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气死人不偿命
一身绯红飞鱼服的苏瞻,与朱厚照站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胡扯。
再看周围,不是王公子弟,就是当朝大臣,这让苏公子这位小小百户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总之,就是扎眼。
朱厚照显然对祭祖没太大兴趣,要不是上边有老公爷张懋和张皇后压着,他早就拉着苏瞻溜号了。
“老大,你瞧瞧那位老大人,明明心里在流血,还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顺着朱厚照的手指看过去,正好那人也扭过头来,看清那人后,苏公子顿时无语了。
这不是镇远侯顾仕隆么,朱厚照这是故意刺激顾仕隆的吧,瞧把顾仕隆气的,脸都发青了。
也不知道朱厚照是吃什么药了,跟顾仕隆杠上了,顾仕隆瞪眼睛,他也不客气,双手一摊,做了个鬼脸。
要不是场合不对,顾仕隆真想大骂几声草泥马。
苏公子赶紧拉拉朱厚照的袖子,低声道,“三弟,莫要刺激顾仕隆了,他儿子还在床上躺着呢,咱们要低调,低调,你的懂?”
朱厚照眼珠子一转悠,嘿嘿笑道,“我的,懂,等祭祖完事,咱们再.....”
正说着馊主意呢,就看到张紫涵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抱着两件白袍服。
将袍服扔过来,张紫涵蹙着眉头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闲聊,上边祠堂已经准备差不多了,你们赶紧把袍服换上。”
抖开袍服,通体白色,中间几条系带,在袍服左胸位置绣着一个图案,棕色战虎手持长弓。
战虎持弓,乃是张氏的家族标志,也可以称之为家徽。
这种袍服,颇有汉唐风韵,平时是不会穿戴,只有祭祀或者大型节日的时候才会穿。
看着手里的袍服,苏瞻有点懵逼,朱厚照穿张氏袍服,没有关系,因为人家是张皇后的儿子,可自己穿袍服算个啥?
瞅瞅袍服,又瞅瞅大小姐,没一会儿,就看到大小姐脸上浮现一丝羞红。
“你看什么看,到底穿不穿?”
苏公子还有啥犹豫的,要是不穿,那才是傻蛋呢。
“我穿!”
一边穿,苏公子还一边嘿嘿笑,笑的那叫一个浪。
与此同时,镇远侯顾仕隆眼里在喷火,他的怒火竟然是冲着张紫涵去的。
真不愧是英国公府大小姐,心思就是够深的,这种场合下,让苏立言船上张氏家徽袍服进祠堂,这不是变相承认苏立言的身份了?
这是在赤裸裸的打镇远侯府的脸啊,张紫涵仅仅通过一件袍服,就告诉朝廷所有人,你们别再撮合那个镇远侯小侯爷了,本小姐没看上他。
站在顾仕隆身旁的官员们,一个个面色古怪,张家大小姐也太彪悍了,苏立言这边刚把顾寰小侯爷打成猪头,你这边就拉着苏立言进张氏祠堂,要不要这么刚猛?
顾仕隆觉得自己这张老脸今天算是被人踩在地上了,若是老国公张懋,也就罢了,关键是被两个年轻人踩了,踩一次还不算,还是翻来覆去的踩。
在小王小八的帮助下,穿好袍服,苏公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张紫涵身边,还不忘回头扫了扫。
“啧啧,涵涵,我怎么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镇远侯的目光似乎要杀人啊!”
大小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是被顾仕隆吓得,而是被苏公子恶心的。
涵涵?你要不要叫的这么肉麻。
“你能不能正经点?”
“涵涵,苏某很正经啊!”
“.....你.....你别管顾仕隆了,这种场合,他还能拿你怎么办?”张紫涵本想跟苏瞻掰扯掰扯的,不过稍微一想,便放弃了这个心思。
苏立言有多无耻,那是深有体会的,不让他喊“涵涵”,不知道过一会儿,是不是还有更肉麻的叫法。
要是过一会儿,他直接喊一个“爱妻”,那自己到底是应不应?
时辰已到,苏公子和朱厚照跟在张紫涵身旁慢悠悠的上了高台,至于顾仕隆以及那帮子大臣,是没有资格上高台祠堂的。
那可是张家的祭祖祠堂,就是请这帮子人来,他们也不会来的。
总之,今日只要是进张氏祠堂的人,以后都将是六部重点关注的对象,当然,不是想提携你,而是要找机会给你使绊子。
上了高台,有张氏祖老站在上边宣读祖训,此时,就连老公爷张懋也乖乖的站在下方聆听。
听着那一句句祖训,每一个族人心中都涌出一丝自豪感,也加深了族人的凝聚力。
可惜,这种场景在后世已经很难看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人早已忘记了这些古老的东西。后世年轻人进了城,过上两代,就已经忘了族谱是什么东西,更遑论其他?
世家大族,并不完全是坏事,世家大族有坏处,但更多的是对上层统治者有威胁,但是对于民族,对于底层人,更多的还是好处。
有世家,即使局势糜烂,依旧有着抵御外辱的资本,而不是直接变成一盘散沙。
世家的存在,也带来了竞争,以及不可控,有世家大族在,就永远不可能有闭关锁国,因为无论怎样,总会有一个家族会为了利益打通世界交流。
族老在上边神色庄重的说着祖训,而苏公子,却有些心不在焉,一双贼眼左看右瞧。
张紫涵离着苏瞻不远,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便悄悄地和张仑换了个位子。
“苏立言,外围已经安排好了,郭提督已经带着人手埋伏起来,你之前说逆党会来祠堂闹事,此事能确定?”
大小姐虽然性情稳重,但祭祖已经开始,还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禁有些着急了。苏公子吞吞口水,很尴尬的笑了笑。
“这事啊,还真不敢确定,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一切都只是猜测。”
大小姐那张俏脸当时就黑了,三成把握都没有,还是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猜测?就算五成把握也好啊,你特么三成把握都没有。
一双杏眼冷厉异常,伸手狠狠地拧了下苏瞻的胳膊,“苏立言,你要是五军营的人,信不信光凭你这种行为,就能治你个谎报军情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