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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到啥咱都要自娱自乐(祝书友们元宵节快乐)

    陆畔看向几位医官。

    等待他们说“回头,那要让令爱教教啊”。

    几位医官却没说这话。

    拽着宋福生“先生,随我们去看看吧。”

    陆畔选人一向不看出身和师从谁家,只看有没有真本事,做事务不务实。

    这几位医官心里自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只顾对有“真本事”的宋福生求贤若渴。

    倒是赶到的顺子,才听了几耳朵,就一脸郑重的对陆畔说

    “少爷,如果小小的酒精棉真能起到这么大作用。

    这不止是众位将领之福,众位兵卒之福,往后也是万民之福的大事啊。

    顺子斗胆谏言,回头,少爷,您要向茯苓姑娘请教一番,不要看人家是位姑娘家,就止步不前。

    少爷,是顺子冒失了。”

    陆畔点头不,你没冒失,此话有理。

    宋福生一边随几位医官离开,一边听到这话扭头道“没事儿,我回去就学,赶明我教你们。”

    顺子急忙看陆畔。

    走挺远,主仆二人,还能听到宋福生对几位医官掰扯

    “有用眼下也没招,没有酒没有棉,我去看也白扯,我将剩下的这点儿都给你们还不行嘛?”

    这怎么就信着让他看病了呢。

    将军大帐。

    幕僚和副将都聚集在这里。

    当陆畔打开两封带血的信件,还没等商议,大家就先沉默了一瞬。

    昨天粮食到,太饿了,只顾高兴和填饱肚皮了。

    今日才会后怕,才会想多。

    才真正的意识到,宋福生他们那伙人对于陆家军来讲的意义是什么。

    而且本是一帮普通的老百姓,打赢了截获炮弹截获粮草,这个吧,也还能说得过去。竟然还知道要截获信件。

    甚至为了得到信,还有人为此丢命。

    那信上的血迹就是丢命之人的血。

    这个军事素养啊,不一般。

    方校尉忽然道“禀将军,听将士们说,先生教的煮水办法,蒸出了盐。”

    好些位将领齐齐好奇问道“啥,盐?”

    要知道晒盐需要盐田地,从置盐田亩地到晒制需要很久的,就这么煮一煮就出来啦?

    “是,据说先生管这种方式叫蒸馏,让将士们将盐沫刮下来收集,并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缺盐时不要实用,里面掺有大量杂物,需要再分离筛制才能入口。”

    重点词,万不得已。

    大伙都听懂了。

    也就是说,先生才来不足一天,却教会了陆家军两种野外生存本事。

    一是靠海寻不到入口水源的情况下,怎么用海水制出能喝的水,往后就不存在让将士们靠海渴死的情况。

    二是,将士们在没有盐的情况下,万不得已还有这种盐可吃。

    有杂质也比没有盐强。

    众将领听完纷纷提议

    将军,能否让先生入帐,与咱们一同商议。

    咱们虽然没有看到先生带领众位好汉是如何骁勇善战的,但事实摆在这,黄烨和葛津地两次战役,说明先生很擅长以少打多。或许,先生能有我们想不到的奇招妙想。

    陆畔在心里骄傲的笑了。

    这种事在任何一支队伍里都很少有。

    商议的都是大事,不会让外人听,连顺子都在外面守着。

    眼下,他的所有部下却齐齐向他建议,让先生入帐。

    “不了。”

    不是不可,是不了,因为从先生各种行为都能感觉出来,不想参与,很是避嫌,不想将手伸太长,不想再受人瞩目,更

    是一副不想再操心的养子。

    “先生在医官那里。”

    医官那里也需要先生?

    军师们疑惑。

    陆畔却收敛表情,开始商议正事,分析这两封信的真假。

    分析切断他粮道,意欲切断他与云崖关的联系和北上莫老将军的联络。

    而他们自己这面,之前将通往这里的栈桥给炸了。

    鲁王手下的几位猛将什么时候能寻到他们,会派谁来。

    要根据将领性格分析战略部署。

    另外商议的重中之重是,鲁王到底是像这信中所说真要舍下鲁地逃窜,还是像他性格一样冲动易怒、刚愎自用,会舍不得,会非要将他陆畔置于死地,再与朝廷决一死战。

    如果结论是前者,那么鲁王会派出一支来阻挡他们的队伍,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从海上逃窜。

    这只队伍的战斗力会什么样?

    那么,我们不仅不能与这支队伍纠缠,而且要全力出击。

    在我方援军没赶到前,拼死阻挡鲁王转移大量兵力向南逃窜的难度。怎么打,能有效的快速拦截。

    如果结论是后者,非要将他这个搅局者陆畔弄死,我们还将面临以少打多的局面。

    所有将领都明白甭管是哪种可能,留给我们以逸待劳的时间不多了,这海边要藏不住了。

    栈道炸了,绕道向北不敢绕,怕再遇到新皇的另一只队伍,但敌军还能弄索桥。

    前面留下真真假假的痕迹,眼下应该也给敌军绕差不多了,离寻到他们真的不远了。

    就看来的人,多与少。

    大帐里,来回出入各种将领和大量的传令兵。

    一看就是领命动了起来。

    宋福生带着四壮等几人帮医官们,一边重新给伤兵弯出脓肉,用非常少量的酒精棉,非常节省的重新消毒包扎,一边观察那些前哨兵们领口粮。

    一瞧那整装待发的劲儿,就知道陆畔在大帐里应该是连下数条命令。

    他没控制住自己,跑到发放口粮这里了。

    不想指手画脚的,可你们这样不行啊。

    发放口粮时,就要做到心中有数好不好?

    不要胡乱发,往返多少日带多少口粮。

    这样将军再问你,我们还能坚持多少日,你能马上就报出数。

    你们这种兵一日能吃多少,你再算算剩下的,就那么难吗?

    发放口粮的随军后勤官,连安营扎寨包括伙夫都管,官职也算还可以了,却一脸为难,心想

    先生,您说的轻松,怎么可能会细致到哪一天,就我一人会算,剩下的都不行。会写字的兵卒都少,我有难处的你知不知道?

    宋福生听完,拍着老哥的肩膀承认错误。

    这种意识到自己发生常识性错误,有对古代人民连小学文化都没有普及会影响各方各面而感到无语,和深深的无奈。

    “任子浩。”

    “到,宋叔。”

    “随我来。”

    “全子啊,你也跟我来。”

    没办法了,就要抓任子浩当壮丁,独臂全子也要上。

    因为九族与他默契的,陆家家丁中用的,目前都是卧倒状态,啥事也不操心就是吃喝歇着。

    剩下的这几个划拉划拉“来来来,都与我一起制表格。”

    宋福生开始帮忙清点,又给制成表格。

    他就不信了,画圈画横竖会不会?一横一数代表多少量,拿出去多少就往上画。

    咱兵卒们不会写字,咱们画对勾。

    当陆畔忙完从大帐出来要喝口热汤时,看到的就是宋福生耳朵夹根笔,手里拿着纸,瞧上去比他还忙,正穿梭在大量粮车之间。

    顺子急忙与陆畔汇报先生正在给咱们规整后勤呢,您看,这是表格。少爷,您知道吗?先生插手,还一个对他有意见的人也没有,没用多一会儿,管粮那些人就开始配合了,与先生打成一片,我看一个个还都是主动乐意配合。

    才来一天啊。

    陆畔拿着表格,望着宋福生的身影,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自己。

    他真的挺想以定海将军的身份对宋福生说,“你留下吧,别回家,随我征伐。”

    任何一支队伍,任何一个将领,都需要宋福生这样的人才。

    这要是让莫老将军知晓有这么一号人物,都能给抢走。

    这天,陆畔还看到宋福生忙完表格那一摊,又领着一堆士兵赶海了。

    他以为宋叔会对大家说,我们要积极布防迎战,在不松懈的同时也别忘了,既然在这里停留就别忘了,享受大海的馈赠。

    强调的应该是,时时刻刻要感知幸福的心情,让这些在异地他乡的男儿,能多感知一丝快乐,能多忘掉一丝战场上的残酷。

    陆畔以为自己理解的挺透。

    但实际上,他听到的却是赶海、拾海货,朋友们,等于白捡钱,白捡还不赶紧往家划拉?

    宋叔还组织兵勇们,喊话道

    “不要忘了昨日你们还在挨饿,要时时刻刻做好挨饿的准确,能节省口粮就省,更要时刻记得,能就地取材就就地。先可这些不要钱的吃!”

    陆畔听到有兵勇说“这个不好吃。”

    他宋叔反驳

    “谁说的不好吃?”

    “我告诉你,白给的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应该说,那是你们不会吃。”

    “你瞧我的。”

    铺了一地的蛤蜊,他宋叔向里面扔了个火折子,腾的一声,瞬间像篝火一样燃了起来。

    “哇!”好些极其年轻的小兵发出惊叹声,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宋福生还向这些小伙子们传授经验,比如

    滩涂里去找蚬子海螺。水洼里见海胆海参海蜇。海礁石上附着海蛎子。

    “先生是怎么知晓的?以前老家住海边?”

    宋先生哈哈大笑“我呀,外号宋包打听,走哪就爱问,经海边时问的渔民。”

    所以没书可读的小伙子们,知识可不一定在书本,还在于累积,多学多看多问。咱啊,累积到一定数,可不比那些正经书生们差。

    小伙子们猛点头。

    宋福生兴奋地捏着海星叫四壮“四壮,你瞧瞧这通体颜色多招人看,橘黄色的、红色的、紫色、青色,你们家小小姐没瞅着,多可惜。”

    四壮还没有点头呢,远处的陆畔先点了点头。

    宋胖丫一定很喜欢这些东西。

    “少爷,您要不要抽空捡个贝壳?

    “为何。”

    “那玩意能放住啊,回头送人。”顺子心想至于送谁,不用我明说吧。

    ……

    “爹,您在忙什么哪,这一天都没进空间。”

    “啊,我忙着拆线呢,”宋福生将俩大脚丫子给妻女看。

    艾玛,这是酷刑啊,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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