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文化和历史。就像每个人都有家族传承而来的故事。了解一个城市就如同认识一个人,在接触到目及所感之后,总要随性而至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或她背后的东西。我是陆川,我从小出生在,并在这里一步步长大。虽然论根儿上说,我半点内蒙本土血统都没有,但我是接着这里的地气出生,喝着这里的清水长大,吃着这里的肉吹着这里的风,骨血中终归是要渗透进这草原的情节。在我小的时候,生活圈子仅限于巴掌大的工厂生活区,父母整年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带我走进市区,最远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在旧城大南街转一转,那种乐趣不亚于乡下人进城一样的兴奋。记得儿时的大南街,远没有现在宽阔,四车道的马路就算是宽的了。两旁多是老房和土坯房,低矮破旧。小街小巷又窄又脏,间或还能看到很多的奶牛和骆驼。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在城市里还有这么多的牲口,后来听老人讲,在以前,旧城是南来北往的商旋集散之所,商队途经,牲口贩卖,货品交易都在这一带进行。众多商家中,要属大盛魁最为有名。然而那里的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对大南街上的老字号眼镜店情有独钟。每次父亲或是姐姐带着我到这里配眼镜的时候,我都喜欢在那木质地板和楼梯间跑来跑去,最喜欢看老师傅用煤油灯烤眼镜腿儿,喜欢闻那股淡淡的煤油味儿。还喜欢父亲骑车带着我在小巷子里钻来穿去,感觉前方总有意想不到的新鲜在等着我。听老人讲,在七络,可想而知,能够费力地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何等不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特意强调这一点的原因。我经过查找历史文献,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板”字还是大有来头的原来,“板”在古时指代的是“板升”,也称板申、白兴等。蒙古语译为房舍,是指汉人聚居的农耕区域,以区别于蒙古族的牧地。明代,在蒙古土默特地区极为常见,是土木结构住房的统称。明嘉靖时期,蒙古俺答汗统率土默特部驻牧于丰州滩,而北方边民因不堪明王朝封建统治的压榨,多逃亡于蒙古地区,并逐渐定居于丰州滩一带,渐渐地形成蒙汉人民聚居局面,而板升也随之兴起,蒙古族借用汉语里的“百姓”,用以称呼来到塞外谋生的汉人,“板升地”即为汉人地,是指来到塞外的汉人,或者汉人聚居的村落。居板升的汉人,多为擅长某一特定技能的人群,如木匠、铁匠、泥瓦匠等等。这些人中,有秘密组织白莲教反对明政府的边官士,有发配戍边的囚徒,大量的是农民。汉族人民定居在那里修筑房屋,从事生产,传播了中原地区先进的农业、手工业、建筑等技术。蒙汉两族人民在生产、文化、医药诸方面进行了广泛的交流,促进了蒙古地区经济、文化事业的发展。两族人民共同开垦了丰州滩上万顷的土地,种植麦、谷、黍、菽等谷物,栽培瓜、茄等菜蔬,使农业生产有了提高。汉族农民也向蒙古牧民学习饲养牲畜技术,从事畜牧业生产。汉族的工匠用传统的中原建筑工艺,为俺答汗建造了规模宏大的宫殿。内地建筑艺术的逐步推广,也促进了一些蒙族牧民的定居生活。
当然了,要说在呼市民族文化最为浓郁,特色最为鲜明的,就要算是区和玉泉区了。区,顾名思义是因回族群众聚居而得名的。在我儿时的印象中,一提到区就会联想到在西河沿儿的河滩上总有几处杀牛宰羊的地方,虽然那种场面相当血腥,味道相道恶心,但在缺少娱乐的那个年代,偷出去看人家给牛羊开膛破肚的,也是一件趣事。另外就是想到每年夏天都能喝到的稀果干(其实是一种以山杏、话梅、冰糖等为源料做成的饮料,酸甜开胃)、酸枣糕(同样是以山杏为主要原料,但具体配方和做法我没研究过,只记得那口感酸得直倒牙,但还是让我欲罢不能),还有各种各样常年都有的面食,糖麻叶儿、油酥(类似油饼,但比油饼要厚实)、玫瑰饼(一种夹着玫瑰糖馅的薄脆饼)、牛舌焙子(可以说直到现在也是呼市老百姓中最常见的一种主食,多数是当做早点,就着一碗热腾腾的羊杂碎,倒上杯浓浓的砖茶,那种美滋儿美滋儿的感觉真是一种享受,再者还能夹上一两销麦,也能管个大饱)。而玉泉区,则因一口井而得名,这口井叫玉泉井,可以说这口井的历史地位和实际作用,是相当了得,纵观呼市的发展历程,最早是因阿拉坦汗欲请西藏活佛而修建大召寺,从而推动了藏传佛教在内蒙古地区的广泛传播,同时又因清政府在蒙古族中推行佛教治民的政策,大召寺自建城之始就拥有了佛教和政治的双重地位。由于始建者阿拉坦汗和三娘子在蒙古族人民中巨大威望,大召寺又先后数次迎接过活动坐床和皇帝亲临,因而占有了思想整治的核心地位,又因玉泉井紧临大召寺,且有御马刨出之说而远近闻名,商旅过客、定居众民纷纷以玉泉之水为生产生活之需。久而久之,以大召寺和玉泉井为核心,库库和屯有了,归化城有了,绥远城有了,归绥市有了,有了。从内心而言,呼市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召和佛教文化,每每提及,总有一种自豪感和归属感,可能是我与佛有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