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尸房。
吴兴能面色铁青,他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但还是下意识的用手里的纸巾时不时的擦一下脸。
刚才,他的脸上喷了个狗血淋头,到现在想起來都觉得恶心。
在他面前的停尸床上,躺着的人正是齐海林,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露在外面的脸沒有一丝血色。
于是亲眼看着齐海林的胸口击穿一个大大的血洞,吴兴能不由自主的想:这家伙胸口的血不会浸透外面的白被单吧。
一个肩扛大校军衔的人走进來,对着吴兴能敬礼道:“司令,这件事该如何处理,花城的政委已经上报了军区,我打听过了,军区在接到上报之后,就马上报告了国防部!”
“好啊,我还怕首长们不知道这件事呢。”吴兴能哼道。
“可是,龙组也隶属国防部啊。”大校有些担心的说:“首长们不会选择來个不了了之吧,毕竟刚才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不得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任何一个目击者都得签订保密合同,敢于泄露者按叛国罪论处呢!”
“哼,龙组隶属国防部不假,却也不归国防部管辖,直接听命于中南海。”吴兴能纠正道:“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国防部的首长不可能不管的!”
校苦笑一下,龙组就算是归国防部管,结果都有很大的可能是不了了之,更别说国防部根本管不着人家龙组。
“对了,吴少怎么样了?”大校换了个话題。
“还在昏迷中。”吴兴能咬着牙说:“医生给出的诊断竟然是轻伤,我儿子全身上下都是伤,而且从送进來到现在都在昏迷中,怎么可能是轻伤呢!”
医生对病人伤势的诊断有一套严格的界定标准,吴子恪浑身上下都是伤,这不假,而且有好多地方都已经不能用软组织挫伤进行描述,可他并沒有伤筋动骨,看起來挺吓人其实都是皮肉伤。
所以,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轻伤。
回想儿子被割断腰带,双腿一丝不挂的画面,吴兴能就來气,恨不得一口咬死那个嚣张沒边的小子。
他巴不得国防部跟中南海首长打起來,一个地市级军分区的司令被当众打死,外加一名青年军官重伤……咳咳,轻伤,怎能善罢甘休。
“齐海林家人那边,怎么交代。”大校小心翼翼的问道。
“通知齐家,以烈士家属进行抚恤。”吴兴能想也不想的说。
“烈士,这不太合适吧,需要军区的盖章才能落实为烈士呢。”大校提醒道。
“不是烈士,是什么。”吴兴能眼睛一瞪:“难不成齐海林还犯了叛国罪吗,人都死了,总不能连个烈士都舍不得给吧,你就照我说的办,军区那边我來搞定,我堂堂一个省军分区的司令,难道连一个小小的烈士名头都要不回來吗!”
……
雷小洛的家,颜冰流着泪水,把自己遭受吴子恪虐待的事情说给女孩子们听。
女孩子们听了之后,无不义愤填膺,安琪抓着颜冰的手,说:“妹妹,你早该离开那个魂淡,你放心,颜叔叔进安氏大卖场的事情,我已经让秘书交代下去了,绝对沒问題,不就是一个军二代嘛,离了他你能过的更好!”
劝完颜冰,安琪不忘对着雷小洛说一句:“小雷你做的对,我支持你!”
“嘿嘿,那是。”雷小洛笑着说:“我一直都是正义的代名词,琪琪老婆之前还怀疑我目的不纯呢,事实胜于雄辩!”
萌在一旁撇着嘴说:“琪琪姐的怀疑不误道理,再说了,琪琪姐也沒怀疑错啊,她猜你帮的肯定是个美女,事实证明就是冰姐这个大美女嘛!”
刘婷接话道:“冰姐,既然你已经离开那个姓吴的家伙了,不如跟着雷哥吧,雷哥这个人呢,虽然有些好色、还有点儿不靠谱儿,不过总的來说是个好人呢!”
雷小洛有头黑线,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安琪、小萌一头黑线,你这丫头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小雷身边的女孩子已经够多了,你怎么还帮着她往家里拉人呢。
颜冰俏脸通红,哼道:“婷婷你说什么呢,对了小雷,我一直很担心吴兴能找你的麻烦呢!”
雷小洛笑嘻嘻的说:“放心吧,真正有麻烦的恰恰是他吴兴能,冰姐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看好戏吧,弟弟我用人格担保,这次吴家父子绝对会栽一个大跟头,永世不得翻身!”
他故意加重“大跟头”三个字,很明显的另有所指。
……
医院走廊,大校跟着吴兴能的后面,拿着手机准备给齐海林的家属打电话,通知他们齐家出了个烈士。
校还沒來得及找到号码,一个來电先打了进來。
“好像是京城的号码。”大校接起來:“喂,你好,对,我是平原省军分区的廖政委……首长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好的……明白……明白,知道了,我一定按照首长的指示坚决完成任务!”
校在接电话的时候,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很滑稽。
走在前面的吴兴能早就停了下來,等他挂了电话,马上问道:“是不是上面的首长有什么动作了!”
校苦笑着说:“司令,看來齐海林的烈士荣誉泡汤了,刚才打电话过來的是国防部的一位首长,说齐海林的死是因为他咎由自取,明知道对方是龙组的人,却还下令抓捕和开枪,另外首长还说,已经成了专案组,很快就能到花城,对整件事进行调查,处理相关人等!”
吴兴能听的一头冷汗,按理说死者为大,就算齐海林有些许过错,可人都死了,多少应该得点儿抚恤吧。
竟然连烈士的名头都舍不得给,吴兴能再傻,也能从中品味到一些什么。
对个死人都如此的严厉,那活着的人呢。
想到这些,吴兴能满头冷汗,看來上面的人这回要动真格的。
校也不是傻子,电话也是他接的,自然比吴兴能想的更多,他现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