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又不是妇产科b超医生,那里会知道胎儿的性别,不过他这样忽悠,还是有他的道理的,“大家伙都想着能够有皇子降生,故此一心念念的就想着要娘娘肚子里头的是男胎就好,心存了这样的想法,自然就是想着要我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我却不说,就是要说娘娘肚子里头的是公主。”
两女静静听着,“若是日后真的是公主,那么说明我没说错,自然是很准,若是日后是皇子,那么大家伙高兴都来不及了,那里还会来说我这猜错了呢?”
湘云叹服,“论起摆弄人心起来,我所见者,到底是没有人比得过薛大哥哥的,这话一说出来,就算是如今稍微有些失望,日后真的有什么意外之喜,那也绝不会怪在哥哥头上,先抑后扬,这喜悦只怕是还要多的多了。”
黛玉笑着横了薛蟠一眼,“我是知道蟠哥哥素来是最会哄人的。”
两个人说笑了一二,于是和薛蟠一起出了大观楼,薛蟠先去黛玉处略微坐了坐,宝琴也在潇湘馆,她和湘云在外头瞧见了几只仙鹤正在围着它们取乐,黛玉请薛蟠在风轩坐下,雪雁又卷起了湘妃竹帘,两个人面对着月门坐下,看着外头细竹之中的两人玩闹,四月份天气极好,到处也暖和的很,虽然潇湘馆内都是绿竹森森,但廊下摆了不少时新的花儿,丁香、石榴、夜来香、紫纹翠翘、栀子花,都开的极好,微风习习,如此吹了进来,到处都是又香又暖的风儿在耳边在鬓发上在衣袖间留下来了许多的香味,真真是叫人沉醉。
黛玉见到薛蟠入宫多日,样子却不见憔悴,“看来哥哥在宫里头过的还舒坦,我瞧着也没有瘦下去多少?”
“什么舒坦,”薛蟠大为吐槽,“每日就呆在撷芳宫里头,照顾着娘娘的饮食起居,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做什么事儿,都要一一过问,我若是忙极了的时候倒是忘了自己个还是宫外的人了!还以为自己个是……”
“是什么?”
“是撷芳宫太监总管,”薛蟠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干的不就是伺候娘娘饮食起居的活儿吗?不是总管太监还是什么呢。”
黛玉莞尔,“如今你也回来了,想必这日后的事儿也不用你操心了,不过我听说是圣上要你照顾娘娘的,只怕是还要做吧?”
“自然是要的,”薛蟠点点头,“只是我也躲懒,这回到自己家里头,老太太太太他们关心的很,自然会很多事儿都帮衬着去办。”
紫鹃端上茶来,对着薛蟠笑道,“薛大爷好些日子不在家里头了,我们姑娘实在是想念的紧,前些日子都还说呢,说大爷许久不写信出来了。”
黛玉忙道,“就你最絮叨,又无人要你说这个话儿,你在这里头啰嗦什么呢?白白遭人嫌,端你的茶就是了怎么还这样多的话儿?”
紫鹃笑道,“我也并没有捏造什么,说的可是实实在在的话儿。”
前些日子王子腾要出京,薛蟠又要打点元妃省亲回家长住的事儿,胡光墉还时不时的要来问薛蟠这西北筹银子的事儿,要薛蟠想着查漏补缺,薛蟠真是被搞的头都大了,故此很少写信回来,只是借着元妃的名义赐一些宫里头极好的吃食回来,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了,这个时候能够这样照顾还不照顾吗?所以写信就写了少去了。
“我可不敢问蟠哥哥要写信了,”黛玉抿嘴笑道,“那一手字,真真是惊弓之鸟,又好像是怀素的草书一般,落笔如有神,实实在在要花好些工夫去认出来呢,这信儿也不必送了,我倒是还累了些。”
薛蟠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书法上的功夫,的确是有些烂,哦不是有些烂,是非常差,差到就是连写的清楚一些都不能够,这字儿也是烂的出奇,所以之前在咸安宫的时候就屡次受到群嘲,然后在大观园里头薛蟠就很少写字了,若是有什么时候必须要作诗的,他都基本上让宝玉代为执笔,如今到了宫里头,和黛玉说话写字,总不能是叫鸳鸯代笔吧,所以这字儿倒是费了黛玉不少功夫来辨认。
薛蟠笑道,“这不是字儿写得差,所以就不写了?到了你这里还取笑我了,”薛蟠摆摆手,喝了口茶,“我在宫里头实在是有些想妹妹,所以撺掇着娘娘要出来住,住在园子里头,我时常见到你也方便些。”
黛玉听到薛蟠这话,不由得脸上绯红一片,她朝着薛蟠啐了一口,“自然是外头的差事儿要紧,我如何要你说这个话儿?日常都能见,要说这个做什么?”
紫鹃在边上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就要退下去,黛玉忙喊住,“你这丫头,说着话呢,难不成大爷就不要你伺候着了?还不留下来呢?”
薛蟠如今可真是喜欢逗黛玉了,见到黛玉有些害羞,更是越发说了几句话儿,黛玉听到了就不肯依,薛蟠哈哈一笑,起身而去,“我先回家里头瞧瞧晴雯她们,晚间再来,”他又絮絮叨叨的吩咐紫鹃要如何如何的,比如这应景的花要时常换,让黛玉看着心情也好些,又问燕窝可是吃完了,若是吃完了再送好的来,寻常等闲的燕窝就不要吃了,务必要吃好的。紫鹃含笑一一应下来,黛玉原本的赌气坐在屋里头,听到薛蟠在外头絮絮叨叨的说着这话,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推开窗户就对着薛蟠说道,“偏生就你这样絮叨,难不成我的丫头还要你来指派不成?”
薛蟠哈哈一笑,推开潇湘馆的挂着藤蔓的垂花小门而去,湘云和宝琴正在和那白鹤玩闹,见到薛蟠走了,又拦住湘云是不管什么大事儿不大事儿这些的,“蟠哥哥你回来了,咱们的诗社,什么时候再办?你不在家里头可是没人想着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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