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成就宏图霸业的最后机会,我绝不能输,绝不能……”
蓦然间,陈胜脸上燃起了如铁的果决,手中战刀一扬,咬牙大叫道:“陶贼残暴,他绝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有拼死杀出一条活路,才有活下的希望,弟兄们,跟我拼死一战!”
喝罢,陈胜纵马舞刀,狂杀而出。笔&趣&阁www.biquge.info
身后,数千名屯田民组成的陈家军们,犹豫了一下,也尽皆鼓起勇气,嘶吼着跟着他冲涌而出。
这些屯田民们知道,大魏之王向来法度严明,如今他们受陈胜鼓动造反,已是铁定的死罪,哪怕他们现在就弃械投降,魏王也绝不会饶他们性命。
为了活命,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陈胜一条道走到黑,决死一战。
至于他们身后,那成千上万,一路上前来投奔的士民们,看起来人数众多,声势浩大,却在这关键时刻一哄而散,转眼便乱成一团,望风而散。
北向大道上,陈胜率领着三千叛贼,拼死迎战而上,企图扭转乾坤。
迎面方向,五千大魏铁骑,却如虎狼一般,挟着着漫天尘雾,心怀着一腔杀戮的亢奋,滚滚辗压而至。
“魏”字王旗之下,陶商纵马如风,手中战刀反射着凛然的寒光,鹰目之中更是杀机狂燃。
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字:
杀!
身为王者,最忌讳的就是治下臣民的反叛,这是任何一个王者,都不容许越过的底线。
陶商可以对归降者仁慈,但对反叛者却绝不会心慈手软!
“老子浴血奋战,守护着你们的太平,你们这帮愚蠢的家伙,却被一个骗子忽悠的敢造老子的反,老子今天不杀光你们这些蠢货才怪!”
陶商心中是怒焰狂燃,战刀向前一指,大喝道:“全军听令,杀光叛贼,一个不留!”
“杀光叛贼――”
“杀光叛贼――”
铁骑之士们咆哮怒吼,愤怒的吼声震到天地变色,竟然盖过了脚下的马蹄之声,遍传四野,直刺叛贼们的耳膜。
叛军骇然变色!
这些叛贼们虽也是强壮之徒,但到底只是平民而已,根本没经历过什么血腥的战争,面对魏军铁骑这狂涌之势,尚未交锋,便被那震天的怒吼声,吓破了一半胆子。
纵然是陈胜,神色也为之一变,暗想魏军的气势如此强盛,大大超过了蜀军和秦军,面对这等强敌,今天这一战,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虽然震撼,甚至是萌生了同分怯意,陈胜却知道,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退路。
“来吧,陶商,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沙哑的大吼声中,陈胜鼓起全部的勇气,疯也似的催马而上。
几秒钟后,两军轰然相撞。
咔嚓嚓――
轰隆隆――
战马撞击声,兵器催折声,瞬间灌满了耳膜,飞溅起的鲜血,一瞬间将整个天空都染为赤红。
惨叫之声,紧跟着就不绝于耳的响起,一名名步兵叛贼,被大魏的铁骑无情的撞翻于地,如脆弱的纸人一般,顷刻间被踏为粉碎。
大魏铁骑,天下一等一的雄师,就连正规的诸侯之兵都无法抵挡,更何况是这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屯田叛民。
顷刻间,数千叛军便被冲成了片片碎块,陷入了崩溃瓦解的状态之中。
乱军之中,陈胜舞刀狂战,一连已斩杀了十余名魏骑,却依旧无法挽回败局。
眼看着左右部众,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之下,就被魏军轻易辗杀,成片成片的被收割人头,被辗为粉碎,陈胜是心如刀绞,蓦然间心中涌起了深深的后悔。
“没想到,魏军竟然如此之强,是我一时冲动了,这下糟了……”陈胜挥刀苦战,心中已萌生了悔意,想要突围而逃。
可惜,晚了。
五千魏军铁骑,如教科书式的冲锋,将叛军冲为数截,迅速的将他们分割包围,各个击碎,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全部包围,不放任何一名叛贼冲出去。
陈胜向西狂冲,连斩数骑,却依旧被封在骑兵包围之中,越陷越深,根本杀不出去。
“难道,我陈胜今天真要死在这里吗,我不甘心啊――”陈胜是咆哮大叫,一腔的悲愤。
蓦然间,他在乱军之中,看到了大魏之王的身影。
那个年轻英武的身影,身着玄甲,背后赤色披风猎猎飞舞,刀锋过去,如死神般狂收着叛军的人头,“魏”字王旗,在他的后方傲然飞舞。
陶商!
陈胜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眼眸中瞬间充塞了血丝,更是迸射出了一丝希望,二话不说,拍马就向陶商狂冲而去。
他妄图凭着一己之力,在乱军中斩杀陶商,成就那不世奇功,一举扭转乾坤。
那样的话,中原必然大乱,他手握着天子这张王牌,就可趁乱渔利。
心怀着这美好的蓝图,陈胜兴奋到发狂,舞刀狂冲,踏出血路,直奔陶商而去。
十步之外,陶商蓦然转身,已感知到了一股杀气,正向自己飞逼而来。
一刀斩下一颗叛贼人头,陶商拨马转身,横刀傲立,冷绝的鹰目,傲视着飞奔而来的陈胜。
叛贼之中,能有这样武道的敌将,大抵也只有陈胜之人了。
陶商鹰目只扫几眼,不用开启系统精灵扫描,光凭自己的见识,就洞察出那陈胜的武力值,最多不过70出头而已。
这样级别的武力值,当初陶商还在89的武力值时,也许还能勉强战上几合,以陶商眼下95的绝顶武力值,简直如土鸡瓦狗般不堪入目。
“陈胜么,你这棍搅屎棍,还想正面挑战本王,很好,就让我亲手收了你!”陶商傲然无惧,横刀立马,冷笑着任由陈胜冲来。
两骑,瞬间相撞。
“陶贼,我要你的命――”陈胜一声嘶吼咆哮,手中大刀尽起全身之力,向着陶商狂斩而来。
刀锋袭来,陶商却依旧巍然不动,仿佛视陈胜为蝼蚁一般。
就在刀锋离他的身体,只余数尺之时,陶商蓦然间一声低啸,猿臂如风而动,手中染血的长刀,以迅雷之势,后发而先制,正面轰出。
这一刀,陶商运起十成的力道,卷起漫空的狂尘,刀锋未至,那强大无匹的刃风,便如一堵无形巨墙般,压向了陈胜。
刹那间,陈胜呼吸都几乎被阻断,那强如海潮般的压迫力,竟是压到他舞刀的双手都在颤抖。
“不好,这陶贼的武道,竟然比我想象中要……”
惊恐已来不及,那天崩地裂的一刀,斩破空气,发出“呜呜”磨摩之声,狂轰而至。
咔嚓嚓――
一声轰天巨响,狂力轰击之下,陈胜手中那柄战刀,竟如脆弱的麦杆般,瞬间被斩断。
刀锋力道未消,紧接着又从陈胜的腹下斩过,一道寒光从他的背后溢出,便将他拦腰斩为了两截。
“啊――”
惨烈之极的叫声,响起在了身后,错马而过的陶商,拨马回身之时,陈胜两截残躯已从马上坠落下去。
落地的陈胜,上半身跟下半身自肚脐眼处已经分离,下半截身体落在两步之外,上半截身体下面,一串串肠子什么的则散落了一地,极是恶心。
陈胜一时半会离咽气还有点功夫,爬在地上是杀猪般的嚎叫,双手拼命的抠着地面,爬向自己那下半截身体,似乎还想把两截身体连上一般。
陶商拨马上前,将陈胜的残躯,笼罩在自己巍巍身影之下,冷冷道:“陈胜,现在你终于该知道,造本王的反是什么下场了吧。”
陈胜艰难的抬起头来,死死瞪着陶商,咬牙切齿,想要骂什么,却痛到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你不过是本王召唤出来的副产品而已,如果你安分守己点,本王或许还会放过你,可惜啊,你死心不改,自己非要跳出来找死,本王只好如你所愿了,安心去吧。”
说罢,陶商手中战刀高高扬了起来。
“陶贼,你――你――”
陈胜还想挣扎着骂几句声,陶商长刀已无情斩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陈胜人头已滚了出去。
斩杀陈胜,陶商举目四望,只见成百上千的叛军,已被他的铁骑之师辗杀的差不多了,遍野都是伏尸。
穿过血雾,陶商望向了南面方向,混乱的人群之中,并没有看到刘协的天子车辇。
陶商眼珠一转,目光立刻又射向了西面,冷笑道:“刘协这小子还有点聪明,他一定不会傻跟着陈胜送死,估摸着向西逃往关中,才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吧,哼,你以为我会让你逃走么。”
鹰目中杀机再燃,陶商一声低啸,纵马提刀,又向着西面方向追去。
……
西面三里处,杜袭和杨修二人,正带着三百多家兵,护送着天子的车辇,拼命的向着西南洛阳方向狂奔。
他们很清楚,洛阳有周亚夫镇守,他们根本不过能拿下虎牢关,大摇大摆的穿过洛阳,函谷关等重重关口,顺利的逃入关中。
杜杨二人是想护着刘协,逃入洛阳南面的山里,走山间小道绕过魏国正面诸关口,再逃往关中。
虽说山路险峻,他们极有可能困死在山中,但也总算是还有一丝希望,总比被陶商抓到,死路一条的好。
马车上,刘协还在战战兢兢的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着刘协这等“熊样儿”,皇后伏寿暗暗摇头,眼神中难抑恨其不争的神色。
耳听着身后杀声渐远,伏寿回头看了一眼,见并没有魏军铁骑追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便温言安慰道:“陛下,不要怕,陶贼已被陈胜拖住,没有追上来,咱们脱困的希望很大。”
刘协这才稍稍镇定些,回头瞟了一眼,也长吐了一口,如释重负一般。
抹过额头一把汗,刘协努力的正襟危坐起身,咬牙恨恨道:“真希望上天保佑我大汉,让陶贼死在那陈胜刀下最好不过。”
伏寿却苦笑叹道:“这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来,多少诸侯都杀不了陶贼,何况是区区一个陈胜。”
刘协眉头一皱,还没说话时,车外的杨修却接口道:“那可未必,也许陶贼的运气今天已到了头,意外的死在陈胜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协连连点头,仰望头顶天空,祈祷道:“大汉列祖列宗啊,如果我大汉气数未尽,请祖宗们显灵,让那陶贼死在陈胜刀下吧。”
话音未落,蓦然间杀声大作,斜刺里一队铁骑,狂冲而至。
滚滚尘雾中,“魏”字王旗飞舞如风。
陶商追至!
刹那间,刘协骇然惊变,无尽的恐怖涌遍全身,一张脸惊恐到扭曲变形,双腿一软,再难正襟危坐,竟是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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