺回轵关,虎牢关,让时局扑朔迷离,宇文氏起兵胜败难料,我等抵达虎牢关,当即出兵夺关,若宇文氏起兵失败,岂不沦为逆贼.
现今,本官领兵占领陈州,许州,豫州,颍州唾手可得,待三四日过后,长安传来消息.
若宇文氏攻陷长安,我们马上猛攻虎牢关,若宇文氏战败,我们起兵相应燕王,声讨宇文氏,待朝廷平息宇文氏叛乱,本官向朝廷索取陈州,许州,颍州,豫州,四州统治权,朝廷岂会不答应.“金玄宗老奸巨猾道,做两手准备.
此时,严劲松恍然大悟,拱手拍马屁道:“大人深谋远虑,末将自愧不如!“
“行了,近日密切留意宣武军,提防燕王,防止有变!“金玄宗轻哼,不屑的道.
“是!“副将颔首,不敢大意.
虎牢关内,灯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御严密.
位于虎牢关深处军帐内.杨钺召集文成武将,开始商议调兵遣将,准备按计划歼灭金玄宗,章延阔,早日反攻洛阳,平息函谷关以东战事.
军帐内,李玄奇,范恒文,萧云,张玄衡,韦季彦,阎岳枫,常逢春,叶庆虎,杨辉等将领俱在,此刻,大家皆清楚杨钺心思.
夺取虎牢,围城打援.重创金玄宗,章延阔帐下兵力.
未等杨钺表态,萧云匆匆站出,道:“王爷,金玄宗,章延阔领兵前来,在关外安营扎寨,微臣自城头观望两军营盘,军帐星罗密布,辕门戒备森严,守军来势汹汹.可见,金玄宗,章延阔非等闲之辈.
加之,两人帐下合计雄兵十万,消灭两军,不得不谨慎,须有十全之策.“
“王爷,萧长史所言西不假,金玄宗曾为囚徒,后来陇右动乱,逃亡关内参军,近二十年,逐步自微末小卒,曾为手握重兵封疆大吏.这厮,有谋略,善打仗,深受将士拥护,不可不防.
章延阔初为马贩子,受宋城当地官吏打压,聚众闹事起兵,杀害宋城官吏自立,杀地主,分良田,受到百姓爱护,朝廷出兵镇压时,遭边患危机,错失良机.
三年前,边患矛盾一发不可收拾,形势岌岌可危时,章延阔主动请缨,被皇上封为宋州都督,领兵北上,抵抗过契丹,建立功勋,受皇上提拔,封为武宁节度使.“李玄奇向杨钺道明金玄宗,章延阔出身及军功.
闻声,林枫颔首,手指弹在书案,道:“没错,本王记得章延阔,三年前,本王初到幽州,他在云州防御,阻挡过契丹人,力保幽州,未遭遇契丹人全面围攻.“
“王爷,金玄宗,章延阔,出身草莽,能在世家把持朝廷内,有一席之地,可见两人不简单.不过,近年来,两人在暗中扩充实力,图谋不轨,加之,安逸生活,让他们缺点越明显,金玄宗贪财,章延阔贪兵,微臣认为,可针对两人缺点部署,除之而后快.“范恒文面色冷凝,语调中存三分杀气道.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管他们曾经是否有功朝廷,现在,今日,和宇文氏沆瀣一气,起兵对抗朝廷,该杀!“杨钺手指停驻,手掌猛拍在书案,咬牙厉声道.
“没错,金玄宗,章延阔该杀!“李玄奇附和,旋即,面色忧郁道:“王爷,十万雄兵,军营形成犄角防御,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微臣认为该迅雷不及掩耳,挫败金玄宗,再寻找机会,斩杀章延阔.“
“为何?“杨钺询问.
“金玄宗出身囚徒,阴险毒辣,胆大包天,若出兵率先攻击章延阔,金玄宗肯定率先出兵相助,反之,章延阔素无大志,胆小怕事,率先攻击金玄宗,他肯定不会协助.“李玄奇解释道.
可惜,杨钺却摆摆手,笑呵呵道:“玄奇,这次,你可看走眼了,金玄宗出身囚徒,虽善谋善战,受兵卒欢喜,却贪财,敛财,恰恰证明他骨子里没有大志,能被金银收买者,岂有坚定意志.
反观章延阔,他同样杀人,集结同伴,杀害官吏,拥兵自立,如此行为,非意志坚定,有大魄力者不能为.
加之,他武宁节度使,镇守一方,却贪兵,不断招兵买马,难道不是为造反做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