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一股股臭粪和血腥的气味夹在一起,迎面扑来,熏的我脑袋直疼。
陈井龙跟他那个朋友,通了电话,不下十分钟,从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多的男子,膀大腰粗,挺着那大肚子就像怀孕待产的孕妇,走起路来还气喘吁吁。
而且他脖子上挂着一根大粗链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见了陈井龙,一把扑了过来,一口一口的陈哥,叫的那是一个亲切,看得出他俩关系好的很。
然后他问道:“陈哥,你还没跟我介绍人呢,这个小伙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刚子啊,这小伙子可是个高人,会些阴阳,老陈我活了这么多年,只服过他!”陈井龙神秘的说道,脸上还带着笑。
这个时候,刚子瞪大着眼睛,打量着我,满脑子都有些懵。
见此,我赶忙解释道:“我叫林七,别听陈哥瞎说,哪有什么高人,承祖上手艺,会些道子罢了”,然后用微笑掩盖住自己的尴尬。
接着那人跟我握手,说能从陈哥嘴里说出的高人,那绝对是有猫有眼的事。
听他直拍马屁,搞的我脸有些红,只是尴尬的笑着,没有再言语。
后来陈井龙跟他续了续家常话,然后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们俩人今天的来意。
那个叫刚子的,一听见我们今天来是要牛眼泪,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东西,我这屠宰场,牛羊猪,要啥都有!更别说什么眼泪不眼泪。”
但是他很好奇,问我俩为什么要这牛眼泪?我打个马虎语,并没有细说。
其实牛眼泪那是非比寻常之物,像那些猫狗之类,虽然都有通灵的本事,但是人要想借助这个通灵的本事,牛是最好的选择,俗话说,做牛做马,凡是轮回做牛的,前世的罪孽都是巨大的。
若生在农村,一场风雨雷电交加的的雨天后,常常会听到老黄牛被雷电劈死的事情。
而且,你不会听见谁家猫,狗,鸡被雷电劈死。
话说牛能提前知道自己的死亡,在自己将死的那一刻,它会再次通灵,见到自己前生的种种罪孽,以及轮回的原因,相传在那一瞬间,牛会留下悔恨的眼泪,这滴泪便可以开启阴阳眼,于是人们就可以看见游荡的鬼魂。
(若有人不信,可以在人家办理丧事的时候,抹一点牛眼泪看看,去世不久的人,单单牛眼泪还是可以看见的)
随后刚子给下面人打了一个电话,接着让我们等一会,于是我俩被他请进了屋子喝了些茶水,他和陈井龙一直唠,我在一旁,无心插嘴,一直翻着自己的手机看新闻。
半个钟头后,听见有人敲门。
刚子笑道:“完事了!”然后去开门,只见进来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个玻璃制的瓶子。
“刚哥,这牛眼泪准备好了,一共十头牛,所有的眼泪都在这”,那人对这个叫刚子的人说道。
然后,刚子把那个装着牛眼泪的玻璃瓶递给了陈井龙,之后又牵扯快到半个钟头,陈井龙要走。
刚子非要拉着去喝酒,听陈井龙说明天有一场案件,那人才肯作罢。
回去途中,我问道:“那人跟你关系还真是铁,十头牛说杀就杀,还真是不含糊。”
陈井龙哈哈一笑,然后道:“那人外号刚子,原先是个社会混子,后来改邪归正,才好起来。”
“你一个堂堂人民警察,怎么会跟一个混子打起了交道?”我好奇问道。
他点了一颗烟,然后继续道:“当年赶上一场大型的牲畜疫病,屠宰场受到巨大影响,所以他也逃脱不了倾家荡产这个结局,后来闹的妻离子散,日子过得惨不忍睹,要跳楼自杀,那天我正好当职在班,阴差阳错把他救了,我腿有伤,因为那次我的腿再次受创,差不点瘫了。不过从那次之后,他就改正归邪,用了几年时间,又东山再起,也就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人家现在起码有百万家底,后来我俩也因此成了老友,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他的屠宰场还没现在四分之一大。”
“原来如此.........”我感叹道。
“这牛眼泪,真能开阴阳眼?”陈井龙突然问起这个事情。
“等找个时间,让你试一试,你不是一直想要见鬼吗?”
说这话,本来想要吓一吓他,不料他两眼发光的说道:“一言为定!”
回到宾馆,简单吃口饭,等他走后,我又把那些关于道家的书拿了出来,什么掐手决,符咒以及一些避鬼之术等等,不管能不能看懂,先临时抱佛脚,了解一二,要不一旦事情有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么一折腾,就折腾都下半夜一点多。
第二天早上,陈井龙开车接我,等我收拾好,背上家伙事,驱车赶往长巷村。
长巷村所在的镇为驼山镇,在我们县里往南偏一些,听陈井龙说是个偏僻地,而且盛产苹果,县城里大部分的苹果都是从那进的货。
出了县城,驱车往南直奔,不下几里地,车况就差了许多。
路上石头层出不穷,把我颠簸的头昏脑涨,胃里翻来翻去,恶心难受要死。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看到大部分苹果树的时候,便知道离目的地差不多了。
这里属实偏僻,路还差劲的很,等到了地,扯开了门,我直接吐了出去,这会功夫,我这胃才感觉强了许多。
放眼望去,四周平坦许多,接着陈井龙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我好点没。
到了村支部,发现门口停了四五台车,屋子里坐了不少人,见陈井龙到了,赶忙迎了进去,后来得知他们都是便衣警察,这次案件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是支会了村长一个人。
一个三十多的男警跟陈井龙说了大概,看样子陈井龙是有些威望,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人便出去了。
不下一会,来了几个人把陈井龙喊了出去说是开会,陈井龙让我等他。
我闲着没事干,说出去溜达溜达,他说也好,不过要小心,我点了点头,然后他跟着那几个人出去一同进了那个白色面包车里。
我人生地不熟,沿着那条光秃秃的小道,漫无精心的走着。
这个村子很大,但是房屋并没有那么多,有几家富的是敞亮的大平台房子,在这个地方显的很气派,但是大多数都是些瓦房,也有黄土泥房。
这里的山隔着老远,放眼望去,四周都是些苹果树。
走了百米左右,我发现每家每户的的门上的墙头缝里,都插着用红布包裹着的干枯蒿草。
在我们农村,一般都是在端午节的时候,才会在门楣上插上蒿草,据说能辟邪驱瘟,反正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我知道蒿草是个驱虫神器,夏天蚊子多的时候,常用它来驱蚊,好用的很。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寒冬,天气已经好转起来,但是也不应该家家户户都插蒿草,虽然有些蹊跷,不过我倒是没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喊叫声,"怪物来了!怪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