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翻最后一个断后的山头组护卫时,巷子另一侧的队员突然有一个抬起了头,极其恶劣的可视条件下,他觉得刚才身边高处的几个阳台上,有些什么东西掠过。
低低的破空声中,一片暴雨般的黑点急洒而下,二十余名黑火汉子身上同时飑出了大股的血花,竟无一幸免地毙命在这次攻击下!
“妈的,那是什么东西?”孙满弓身边的一个汉子抬起了枪口,对着前方高处的公寓阳台上狂扫起来。
十几个黑影正以匪夷所思的动作急速逼近,几米距离的阳台间隔,他们竟如履平地般纵跳而过,情形诡异无比。
孙满弓低低咒骂了一句,扣动了扳机,苏定方跟其他的古武者早就警告过他,日本人里存在着这种古怪的家伙,而当亲眼见到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北方老大,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危机!
孙满弓身边的所有武器全都同时抬起开火,那些黑影急剧变换路线,仍是在高速接近。无数子弹在他们身后曵成一条条光蛇,但却难以造成伤害!
终于,第一条黑影突破了火力网,远远扬手,低啸声中,孙满弓身边立时躺下去三条汉子。巷道中间的山头组护卫亦趁着机会,渐渐压了上来。战局,在刹那间,已扭转!
身旁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孙满弓血红着双眼,从地上一个兄弟僵直的手中抄起把M4,狂吼着猛烈击发,高处,所有的黑影俱已完全靠近,最前面那人似是低沉地笑了一声,扬起了手。
一声清脆悠长的狙击枪响,划过了所有人的耳边,那为首的黑影徒然之间,如同只折翼的大鸟般,一头从高处的空中栽下,跌到地面挣了几挣,就此不动。
与此同时,一阵沙哑的,宛若魔鬼喘息般的“哧哧”声响起,几条悄然出现在孙满弓他们身边的大汉手中,咆哮着喷出了长达半米的粗大火舌,急骤湍急的弹流将那些神秘黑影逼得急急后退,在这威力恐怖的火器面前,他们就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面前存在着一道子弹构筑而成的密集墙壁,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而那杆狙击枪的狞笑声仍在继续,每一次响起,就必定有一名黑影坠落,枪枪弹着,从无落空!
“是你们?!”孙满弓望着身边叼着棒棒糖的大汉惊异地叫道。
刚刚从国内赶过来的杨宏超移下枪口,长长火舌将他大笑着的脸庞映得发红:“弓哥,看我帮你们报仇!”
杨宏超的记忆是恢复了,他的枪法提高三成,但是他却也留下了吃货的后遗症,平常时候也就喜欢刁着棒棒糖乱吃,出门的时候,苏菲给他买了两箱草莓味的……
巷子中间的山头组守卫早已经趴在了地上,而杨宏超手里的那杆火器却犹如犁田般他们全部打成了肉泥!
从国内新带出来的高火力火器成为了现在的主力,就仅是他,就连宋阳手里的狙击枪也已经完全的变了样子。
高处,黑影在丢下十几具尸体后,终于仓皇逃出了三人,古老技能给他们带来的强大自信心,早已经被那隐在暗处的恶魔蹂躏得灰飞烟灭。
正如所有的电影里一样,当警察们到达现场的时候,这条小巷里所剩下的,就只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和一些难以分辨的肉块而已。
公寓楼房顶层的一间屋子里,宋阳拉上窗帘,将手中的M40A1拆入背囊,冲床上被绑得扎扎实实的屋主笑笑,打了个响指,然后哼着五音不全的小调走出了房间。
赤木捡回来了一条命,孙满弓原本打算将他点了天灯的,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太嫩了点,净国神厕里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
一处五星级大酒店里,全身光光的赤木正被那名叫阿竹的来历神秘的女子服侍着吃药。
“少爷,你别动,让我来喂你。”阿竹端着一杯水,动作轻柔地从床上托起了赤木的身体。
山头组家长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面容憔悴地含住了阿竹手里的药丸。
自那天身后的伏敌被扫清后,赤木带着几个贴身护卫仓皇而去,而事后,她才知道当时留下的人中,就只是那些修行者逃出了三人!
“赵伟义!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赤木切齿道,一颗流弹打断了她的臂骨,只怕是终生将落下痼疾。
阿竹柔声道:“少爷,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赤木怔了怔:“那几个活下来的大师和我说,赵伟义这次突然出现的援军很可怕。能伤害到他们的人,这个世上并不多。流竹,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
“虽然和家族联盟的这股势力里,是存在着一些不可思议的高手,但据我所知,在某个地方,有一些人要比他们可怕得多。”阿竹淡淡地道。
赤木顿时兴奋了起来:“是吗?是吗?那阿竹你可得介绍给我啊。”
阿笑羞羞的一笑,然后脱开了自己的和服……
小日本儿的净国神厕里面有什么,我们一直都比较好奇,苏定方早就想要过去看一看了,但是现在日本四处都布满了警戒,这个时候过去太危险了。
孙满弓已经傻逼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行动被我们监视了,而且还失败了被杨宏超宋阳他们所救,这简直不是高傲的他所能接受的。
愤怒的他跑到我们华东办事处咆哮了一阵之后,便回他的北方去了,他说他要去草原上放半年的羊再下来看看这些该死的小日本儿。
日本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开展不开,现在,我们也就只有等赤木反击了。
赤木果然也没有令我们失望,半个月后,我在陪着施家姐妹去游完归来时,赤木就刚好到华东办事处等我回来了。
“好久不见啊赵伟义,你还真是越发的精神了啊!”赤木挽起耳边的一束头发,风姿撩人之极。
我耸耸肩头道:“你也一样,变得越来越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知道吗,你这种想子我真的很想要一刀捅死你。。”
“口气不小,但实力却不知道够不够?”赤木身边有一名面容惨白的男子,此时此刻,他正无比轻蔑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刀。
赤木很开心,因为他觉得我被这个男人吓住了。
赤木咯咯笑了起来:“赵先生,忘了为您介绍,我身边的这位,是日本现在最强大的忍者流派--纪伊流的传人,鬼束村正先生,他今天正好来探望我这个朋友,还顺便带来了一些手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客厅二楼回廊边,毫无声息地站出了两排黑衣蒙面人,背后俱是背着三尺长的黑鞘武士刀。
“这些都是纪伊流的上忍,能死在他们手里,在日本也代表着很大的荣耀呢!你的父亲赵光荣,就是享受这种高贵礼遇的支那人之一。”赤木笑了起来,笑得非常的得意。
我的眼角飞快跳动了一下,赵光荣死了?赵光荣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了?他不是已经得了癌症了吗?怎么会……
“你们真的是该死啊……”我压抑着声音,从喉咙里低声的咆哮了起来。
右手放在身后迅疾做了一个手势,十几把冲锋枪顿时齐齐开火,刹那间客厅内弹雨横飞,先前那个管家连哀号声也未发出就已被打得支离破碎!
鬼束村正冷笑,单手提起赤木,身躯游鱼般倒滑而退,右足前踢,沉重宽大的三人沙发直飞而起,恰恰挡住了身前袭来的全部子弹!
尖利的呼啸声响起,一枚枚闪着寒光的四角形铁器暴雨般从回廊上疾洒而下,扑向我们的的阵营!
“啪啪”声中,几乎是每个风辰帮兄弟的身上都被密集击中,但是,却无一人倒下!
我缓缓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把自己的怒意压制到最下的地步,看着这些穿着新式软甲的风辰帮兄弟,我暗自松了口气。
叶风辰是一个疯子,也是一个变态,更是一个天才,他的那一套护臂什么的被苏菲送到国家安全局检测翻版之后,很快便有了这种能抗击步枪子弹的护甲出现了。
今天,还是这种护甲第一次立威。
鬼束村正扬手,赤木如同毫无分量般被抛至二楼,几个忍者立时掩近,将她护在身后。
“看样子,你们今天做了充足的准备。”鬼束村正活动着手腕,颇为英俊的脸上杀机毕露。
“我还不至于笨到不懂得防范,你们那点东西,早有耳闻了。”我径直向他走去,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
大厅里,装备着避弹衣和ZR型防暴钢盔的风辰帮兄弟们密集开火,忍者们反手拔出身后的雪亮利刃,如鬼魅般左突右闪,双方的距离已越来越近!
鬼束村正翻手抽出一柄短小的双刃利器,上身微微前倾,目光中,已带上了嗜血前的兴奋。
我慢慢的走到他身前三米处,一脚踢飞了一只被子弹打烂了的破沙发,然后面无表情地冲他勾了勾手指:“来,不要让我失望。”
杨宏超双手玩具般各执一把冲锋枪,大吼着猛烈驳火,苏菲新派送过来的的自备转轮由于无法消声而未曾装备,这让他委实恼火不已,相对来说弱小了几倍的火力,使得所有的队员们都没有了以前那种横扫一切的击发快感。无声无息的,一个矮小精悍的忍者从二楼壁边轻轻借力,直扑向杨宏超头顶上空,灯光下,手中高高扬起的刀锋正闪着森然寒光。
眼见手中的武士刀即将斩下那杨宏超的头颅,矮小忍者目中散发出了野兽般的狂热光芒,刀锋不比暗器,即使眼前是一段纯钢,他也有信心将之一斩为二!
就在锋锐的刀锋即将接触到巨人头上的钢盔时,杨宏超突然拧身,手中枪托反转,恶狠狠地砸在那个偷袭的忍者腹部。
狭长冰冷的枪托毫无停顿地直接破肚而入,穿过整个腹腔,撞飞一段血淋淋的脊椎骨后,从忍者背后探出了头。一大块脾脏带着缕长长黏液,从破裂的腹腔口滑落,掉在杨宏超的肩头。
杨宏超满不在乎地甩动枪身,将那忍者的尸体远远抛出,笑骂道:“草尼玛!当老子傻大个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鬼束村正双腿微曲,猛然绷直,身躯一闪而没,竟是瞬息间到了我的身侧,望着似乎是毫无反应的我,他狞笑着挥起了利刃。
冰冷的刃口在我咽喉处三寸不到被截停,鬼束村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我牢牢擒住,并一分分地扭曲。
骨骼碎裂的剧痛,使得他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攻击的,是一架张开陷阱大嘴的钢铁机器。
我缓慢握拳,抬臂,眼中怒火喷薄,遗憾地摇头:“这,就是你们日本的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