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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眸光一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怪魔医救治了王爷,方法却很是凶险。他用的是续命针。”
“续命针?”
“对。”骨影咬了咬牙,“续命针以百毒淬炼,扎入心脉,刺激潜能,达到强行压制尸寒之毒的效果。”
“有副作用?”云迟皱了皱眉,这种医治的方法她真是闻所未闻,但是看骨影的表情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续命针只能使用三次,每用一次,尸寒之毒便会更快蔓延至心脉,加快彻底发作的时间。若是三次针用完,尸寒之毒仍未能治好,王爷就会......”
云迟听到这里哪有不明白的?
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她就说,晋苍陵怎么会突然恢复,还能跑去救她!
“今天是第几针?”云迟咬牙切齿地问道。
“第二针!”骨影看着云迟,语气沉沉,“云姑娘,那是因为啄啄突然飞回来示警,王爷知道你有危险,这才用了第二针!王爷对姑娘的心思日月可鉴,姑娘可千万要劝着王爷,再不可轻易动第三针了!还有,明日还请姑娘帮忙,劝王爷到华府求医。”
他担心明天去华府,王爷以裴青的身份求医,会遭到冷待和拒绝,到时王爷肯定会拂袖离开。
但是,他们万万走不得!
“续命针的效果只有六个时辰,六个时辰之后,被强行压制的寒毒会爆发,到时也是生死关头!若是王爷不愿求医就危险了。”
骨影终于把来意全部说完。
他怕明天王爷发火,当真不愿就医。他们都不可能违逆主子的意思,但是骨影却确信云迟会有办法。
她肯定能够让王爷就医。
云迟却几乎要跳脚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男人晚上发了疯,再提起已经把命给了她的话来。
原来他本就打算再把这一针算到她头上了吧?
六个时辰过后,他半死不活,可能在生死之间,她却得一个人完全负责起来。
他的命在她手里。
他的命,又到了她手里!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背负啊?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根本不要他救。
本想快点把事情办完然后跟他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的,现在倒好,纠缠不清了。
云迟真想仰天大声问三遍:她能不能不要!
骨影原本以为听到王爷为了救她而动用了续命针第二针之后,云迟至少也感动得眼眶发红,泪水盈眶,却不料她听完之后却是怒火冲天,一副想要冲回去把人掐死的样子,顿时就懵了。
“云姑娘,你不感动吗?”骨影忍不住问了一句。
云迟顿时就跟见鬼似地看着他,“感动?”
骨影跟木偶似地点点头。
“呵呵!”云迟呵呵两声,翻了个白眼。
她要感动吗?
人家是去救了她没错,可是救完了结果是压在她身上啊。晋苍陵那意思她还能不明白?
反正,他就赖她了。
就算他用了续命针,明天他会变成什么样,她都得担着。
就是他死了,她都得担个晋苍陵家的寡妇的名头。
切!
总之她跟那个男人从一开始碰见的互下杀手到现在,就是火拼的局面。
有本事做好事不要留名啊!
她就敬他是条好汉!
可惜他从来不是。
云迟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有些东西我明天要用到,你现在就去给我找齐了。”
想了想,她又摇了摇头,道:“你过半个时辰之后再来找我,我写下来。”
去帮她准备东西,骨影当然不敢不从。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王爷的身体吗?
骨影眼里全是焦灼和担忧,“云姑娘,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王爷只剩下四人时辰了。”
云迟这会儿倒是不急不躁了,睨了他一眼,“所以呢?”
“如今华淦华神医正好在益城,但是华神医这个人应该不好请,王爷如果能够以本尊前往,华神医不敢不救,可偏偏这个时候王爷是不能出现在益城的,所以他只能以裴青的身份求医!但是华神医未必会答应医治,如果他拖延.......”
骨影焦急得要疯了,说话的语气也是又急又快。
他真的以为云迟不明白情况,想要跟她解释清楚。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迟已经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往回走。
“云姑娘!”
骨影看她这样子当真是要吐血了。
难道她真不把王爷的生死放在心上?
“我回去给你画图开单,等会去把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云迟就跟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一样。
骨影:“......”
感觉对牛弹琴!
感觉为王爷不值!
但就是不敢强迫她得罪她!
更不能对她动手!
怎么办?
骨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他要是敢对云迟动手,骨离就是他的下场。
云迟却没来得及回自己房里,刚走到门口,徐镜就过来了。
“云姑娘,我们公子请您过去。”
云迟本想说不去,但是看到徐镜的表情时,她的眼睛就微微笑弯了,整个人又染上了点风情。
“哎呀,徐镜,你家公子看样子是离不开本姑娘了,你说,我要不要主动去裴家当三少夫人啊?”
她知道滇城是真的有姓裴的这一家子的。
也是有裴青这个人物的。
暗地里那么多人盯着晋苍陵,他要扮的这个假身份就必须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所以,裴三公子必须存在。
晋苍陵不是要娶她吗?行啊,她就说她要嫁裴青好了!
是裴三少夫人,不是镇陵王妃,看他怎么办!
想到了这个主意,云迟的心情大好。
逗逗那喜怒无常又属狗的男人也好!
徐镜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云姑娘,裴三公子在滇城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某王爷冷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在说什么,说得这样高兴?”
云迟抬眼看去,便见那男人站在他房门之外,一袭淡青色的袍子,在月光下如一株清冷劲竹,带着丝丝孤清意味。
戴着裴青的面具,但是那双眼眸却没有半点掩饰,盛满了无尽的幽暗微光。
一看到他,云迟脖子上的伤口就丝丝疼痛。
她扭着腰,风情万种地朝他走了过去。
“三公子,才分开这么一会,你都受不了啦?走走走,咱们进房再战三百回合!”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往他怀里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