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霞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洛老太蹒跚着走过来,站在村口徘徊,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眼中闪过一道恶毒的光,抹了一把脸走上前去,“这不是洛家老太太吗?你在干嘛呢?”
洛老太斜了她一眼,没有搭腔。
“哎,洛老太,洛宁家天天吃好吃的,你咋不去呢?她家的房子那个敞亮噢,可比你家那老屋晴天晒太阳,雨天漏大雨强多了!”
张彩霞话毕,转身走了。
洛宁,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俩走着瞧!
旁边的洛老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个计划迅速成型。
就在这时,简银一拐一拐的进了村子,鼻青脸肿像张彩霞亲姐妹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嫌弃的移开了视线。
洛宁家,刘爱红在灶前烧火煮牛奶,周玲拿着头花坐在椅子上跟她聊天。
谢长敏突然提着个包袱进门,一屁股将坐在椅子上的周玲挤开,“锅里煮的啥呢,给我来一碗尝尝!”
“你神经病吧!”差点摔跤的周玲将头花揣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吼。
“洛宁告发我怀孕导致我被计生办抓去打胎,她必须给我坐小月子!”谢长敏趾高气扬的宣布,越想越觉得张彩霞这个法子真是好极了。
她被她妈撵出来,正愁没地方去,洛宁家是她最好的落脚点。
瞅瞅这厨房,那么多好吃的,这新房子以后就是她的了。
周玲和刘爱红对视一眼,气得差点口吐白沫,她们家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谁有功夫去告他。
洛宁神色一凛,发现谢长安的药快完了,立即给他换上了新的,飞快出去。
谢长安黑着脸,也急忙跟了出去。
他们俩现身的时候,谢长敏已经躺在地上放赖了,不速之客谢长国两口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洛宁害得我的孩子被打掉,她必须养我一辈子!”谢长敏躺在地上翻滚,滚犊子那样的滚!
刘爱红和周玲正在拉她,想把她拽出去,但是一心想赖上洛宁的谢长敏哪里是她们想拽就拽得开的。
洛宁都气笑了。
又是那个搅屎棍在背后支招呢,好像抓出来一把掐死!
刘爱红和周玲听到笑声,回头看到洛宁,暗暗松了口气。
大丫,这咋办啊?
“妈!舅妈,你们退后,我要开挂了!”洛宁皮笑肉不笑的朝谢长敏走过去,浑身散发出让人胆寒的气息。
刘爱红和周玲急忙退开,强烈关注事情进展,深怕洛宁对上谢长敏这样的泼妇会吃亏。
“你要干什么?洛宁你这个小娼妇你不要乱来啊!”谢长敏看到洛宁的脚步越来越近,不自觉的有点方。
轮椅的声音响起,她转头看到谢长安和听到动静出来的谢长乐,“老四,你这个媳妇要上天,不但去计生办告发我,还要打我,你赶紧的过来把她狠狠的打一顿,打出屎来!”
谢长安还没来得及表态,谢长乐就忍不住了,“姐,你胡说什么,洛宁没有那么闲。
再说你都跟姐夫离婚了还怀什么孩子,对抗国策就必须付出代价!”
洛宁玩味似的看着谢长乐,原来他也会说人话嘛。
这是良心还没有完全被狗吃了呢,还是良心发现了?或者——
这是见风使舵?
洛宁以为是后者,她现在是谢长乐的债主,而且债还没放出去呢。
“谢长乐,你个混蛋,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老谢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孬种……”
谢长敏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老四,你,洛宁那个小娼妇到处勾搭男人,谢长乐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肯定也被洛宁勾搭到床上去了……”
“你……”谢长乐气得脸都红了,话哽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洛宁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出猪叫声。
她一点都不生气,只有她在意的人才能伤到她。
她只是心疼谢长安,有这样的原生家庭,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刘爱红想要冲出去教训谢长敏,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闺女哪里容得了谢长敏这么糟蹋。
周玲急忙把她拉了回去,小声嘀咕道,“小妹,刚才大丫说了她来解决,而且这件事情要看谢长安的态度,他不管,咱们再出手不迟!”
有道理,刘爱红被说服了,浑身的火气散了不少。
谢长国两口子全程看戏,看得兴高采烈的,就差鼓掌叫好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谢长安双眸蕴满了寒冰,从牙缝间挤出话来,“小宁,把她丢出去,以后再敢上门,就以私闯民宅告她!”
“好勒!”洛宁对谢长安的态度十分满意,一脚将谢长敏连人带包袱踹飞到院子里。
谢长敏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感觉心肝脾肺肾都挪位了,疼得她眼冒金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长乐掀开洛宁,跑到院子里,把谢长敏的包袱捡起来,并且把她扶了起来。
狠狠的瞪了洛宁一眼,背着谢长敏离开了。
“呵——”
洛宁冷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必须给他喝个倒彩。
朱翠芬涎着脸走上前,尴尬的笑笑,“洛宁,看在咱们妯娌一场的份儿上,你帮帮大嫂吧,我们在娘家……”
洛宁摆摆手,按住朱翠芬的小心思。
谢长泰,谢长敏,谢长国前赴后继上她这里来打秋风,薅羊毛可一只羊薅,这是打算把她薅秃噜皮?洛宁脸上和心里都是mmp!
“朱翠芬,你的妯娌是瞿芳不是我,从我嫁进老谢家,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谢老太还没说话,把你能的各种挖苦我,我给我男人夹块饼你也跟我叽歪。
后来你多次跟着瞿芳一起对付我,跟我抢生意,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脸来找我!
为了把谢长国和谢长泰办进煤场,我掏空了家底。
现在穷得叮当响,如果不是我娘家父母帮衬,我都要去要饭了!
几个月前我就清楚明白的说过,帮谢长国和谢长泰进煤场是我对老谢家尽的最后一次义务,从此你们家的事情跟我无关,当时你们满口答应,在场那么多证人你赖不掉的。
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家,地球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谢长国瞬间炸了,“嘿,你这个小……”
“滚!”谢长安发出一声低喝,裹挟着风雷朝谢长国袭去。
谢长国秒怂,缩着脖子嘟囔,“老四,我们是兄弟,你不能听一个外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宁丢到了院子外面,朱翠芬紧随其后。
“哎哟——”女人的尖叫传来,有一种痛叫听着就痛。
同志们,这不是村子里的声音,这一听就是外面的惨叫,这是哪个狗又要来薅她了?
洛宁的视线不自觉的往院门外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