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
刘爱家从镇上回来时,被毁掉的蔬菜全部被搬到了晒谷场。
洛宁谢长安刘爱家以及从市里回来的王铁军,还有被冷暴力暴击的刘春生坐在晒谷场边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蔬菜,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座谈会。
“二舅,张老板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还有菜地,足够支撑到新的菜长出来。
那是一块备用地,专门解决这样的麻烦。
白天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你表现得越苦楚越自然,警察对这个案子越重视。
一个月内送菜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让人去送。”
谢长安知道洛宁在说什么,空间的菜撑多少个月都没有问题。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刘爱家喜出望外,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
他就说大丫是个厉害的丫头,走一步看十步。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卸了下去。
“当然!”洛宁眉眼弯弯的笑道,如果不是为了二舅的本色出演,她早就告诉他了。
洛宁知道菜地会出事,打算损失点菜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就扩大规模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那么狠,把她的菜都毁了,无意中让她找到了蔬菜的第二条出路。
洛宁从谢长安最喜欢吃的一道菜,酸豇豆炒胗联想到了做酱菜厂。
菜地里什么样的菜都有,萝卜芥菜可以用来做榨菜。
大片的雪里蕻晒干了再腌,就是梅干菜。
放在老盐水里腌就是老坛酸菜,拿腌稍稍腌一下,雪菜有木有!
豇豆豆角大蒜之类的可以做成泡菜,不加鱼露就是蜀地泡菜,加了鱼露就是韩国泡菜。
蜀地泡菜兼容并蓄,很多菜都能丢进坛子里去泡,偶尔听到坛子沿里的水咕嘟一声,那是泡菜在成熟的叹息。
叶子菜,豇豆等还可以晒成菜干,为炖菜提供不可或缺的食材。
总之,各种菜都会找到自己的归宿,全都不会浪费。
菜地的损失还能拿到赔偿,张老板那里也不会耽误。
“二舅,你跟村长商量一下,发动所有村民都种咱们的蔬菜,咱们提供菜种,以低于销售价一半的价钱收购上来,一部分供应第一楼,一部分供应咱们的饭店,剩下的大部分的去向我一会儿再说。
现在天气刚凉下来,还能种两轮菜,愿意盖大棚的咱们免费提供技术支持,冬春也可以继续种,不愿意盖大棚的咱不勉强,建造大棚的费用由村民自己承担。
凡是愿意种菜的,必须跟咱们签合同,确保咱们的菜不流失到外面去。”
“这个好,这个好!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跟咱们捣乱了。”刘爱家高兴得头发都在颤抖。
其他人纷纷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咱们村子和紧邻的小金村也一起种菜,三个村子构建成蔬菜基地。
另外发动村子里的妇女老人养鹅,以后好做羽绒服。”
养鹅主要为了制作冬天的羽绒服,今年来不及了,但是可以用在明年。
她把奶牛和甘蔗往外拿的时候,就安排了一下。
空间里那么多的家禽她一趟趟的往外拿也是麻烦,不如带出来让大家养,也给村子里不能出去做工的老人搞一项收入来源。
镇长大人找她谈话,她打太极拳,私心里还是想让村子里尽快致富,再带领别的村子。
她没有那么博大的情怀让全镇致富,而且思想还有点落后。
能帮助身边的村子还是看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份上。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的摊子一下铺得太大,根本消化不了。
洛宁拥有后世的灵魂,镇长那一套什么荣誉什么集体的说辞无法动摇她。
她有自己的规划得按自己的节奏来。
“这个可以有!”王铁军欣然点头,这样一来饭店的事情必须抓紧了,他拿了个小本本记重点。
经过洛宁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之后,一个酱菜厂屹立在众人眼前。
“咱们剩下的蔬菜,全部由酱菜厂消化,如果还有剩余,就继续开饭店,从江北开到全国。
蔬菜基地由三个村子发展到整个镇,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庆安村就是江省最富裕的村子。
家家盖二层小楼,买小汽车,实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伟大构想。”
所有人齐齐咂舌,洛宁这脑袋瓜子怕是金子做的吧,尽出金点子。
而且这格局忒大了,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其实洛宁也就是沾了重生的光,见识让她丰富。
江北最大食品厂的厂长江鸿友在这次撕毁合同的过程中表现得相当积极,奋勇争先,打响了撕毁合同恬不知耻的战争,洛宁打算拿他杀鸡儆猴,把他的厂子捞到碗里来,是为安宁酱菜厂。
除了江鸿友和领导班子离开,其他原封不动。
一朝天子一朝臣,洛宁不会允许江鸿友的手下在自己的地盘搞七搞八。
对于那些工作岌岌可危,马上要面临发不出工资窘境的工人而言,酱菜厂的入驻仿佛给他们垂死挣扎的心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们恢复了活力。
盖工厂耗时耗力,她要在短时间内壮大扩张,这是条捷径。
经销商对法律的不以为然不尊重,让洛宁捡了落地桃子。
众人经过一番热火朝天的讨论后,踏着星光回家。
谢长安趁着夜色牵着洛宁的手往前走,小媳妇的聪明睿智让他欣赏不已。
刘春生在后面踢着石子儿,恨不得踢到谢长安脑袋上去。
他看着谢长安的平头,咋那么碍眼呢。
还那么骚包的穿t恤牛仔裤。
而他每天只能穿警服,想想都好气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他!
大表妹甚至连个白眼都没给他,好挫气。
市二中的高一三班宿舍里,洛静正抓着枕头捶。
这一天她在学校里听了一天天书,一点都跟不上。
她会来市里上学,肯定是洛宁的主意。
每周居然就给她十块钱,十块钱够干啥的?
她现在就剩下五块钱了,这一周还有三天她该怎么过?
刘冬兰看到洛静这样子很头疼,“洛静——”
“不要你管!”洛静丢下枕头跑出了宿舍。
刘冬兰的成绩那么好衬得她那么差,刘冬兰还跟洛宁是一伙的,哼!
“洛静,你要去哪里?马上就要熄灯了。”刘冬兰立即追了出去。
深夜,庆安村作坊里王铁军的办公室的电话,疯狂的响了起来。
响到炸裂都没人理会,终于歇菜,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