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楼装饰的极为豪华,轻纱曼舞间华灯闪耀,不时有浓浓的脂粉味拂来,还有女子半遮半掩,似嗔似笑的莺语声。
华乐桐垂下凤眸,料想这该是世人言中的烟柳地。
华乐桐怕出意外,打算叫醒段夕何,素指在她鼻间一指,段夕何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醒来。
水眸溜转,见一个白衣胜雪,美得倾国倾城的男子正含笑地望着自己,赶忙从他怀中跳下来,举手就想给华乐桐一巴掌,不想手刚抬起,已被华乐桐攥住。
“徒儿怎可对师父不敬!”华乐桐薄唇一眯笑道。
段夕何瞟了他一眼,撅起嘴道:“谁是你徒弟!”
说着将手抽回,两手叉腰想指着华乐桐开骂,这时一道绿光掠过二人头顶,华乐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用食指压住她的唇瓣,星眸一亮,伏在她耳畔道:“这楼里有只妖怪,徒儿在这等候为师!待为师将那妖怪捉来给徒儿瞧瞧!”
这话说得好似轻松,他以为妖怪是那猫啊狗儿的么!瞧瞧,有什么好瞧!
段夕何光听妖怪两字就心里直哆嗦,更别说是拿妖怪当猫狗耍。天人交际间,华乐桐已化团白光离去。
她独自一人站在这花楼里,望着来来往往,搂着女子调笑的男子,生觉新奇。
见木楼里有吃有喝,有唱有跳,比皇宫还要热闹,好奇心大起不觉朝深处步去。
那老bao一见段夕何,愣了住 ,斜着眼望着她,见她身形娇小,似乎还没长开,又是童子装扮,手一伸将她挡在楼梯口。
“小兄弟,这可是个找乐子的地方,没银子寸步难行!”老bao摇着肥臀掩嘴笑道。
段夕何长年居在宫中,对于这种花楼的规矩自然不知,但没吃过鸭也知鸭长什么样,偶然间听宫里的太监说过,花楼是男人们寻乐的天堂,里面养着众多的美人,这些美人按姿色等级分开,每个人的价位都不同。
在那里年长一些的女人,要么是老bao妈子,要么就是厨房里干杂活的老婆子。看这妇人的装束如此鲜艳夺目,定是这家妓院的老鸨,思此,心起疙瘩。
好个似妖非妖的家伙,居然带自己来逛ji院,还堂而皇之的说是来捉妖怪的!我看妖怪倒没一只,piao客倒添了一个!
哼!他定是见自己多事,便把自己撩在这,自己上楼寻乐了!
段夕何越想越气,然而装腔演戏的功夫,她这十五年来早以练得炉火纯青,即便心里很气,脸上却丝毫不显一分。只见她笑眯着眼对那老bao道:“我家公子出生大户人家,他身上的银两多得可以将你这楼院买下!只是我家公子说,你们给他安排的姑娘他瞧不上,要我这书童来替他挑!”
那老bao听她如此一说,翕开一张红辣椒似的嘴笑道:“小兄弟真会说笑,来老娘这寻乐的,哪个不是家财万贯的,你休要蒙老娘!”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华乐桐白衣习习出现在楼梯口,手里依旧摇着把招牌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胸前轻扇,不紧不慢地活像在看一段二人转。
如此看好戏架势,让段夕何娥眉紧蹙,冲着华乐桐喊道:“公子!这么快就完事了!”
华乐桐见她言语中带着股戏谑,显然是将他视作piao客,脸色自然不好看,但他有任务在身,不跟这小丫头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