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人事变动欠妥当.统计处处长赵品德同志一直以來工作尽职尽责.也沒有犯什么错误.突然把他调到公路协会去任秘书长.别的同志会怎么想..再说王思强同志从沒有担任过处室一把手的经验.一下子让他担任统计处处长的职务.能不能胜任也很难说……”.李华林带头发难道.
张观龙这次能当上副厅长多亏了李华林指点.再加上攀上了孙常年这棵大树.志得意满.也不太把段泽涛这个厅长放在眼里.接口道：“是啊.赵品德也是厅里的老人了.沒有一点理由就把他给下了.这会让厅里的老人们寒心呢.现在厅里本來就人心不稳.这样搞只怕更会搞得人心惶惶……不妥.不妥.”.张观龙头摇得像个货郎鼓.
省公路局局长付之华一向和李华林关系比较铁.对于段泽涛这个外來户也心怀敌意.立刻附和道：“我同意华林同志的意见.处级干部是我们交通厅的骨干.最好不要轻易动.现在的交通厅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除了谢建星是坚定地站在段泽涛这边.厅纪检组长肖金福因为有孙相龙的交待也偏向段泽涛.其他几名党组成员心里也觉得沒有任何理由就将一名实职处长调整不太好.只是碍于段泽涛是一把手.身后又有强硬的背景.所以沒有站出來明确表态.但神情上也有些不自然.
段泽涛一直冷静看着李华林等人发难.偏了偏头看了看几位党组成员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微微一笑道：“同志们.我理解你们的想法.都是一个厅里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够维持一团和气.自然是好事.我也不想干这种得罪人的事……”.
“但是同志们啊.工作不是请客吃饭.仅靠一团和气能搞好工作吗..在建的三十四条高速公路.涉及国家建设资金数百上千亿.审计处可曾审计出半点问題..这难道叫尽职尽职吗..……”.段泽涛突然语调一转.用力一拍桌子道：
“这是对国家对人民的犯罪.表面上的一团和气只会使得交通系统的问題越來越严重.我听说在交通系统还存在买官卖官的现象.如果不把这些不正之风给整治下去.交通系统就沒有明天.……不怕告诉大家.等我从M国回來以后.将会对所有的副处级以上干部进行重新考核.将那些滥竽充数、尸位素餐的干部从我们的干部队伍里踢出去.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第一把火就要从整顿干部队伍烧起.……”.说到这里段泽涛有意无意地瞟了张观龙一眼.
张观龙被段泽涛这一眼看得手脚冰凉.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给段泽涛送钱跑官的把柄还在段泽涛手里捏着呢.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慌乱地躲闪着段泽涛锐利如刀的目光.心里再也生不起半点和段泽涛争雄之心.
其他党组成员也被段泽涛这一番隐有所指的敲打给镇住了.这位新任厅长果然强势.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去触他的霉头.要说一个厅长想提拔一名亲信当处长也算不得什么.陈道民在任的时候提拔的心腹手下还少了吗.这么一想.党组成员们纷纷转向.附和段泽涛的意见.李华林反倒变成了孤家寡人.再也翻不起风浪了.
最后.王思强任统计处处长的提议自然顺利通过了.段泽涛对自己去M国这段时间的工作也做了安排.交通厅的日常工作由厅直机关党委书记谢天伦代理.一般决策请示谢建星决定.重大决策等段泽涛从M国回來后再讨论.
签证顺利办下來了.段泽涛带着方东民和胡铁龙坐上了飞往了M国的航班.想到不久之后就能见到江小雪和才出生的儿子段昱.段泽涛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不过想到要说服世界银行的行长詹姆斯.沃森特绝非易事.此去能否成功.殊无把握.他心情又变得复杂起來.
到达M国国际机场时.正好是凌晨.段泽涛沒有通知江小雪她们來接机.先公后私.这是段泽涛一贯的原则.世界银行总部在H城.詹姆斯.沃森特的家也在H城.从NY城到H城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本來罗伯特安排段泽涛先入住华尔道夫酒店.等段泽涛倒完时差再赶去H城和詹姆斯.沃森特见面.但段泽涛考虑到今天正好是世界银行休息日.按照詹姆斯.沃森特的生活习惯.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在家陪妻子.错过这个机会.再要找机会和詹姆斯.沃森特碰面就比较难了.所以段泽涛还是坚持要罗伯特立刻安排他赶往H城詹姆斯.沃森特的家中.
來到詹姆斯.沃森特的家里.一名黑人女仆开了门.引着段泽涛和罗伯特等人來到宽敞但布置得很简约的客厅.一名金发碧眼的M国中年妇女坐在轮椅上朝着他们颌首微笑.此人正是詹姆斯.沃森特的聋哑妻子---惠妮斯.她脸上洋溢着幸福恬静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和蔼.
此时詹姆斯.沃森特正在书房里接一个重要的电话.得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罗伯特來访.连忙匆匆挂断电话快步从书房里走出來.热情地张开双臂朝罗伯特迎了上去.开怀大笑道：“亲爱的罗伯特.你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这个老头子啊.……”.
嘴上在和罗伯特寒暄.其实詹姆斯.沃森特的注意力全被客厅中间那个长着一副典型的东方人面孔的帅气年轻人给吸引了.因为这个年轻人正用手语和妻子惠妮斯聊得十分开心.妻子被这个年轻人逗得十分开心.笑得格外灿烂.自从那次该死的医疗事故之后.他已经很久沒有在妻子身上看到这样灿烂的笑容了.
这无疑让詹姆斯.沃森特对这个陌生的东方年轻人心生好感.他走到妻子身边.弯腰亲昵地在妻子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然后直起腰朝段泽涛微笑着询问道：“你是J国人..……”.
事实上在外国人眼里.他们是很难分辨出东方人种的国籍的.就像东方人很难分辨出西方人种的国籍一样.他们经常会把华夏人当成J国人.段泽涛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不.我是华夏人.”.
詹姆斯.沃森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來.段泽涛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罗伯特说这位詹姆斯.沃森特先生对于华夏人有着十分固执的偏见.难道说自己真要出师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