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的时候,陈井龙问我想要吃点什么,他去旁边饭店打包几个菜后回来。
现在油腻的我看着恶心,于是说不用破费,清淡一些就好,等他出去后,不大会功夫,我听见有人敲门。
开了门,发现原来是副局,他这个人不论说话还是处事,都喜欢板着一个脸。
整张脸气死沉沉,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钱似的,我见他总是不像见陈井龙他们放得开,总是有一种拘束感。
不过副局他今天倒是热情着,手里给我打了午饭,炖的,炒的,齐全的很,看样子至少七八个菜。
一个副局竟然给我打饭,这事让我有些惊讶,一时间我有些受宠若惊。
于是赶忙道了谢,说点客套话,然后他问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块不舒服,我报了平安说不碍事。
接着,我俩唠到这件案子,我问道张权可有下落?
“嗯?谁?”副局显然不认识这个张权。
“就是死去的那个婆子的儿子,是个傻汉,神志不清,我们昨天去他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我说道。
他说这事他不清楚,只是那婆子死后,局里往上面打了报告,走了正常的流程,因为上面压着这件事,不想闹大,毕竟这事已经严重影响社会风气,哪个领导都不想担上这件事,怕惹麻烦,于是这件案子到这就算告一段落。
话罢,他问我难道那个张权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摇了头,示意没有什么问题。
其实我心里总感觉不对劲,并不是那个张权,而是在他家,照顾张权老妈的张生!
那个人十分可疑,我没猜错的话,别看他一口一个二公婆,私下里,应该是那个婆子的徒弟或者受其胁迫,为她做事!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那个婆子所养的小鬼,是需要挖坟开棺,她一个婆子,是做不到的,所以肯定是那个张生帮忙。
这个傻汉张权,此时应该就在张生的手里,那个婆子已经知道她必死无疑,不过没有想到会死在梦嫣柔手里,想必已经提前把他的儿子交付给张生。
这些话,我本来想要跟副局提的,但是那个婆子如今也死了,那个张生也成不了什么火候,暂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没在提。
后来我跟副局说,有些事情往上面走报告的时候,可以不用写,毕竟我们这些当事人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局外人是不会信的,还有这些“事”不知更好,以免再生了什么乱子。
副局听此点了点头,说这事他明白,报告是他亲手写的,纸上什么该有的,什么不该有的,他自有斟酌,让我放心就是。
然后我说起了那个婴童小鬼,听此,副局他很吃惊,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我说到长巷村当地有一个暴发户,外号张老坏,霸占张婆子(死去的巫婆)家苹果地,她家儿子张权去找人说理,让人家给一顿暴打,打坏了脑袋,后来在监狱里蹲了半年,出来后,整个人神志不清。
副局听此,冷嘘一口气,说竟然还会有这等的事情,气的他牙根咬的死死的。
他还说现在是和谐社会,绝对不能让那些地头蛇,村霸的这股黑势力蔓延!
城市里我不知道,但是这村里我晓得很,别看一些人说农村是最后的净土,那是他们不知道详情,先不说常常一家子因为一亩三分地,打的六亲不认,就说那地头蛇,霸占镇里的集市,通过非法收税,保护费等等揽财,甚至还有一些村霸,凭借自己的蛮横不讲理,霸占老百姓的土地,这都不在话下。
对于副局说打倒地头蛇,村霸,这个想法,我十分赞同,农村人不易,比不得上城市里钱财来的容易,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这个时候我倒是对这副局有些好感。
我接着说道,张婆子因为此事怀恨在心,但是张老坏,财大气粗,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斗不过。之后张老坏的儿媳妇,婚后好几年,才怀上了一个孩子,我怀疑是那个张婆子搞的鬼,临盆时候,那孩子却偏偏赶上夭折。
这时,副局睁大着眼睛问道:难不成这个婴童小鬼就是那个孩子?
见我点了点头,他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让我细说这事。
于是我叹了一口气,说起了这养小鬼。
等我说到挖坟,开棺,取童尸,烤尸油,拘提三魂七魄,尸油炼鬼一系列的步骤,那个五十多岁的副局,嘴角开始抽搐,我本来还想再说一些,但是见此,这些似乎都已经把他吓到了。
他缓了缓神,问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说这门子诛邪的活从祖上就传下来(当然这话是胡说八道),接着他还想要问一些什么,不过被我摆了摆手,说这些是行内之事,不足外人提起。
然后我还跟他说,在那婆子家的老房子里,西屋那个土炕下,一定藏着那个婴童的尸体!
他有些吃惊,仿佛有些不相信,我说试一试便知。
接着我俩又说了些客套话,一会扯东,一会扯西,反正话里话外,他总是想要套我话,这我听的出来。
对于之前,他根本不相信什么巫蛊之术,道家之术等等,认为这些东西是封建迷信,经过昨晚这么一闹,他这个大领导,倒是相信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世界无奇不有,包囊万千,有生为人,定然有死为鬼,这世道有正义,就一定有邪恶,有知道的事情,就一定有不知道的事情!
然后副局跟我打听一些关于巫蛊之术的事情,我碍于面子,不好拒绝,毕竟人家之前帮我打了圆场,要不我一定会背上一条杀人的罪名(那婆子虽然死于梦嫣柔之手,等同于我之手),我胡编乱泡,跟他说了几嘴,其实真真假假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们家不习巫蛊,知道也是从书上扒了下来,经过添枝加叶的赝品。
之后他总是话里有话,我这个人比较直,于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问道是不是今天早上,又发生了鬼压床?
看他眉头上的隐晦之气,就能看出来,更何况之前在村支部,他已经默认有此事!
他脸色顿时一僵,点了点头。
我让他说详细一点,他说他有个小舅子,不打正调,因为关系,道上朋友都卖他个面子,前些年,那小舅子干起了水产,他那有钱的爹砸了百万进去,没想到,误打误撞,发了笔横财,钱翻了几倍,家里本身就有钱,如今更是风生水起!
我笑道这不是好事吗,与你早上做噩梦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