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苏话一落,大皇子的声音便从凌苏和金珊郡主的身后传过来,金珊郡主当场僵住,凌苏却并不在意地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
“看来皇兄近来无事,很是清闲啊!”
放下茶杯,凌苏略带揶揄地说了一句。
凌苏醒来的这几日,每日她的娘亲还有这个大皇兄都是上午下午必来报道的,有的时候凌苏心烦了,便直接躺在床塌之上,闭着眼睛不动。
那他们也会看着自己老半天,凌苏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没有自由的孩子,被人监视着。
“苏儿想要自由便养好身体,只要你身体恢复,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皇兄跟娘亲会是你的后盾,不会阻碍你!”
大皇子走到凌苏的身边坐下,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凌苏却还是听出了他内心之中对自己的支持与爱护。
凌苏心中动容,但又不知道如何去跟这个没怎么接触过的哥哥相处,所幸,她直接起身,走到大树之下,仰头看着头顶的枝繁叶茂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多谢皇兄!”
“我这府上,怕是不出几日便会有客来仿,苏儿可准备好了?”
凌苏身子一顿,眯起了杏眸,轻声回了一句:“无需准备!”
“苏儿,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皇兄可以告知。”
说此话的时候,大皇子目光斜了一眼一旁的金珊郡主,这让金珊郡主脸一红,嘟着嘴“哼”了一声。
而金珊郡主这一表情也正好被转过头的凌苏看到,凌苏摇摇头,心想,自己已经算是理智的了,当陷入云战的温柔之中时,还不是一样的小女儿姿态。
可现在呢?
想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凌苏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金云公主现在已经住进了东云太子府吗?”
“嗯!”
“呵!”凌苏轻呵一声。
“东云国皇上已经下旨,定下了你与金云的妃位。”
“云战觉得我还活着?”
凌苏冷笑,那日她坠入湍急的河中,距今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云战怎么还会认为她活着。
“那日,他是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是这整片大陆之上公认的最锐智的人,没有见到尸体,他是不会相信你已经不在了的!”
“锐智么······”
“唉~苏儿,皇兄希望你可以放下执念,恨与爱是并存的,你······”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便放下!”
凌苏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打断了大皇子劝慰的话,也表现出了自己的决心。
“那便去做你想做的话,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还有娘亲。”
大皇子的话说完,凌苏扯开嘴角,算是给以大皇子一个回应。
之后的几日里,凌苏依旧是安心的修养,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最清楚不过,女人小产过后,是很伤身体的。
她还要报仇,所以,她没有像原来那般拒绝苦涩的中药,即便喝的时候会作呕,她也会深吸一口气,忍着将其喝完。
终于,该面对的如期而至。
这日,天才刚刚破晓,敲门声便响了起来,而且来叫她的人,居然还是她的娘亲。
凌苏醒来那日起,便习惯性的,晚上休息后将房门反锁,她不愿意让任何人随意进入她所居住的房间,当然也就有了这一刻凌筱洁在外面敲门的一幕。
“当当当~~~”
“苏儿,你在吗?开开门!”
凌苏被吵醒,她睁开惺忪朦胧的睡眼,本能的看了眼窗外,见外面天刚蒙蒙亮,凌苏皱起眉头,伸了伸胳膊,才坐起身来。
敲门声伴着凌筱洁不算大的叫唤声都有些急促,凌苏闭了闭眼眸,披上外衣穿上靴子下地去开门。
“吱呀~~”
“娘,怎么这么早?”
凌苏门一开,见坐在轮椅之上的凌筱洁举着手臂,看样子是凌苏不开门,她还会继续敲下去。
“苏儿,跟娘先避一下!”
门被打开,凌筱洁对着凌苏便是这么一句,说的凌苏莫名其妙的,但是,凌苏脑筋一转,脑中就有了想法。
“娘,为何要我避?”凌苏不动反问。
“苏儿,东云太子来了,现在人就在府内正厅,你皇兄去应付,你跟娘避一下!”
凌苏一听,她娘亲这是怕她会有多余的想法,才会用避一下这个词,其实就是想让她躲出去。
可她为何要躲,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娘,他来了便来了,咱们为何要躲?”
“哎呀,苏儿,你怎么不明白呢,娘希望你快乐,而不是活在这样的仇恨之中,最重要的,那是东云太子,咱们还是尽量不要······”
“娘,你在怕什么?”
凌苏打断凌筱洁的话,她感觉再见到娘亲之后,在娘亲的身上看不到她刚来这异世之时,接触的娘亲那般的恣意了。
仿佛她多了很多的顾虑!
“苏儿,娘是怕,怕你再有个什么,娘活到现在,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与你皇兄,你现在又·····又,唉~娘希望你能开心的活着,而不是执着!”
凌苏看着凌筱洁心疼自己的话语,她似乎明白了凌筱洁最近的反常。
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的开心,活的快乐,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她也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吧!
但,她的孩子没了,没了,凭什么那些杀死她孩子的人还能逍遥的活着,她不甘!
凌苏与凌筱洁各持己见,有些僵持,那边大皇子府的正厅中间,云战负手而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但却依旧挺拔冰冷。
“太子殿下这么早便来本皇子的府上查岗,还真是勤奋!”
这时,大皇子梳洗之后才过来,看到云战,他并没有客气,说的话也明显带着嘲讽,而后越过云战直接走到下位前坐下。
“我要见苏苏!”
大皇子刚刚坐到正位之上,云战便转过身对着大皇子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云战并不想与大皇子多做纠缠。
他现在急切地想见到那个令他牵挂了一个多月的小女人,那个瞒着他,又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