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过,夜已深,白焕羽领兵前来,恰应了那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宇文石老谋深算,看穿白焕羽阴谋诡计.
白焕羽闻声,自宇文石言中,感到一股质疑,警惕态度,越发谨慎.甚至担心,欲强闯中军营盘,两军必发生流血冲突.
何况,昔日,宇文石为大唐悍将,大军内中流砥柱,肱股之臣,军事造诣出众,临战经验丰富,若强闯军营,孰胜孰败,难以预料.
勒紧马缰,沉默少时,白焕羽不快:“如此,打搅太傅了,白某领兵前去东方山包驻守,若有敌袭,中郎派遣探子通报,本将定马不停蹄杀来.“
不可章强闯中军营盘,避免流血冲突,白焕羽压制内心怒火,一副和颜悦色之态.
选择领兵撤离,静观其变!
今夜,能生擒宇文石,再好不过,若不能生擒,形势巨变,他务必在秦王,张韶鸣领兵平叛前,领兵东进,再次归顺朝廷.
免得夜长梦多,形势突变,自己被朝廷定为叛将.
宇文石闻声,双目盯向白焕羽,抱拳道:“将军好走,不送!“
然而,言语刚刚落音,左千牛卫兵卒,尚未转移时,营盘北方传来阵阵杀声,仿佛平地惊雷,控造营盘上空,观之,北方火光照耀,仿佛冲破天际,似已经发生激战.
一时,宇文石大骇,旋即,面色恢复平静,古井无波,冷眼看向白焕羽.
白焕羽领兵来临,营盘北方传来杀声,越发表明白焕羽有图谋不轨之心,宇文石悄悄挥动手掌,示意罗一武备战.
此刻,白焕羽勒紧马缰,停驻脚步,手持兵刃,一双眸子,死死盯向中军营盘,仿佛饥饿猎物,寻觅到猎物,欲雷霆之势,勐冲上去,狼吞虎咽,满足口腹之欲.
他与白焕羽,赵筠晟,分别领兵前往中军东南北三方.
约定中,赵筠晟领兵前往北方,此刻,北方发生冲突,难道说,赵筠晟领兵与中军发生冲突.
依赵筠晟阴险狡诈,不择手段性格,为苟且偷生,保不齐先发制人.
若赵筠晟不顾一切,与中军发生冲突,那么,今日,他怕无法领兵离去.
留意宇文石冷厉双眸,死死盯在自己身上,白焕羽徐徐抽出战刀,刀鞘中叮当作响,勐然抽出战刀,指向宇文石,深寒刀锋在辕门内火焰照耀下,寒光闪闪.
白焕羽盯向宇文石,朗声高唿:“太傅,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宇文氏起兵,迟迟未曾攻陷长安,当前,各地勤王大军,陆续抵达长安,宇文氏与叛军沦为强弩之末,休想扭转时局,白某与麾下兄弟,为苟且偷生,唯有辜负太傅.
今夜,左右千牛卫,左领军卫,三军来犯,剑指叛军,太傅擅长军务,该清楚麾下叛军处境.
若主动放下兵戈投降,白某断然不伤害太傅,若太傅与麾下大军负隅顽抗,休怪白某让太傅尸首分离.“
“白焕羽,你口出狂言,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宇文石路哼一声,言语冷冽道:“要战便战,老夫奉陪到底.“
中军主力尚在,勐将如云,不惧白焕羽三军夜袭,若双方死战到底,何方得胜,宇文石不敢笃定,怕他白焕羽照样没有十足把握.
这时,白焕怒哼,向身后三军吩咐道:“准备,出击.“
“白焕羽,你且记住了,老夫领兵起义,被判朝廷,然而,吾妹贵为皇后,孙外甥为大皇子,孙婿为燕王,今夜,你拿宇文氏作为垫脚石,向朝廷献媚,然你休要忘记,皇上龙体欠安,将来不管大皇子,或燕王主政,今夜你杀害宇文氏,来日休想在朝堂立足.“宇文石言语平静,仿佛在白焕羽叙述问题.
然而,白焕羽闻声,额头渐渐冒出冷汗,他欲归顺朝廷,却未想到这一层,今夜生擒宇文石,朝廷必诛其九族.
皇上主持朝政时,他也许安然无恙,然若向宇文石所言,大皇子复位,或者燕王当政,有千百借口,将他除之而后快.
一时,白焕羽沉默,不敢派遣兵卒杀进中军营盘.
宇文石目睹白焕羽举动,抬手捋着胡须,微微轻笑,道:“白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向你指条明路,要么领兵出函谷关,投靠燕王,要么领兵投靠高孝云,不然,你入朝廷,必被中书令诛杀,投靠秦王,蜀王,照样被撕成粉末.“
“太傅,燕王平叛宇文氏在都畿道势力,生擒多数宇文氏子嗣,你与燕王有深仇大恨,让白某投靠燕王,不妥吧?“白焕羽质问,他不是没有想过投靠杨钺,然杨钺扣留宇文横,夺取牧千钧,李玄机兵权,他投靠燕王,保不齐会重蹈覆辙.
宇文石轻笑道:“老夫痛恨燕王,恨不得饮血食肉,然在其位,谋其政,你我身处燕王位置,照样不会手下留情.“
“大皇子呢,他必被皇上复位,再次入主东宫.“白焕羽询问.
宇文石微微摇头,一副无可奈何之态,道:“大皇子文政尚可,军务生疏,叛乱之前,早获得宇文氏起兵,然优柔寡淡,处处依仗贺恒瑞,若他继位,贺恒瑞必为权臣,大唐必土崩瓦解.“
对杨泓逐渐疏远宇文家,亲自贺家,宇文石非常不满,何况,若不是杨泓与贺恒瑞从中阻挠,提前向皇上透露宇文家起兵,宇文氏不会仓皇起兵叛乱,落得今日下场.
闻声,白焕羽沉默少时,抱拳向宇文石道:“谢太傅指点,白某得罪了.“
旋即,白焕羽命令兵卒撤离,直奔函谷关方向.
正如宇文石所言,大皇子对军务生疏,兵权皆被贺恒瑞掌控,当初,他效忠皇上时,与贺恒瑞素有嫌隙,若归降朝廷,贺恒瑞从中作梗,怕身死命陨,被诛九族.
反观燕王,与朝廷若即若离,若燕王接受他,朝廷也不敢奈何.
目睹白焕羽领兵离去,罗一武神色迷茫道:“太傅,让白焕羽领兵投靠燕王,岂不变相支持燕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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