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乐扶着谢长敏回去的路上,谢长敏碎碎念道,“老弟,你借点钱给姐花吧,姐保证很快就还你!”
谢长乐紧抿着唇,没有回应。
谢长敏有些恼火,走到老谢家门口的时候,推开谢长乐,露出了狐狸尾巴,“老弟,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家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你想回家就给姐拿上100块钱,我就帮你在老妈那里美言几句!”
谢长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失望。
在家里哭天抹泪的谢老太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谢长乐红肿的眼睛迸发出一丝精光。
“老儿子,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怎么传你和洛宁,老谢家的脸都快没地方放了!
洛宁那个小娼妇无所谓,可你一个男人这要坏了名声,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谢长乐的心底有些回暖的迹象,他妈还是在意他的。
“老儿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洛宁给你的钱,拿出来补贴家用吧!”
谢老太装好人不到三秒,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在她心里,只有谢长国和谢长泰是她的儿子,谢长安和谢长乐算个什么东西?
尤其这个谢长乐,居然敢跟她断亲,让她在村子里丢脸,现在又落到了她手里必须好好磋磨!
这眼皮子也是够浅的,没想到骗回来长期压榨,到底少了瞿芳那个助力,脑子转不过来。
“你……”谢长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
谢老太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当初是你自己要跟家里脱离关系的,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把洛宁给你的钱交回来,你就别想进这个门!”
谢长乐冷笑着转身就走,他以为经过这么几个月,他的好母亲多多少少会回心转意。
结果,事情实实在在的辜负了他,她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外面乱传的闲话,她居然当真,还要勒索自己。
这就是母亲吗,太可怕了!
他哪里有钱?
这些年一直在上学,晚上周末去砍柴挣的钱全被他的好母亲把在手里。
她还拿治病的事情骗他,害得他背叛了四哥。
从小到大,家里只有四哥对他好!!!
四哥比他大十岁,他几乎是四哥一手带大的,后来四哥去当兵了,他从天堂跌到地狱。
他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不是四哥经常给自己写信,帮他度过艰难的岁月,还给他争取到读书的机会。
他一边捡废品卖,一边上学,回家还要去砍柴卖钱。
这些年四哥一直悄悄给自己寄津贴,支撑他读书的开销。
可是他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信了他好母亲的鬼话,他对不起四哥。
他甚至都对不起洛宁。
是洛宁救他出火坑,让他活得有尊严。
可是他依然不死心,对老谢家心存幻想。
今天的当头一棒让他彻底清醒了,知道谁才是真正对自己好。
谢老太望着谢长乐的背影,当时就气炸了,“你这个砍脑壳的,翅膀硬了是吧,宁愿给洛宁做小也不回家……
如果你现在回来,只要拿钱就行,否则……”
谢长乐无动于衷,脚步越来越快,将谢老太的话甩在了身后。
这个砍脑壳的,这个砍脑壳的,谢老太差点直接气死。
谢长敏坐在门槛上,浑身疼得她进门的力气都没有,“妈,不是我说你,我好不容易才把老弟哄回家,这还没进家门就让你赶走了!”
“嘿,你这个小娼妇,把你能的,还敢怪我!”谢老太抄起门口的锄头就朝谢长敏扑去。
“我不是让你滚吗,谁叫你回来的,还敢管家里的事情!”
谢长敏嗷的一嗓子往家里窜,身上不疼了,腿也不软了。
一口气跑上五楼,不是事儿。
片刻,老谢家传来噼里啪啦的暴揍声以及谢老太的谩骂……
谢长乐掏掏耳朵,转个弯发现洛宁家被围了,他瞳孔一缩,急忙朝前飞奔。
等他挤进人群的时候,洛宁正拦着她亲爹,“爸,有话好好说,这是咱家院子,打起来伤到人倒是没事儿,可是碰到花花草草肿么办?咱家院子里的花呀树的是我好不容易才种活的!”
这话说得没有最气人,只有更气人。
站在齐婶子前面的齐高,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是这个理!”洛百万丢掉手里的铲子,一手掐着腰歇气。
谢长乐没有看到谢长安,悄无声息的从边上梭进了厨房。
一溜烟的跑到谢长安的房门外,推了下门发现房门纹丝不动!
大白天的他哥一个人拴着房门在里面干什么啊,急得火上房的谢长乐急忙敲门。
齐婶子对齐高使了个眼色,齐高只好硬着头皮当出头鸟,“岳父,我和我妈今天是过来接我媳妇的!”
他哥一跟洛宁离婚,就有人上门来抢洛宁了,谢长乐咣咣敲门,“哥,你在干嘛,赶紧出来!”
从今天开始他只有一个亲人,谢长安是他唯一的兄长。
虽然他不喜欢洛宁,但是也不想她被别的男人带走。
谢长乐不过一转念就忘了洛宁和他哥离婚的事实。
什么离婚,不存在的。
洛宁是他哥的媳妇,一辈子都是他哥的媳妇。
院子里,刘爱红的情绪相当激动,如果不是洛宁拉着她,她就要扑上去撕烂齐高的嘴。
跑到她家里来毁她闺女的名声,气死她了。
“妈,妈,淡定,要淡定!”洛宁一边安抚刘爱红,一边轻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今天的事情,齐家是被蒙蔽的,捉贼捉赃,擒贼擒王。
齐家的事情是小事,还是把一肚子坏水的拎出来才是正经。
还有张媒婆,一再跟她家过不去,今天她就让张媒婆过不去!
洛百万缓过气来,冷冷的看了一眼齐家母子,正要说话的时候。
吃瓜群众里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喲,洛宁很可以嘛,公开给她男人戴绿帽子,庆安村的父老乡亲们,这样的人跟咱们住在一个村子里,你们答不答应啊!”
“不答应!”不少尖锐的声音附和她的话。
堂而皇之的乱搞,他们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
义愤填膺的某些不安分的分子,瞬间揎拳掳袖上去,要把洛宁赶出庆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