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岛纯三却并不知道,这个时候一支无形的利剑,正在朝着他们挥来,就在他把所有注意力和兵力都放在隘口的时候,这时方汉民却正率领着二十余名特务营的官兵
,在丛林中急速穿行,朝着他们背后绕了过去。这段路很不好走,需要翻越两道山梁,另外还要穿过大片十分茂密的丛林,才能绕到山谷另一端,方汉民率部整整用了四个小时强行军,才在中午十分走到了山谷的另一
端,找到了那条他们之前发现的那条野猪群走出的兽径。这时候他们就算是隔着很远,也能听到隘口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还有密集的枪声爆炸声,但是方汉民并没有着急,到了这里之后,命令停止前进,所有人都喘口气吃点东
西,补充恢复一下体力。
这样的行动对他们来说需要的是出其不意,并且能一鼓作气,不能把体力消耗的太大,等到了动手的时候,可能会造成麻烦。一月份的山林之中,气温降至了二十多度,这种气温让他们感到很舒服,不像是夏天的时候,稍微一动便浑身大汗,衣服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很是难受,有时候一阵急行军
下来,出的汗能灌满靴子,而现在起码停下来之后,他们会感觉到比较凉爽。
所以喝了些水,吃了一些便携食品之后,很快他们的体力便恢复了过来,看看手表之后,方汉民带上众人开始沿着这条兽径向着谷内进发。
吕小山这个时候叫上了康莱,走到了队伍前方两三百米的距离上,为后面的人开路,并且提供警戒,省的一不小心提前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可是就算是他们再怎么小心,也不可避免的惊扰到了山谷中林子里的一些飞鸟,当他们进入谷中之后,一群飞鸟被惊飞了起来,鸣叫着在空中盘旋。
如果是他们的话,便会立即引起警觉,一般情况下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意味着林中可能出现比较多的行人了。
这不由得让方汉民多少有些担忧,生怕惊动了谷中的鬼子。
可是他的担忧有点多余了,此时山谷中已经没几个鬼子,日军的兵力基本上都被调到了谷外的隘口阵地上去了,只剩下了他们的那些炮兵还留在谷中操作火炮。
所以他们下到了山谷之中以后,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惊无险,压根鬼子就没想到会有人从这个方向下到谷中,摸到他们的老窝里面。
至于惊飞起来的那些飞鸟,日军更是压根就没注意,这会儿谷口外面的隘口打的炮声隆隆热火朝天,惊飞一些鸟对这些谷中的日军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两个小时之后,下午三点左右,吕小山带着康莱已经抵达了头一天他们发现日军岗哨的位置,透过树丛向着下方望去,起初他们并未发现这里有鬼子活动,以为这时候日
军已经把岗哨撤掉,人都去了隘口的阵地上了。
可是就在他们两个放松下来,准备下去的时候,康莱一把拉住了吕小山,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吕小山赶紧蹲了下去,轻轻拨开草丛,看到一个鬼子提着裤子从下方一片矮树林里面走了出来,敢情鬼子并未撤掉这个岗哨,而是刚才这个鬼子哨兵跑去拉屎了,差点就
让他们暴露了行踪。吕小山于是拔出了短刀,把枪背在了背上,准备摸下去干掉这个小鬼子,但是又被康莱给拉住了,因为从他们的位置下去,基本上都是石头,一旦踩住活动的石块肯定会
发出声响,之前方汉民和吕小山从这里爬上来的时候,就踩住石头发出了动静,只是没被发现罢了。
康莱在观察了一下之后,缓缓的从身上摘下了一张弓,并且从背上的箭囊之中摸出了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
吕小山看到康莱张弓搭箭以后,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猫着腰做好了冲下去的准备,随着一声弓弦响起,一支利箭如同黑色闪电一般,嗖的一声便从树丛中飞了出去。
刚提好裤子的那个鬼子哨兵回到岗位上还没稳住神,就觉得脖子猛地一疼,一支箭不偏不倚的从斜上方穿透了他的脖子。这个鬼子当场就摔倒在地,两只手捂着脖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但是却叫不出声,在地上挣扎翻滚了起来,吕小山在康莱射中这个鬼子之后,便一跃而起,三窜两
蹦的便冲了下去。
箭头上康莱已经淬毒,涂了箭毒木的毒液,这个鬼子又是脖子这种要害中箭,不一会儿便毒发,脸变得铁青。他这个时候想要挣扎示警并且呼救,但是却干张嘴叫不出声,他也看到了一个身上披着茅草的人影从上面窜了下来,向他扑来,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脖子的剧痛加上
中毒的反应,让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怀着无限的恐惧,瞪着眼看着那个敌人从上面扑到了他的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抵抗,但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噗嗤一声便重重的插在了他的胸口,接着用力一拧,便彻底破坏掉了他的心脏。
这个鬼子哨兵痛苦的瞪着双眼,两条腿无奈的蹬了几下,然后便缓缓的软了下去。吕小山扭头发出一串蛙叫声,康莱这个时候背着他的弓,手中端着一把堑壕枪也冲了下来,帮吕小山拖着这个鬼子的尸体,将其拉到了旁边的草丛中,单膝跪在草丛里,
开始警戒。不一会儿方汉民便带着剩下的弟兄从山谷上面下到了他们的位置,方汉民低头看了看躺在草丛中的这个鬼子尸体,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二十多个人立即兵分两路朝着谷
中冲了过去。这时候谷中日军营地里已经没有几个小鬼子了,只在他们的弹药库留守了两个鬼子哨兵,其余的三十多个鬼子炮兵这会儿都在他们的阵地上忙活,按照隘口军官的要求,
不断的朝着山口外面开炮。他们显得很轻松,躲在这里感觉很安全,他们可以打得到敌人的步兵,但是敌人的炮兵却没法对他们构成威胁,这让他们很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