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省纪委工作人员向何显华宣布省委常委会的决定时.他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充当黄有成的急先锋.去和段泽涛作对.沒想到却把自己给折进去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咬咬牙.一言不发地跟着省纪委工作人员走了.
段泽涛本想通过何显华打开突破口.把他背后的黄有成给揪出來.沒想到何显华嘴巴倒是很硬.明知自己大势已去.却仍拒不交代.在西山省纪委工作人员的轮番攻势下.他也只挑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題交代了.西山省纪委对他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其实要说何显华沒有心存怨念是假的.这件事他摆明是成了黄有成阴谋的牺牲品.但黄有成很狡猾.他从不给部下写条子.有事也都是口头授意.何显华就算想把他给咬出來也沒有证据.而且何显华也知道如果黄有成也落马了.自己就彻底完了.如果自己能挺住.黄有成或许还能念旧情.等风头过去以后关照一下自己的家人.
而段泽涛也沒有精力把心思完全放在攻破何显华的心理防线上.西商银行的开办已经进入实际日程.“煤四条”的推行也有很多具体的事情要做.还要陪着仝俊对西山省煤炭产业进行考察.为下一步煤炭产业转型做准备.这段时间他差不多天天忙得脚不点地.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每天只休息不到五个小时.
这天他参加完一个金融行业专家坐谈会.坐着自己的专车回省政府.实在是太疲倦了.靠在座椅上就睡着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周俊龙满怀敬意地看了他一眼.连忙叮嘱开车的胡铁龙道：“铁龙哥.你开慢点.让老板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实在太辛苦了……”.
其实不用周俊龙叮嘱.胡铁龙已经把车开得尽量的平稳了.可是当他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却堵车了.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大群人.全部仰着头看着前面一栋大厦的楼顶.指指点点地不知在看什么热闹.他不得不踩了一脚刹车.
段泽涛就醒了.皱了皱眉头道：“前面怎么回事..”.周俊龙连忙道：“老板.你接着睡吧.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段泽涛已经睡意全无.摇了摇头道：“我也下去看看……”.
下了车.走了过去.就听人群中议论纷纷道：“这么高要是跳下來肯定沒救了……”.“是啊.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啊.干嘛非要选择跳楼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还有些好事的在下面大喊道：“跳啊.跳啊.怎么不跳啊.你要真敢跳下來.我就算你是条好汉.……”.
顺着众人的目光.段泽涛果然在前面那栋大厦的楼顶看到了一个小黑点.而在那个小黑点的上方.他还看到了几个黑点.似乎在和那小黑点说话.他就皱了皱眉头.转头对一旁的周俊龙沉声道：“俊龙.你马上打110报警.通知警察立刻赶到现场.……”.
按说这种事也不需要段泽涛这个常务副省长亲自去处理.不过前后的路口都被汽车给堵住了.段泽涛就算想离开也走不了.段泽涛就想着应该上楼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一个人如果连命都不想要了.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了解一下老百姓的疾苦也好.就对周俊龙招呼了一声.挤出人群向那栋大厦的入口走去.
走到大厦的入口.段泽涛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在那大厦的入口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守在门口.阻止看热闹的人群进入.段泽涛他们走到门口.也被拦住了.“干什么的..这里不许进.……”.
周俊龙怒道：“这栋大楼是你们家的吗..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那几名彪形大汉就笑了.怪腔怪调道：“哟喝.这小白脸还挺横.别说这栋大楼.就是这山原市.我们不让进的地方你就别想进去.你要不信.只管硬闯试试.……”.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來抓周俊龙.
周俊龙正要表明身份.怒斥那几名彪形大汉.段泽涛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退下來.朝那几名彪形大汉满脸堆笑道：“这几位大哥.我们是这栋楼里办公的.要进去拿几份重要文件.请你们行个方便吧……”.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中华烟递了过去.
那几名彪形大汉见段泽涛如此识趣.而且看他气度不凡.抽的又是中华烟.显然不是一般人.就对视了一眼.接过段泽涛递过來的烟.挥了挥手道：“看你还会说话.就让你进去吧.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进去.你这手下不懂事.就别进去了.不该管的事别管啊.你懂的……”.
段泽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件事越來越反常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陪着笑道：“我懂的.我懂的.……”.就朝周俊龙使了个眼色.独自走了进去.
坐着电梯上了顶楼.再通过检查梯來到楼顶.就见楼顶的天台上也站了几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几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正对着站在围栏外要跳楼的那人喊道：“姓顾的.你要跳就赶紧跳啊.别浪费弟兄们的时间了.谁让你不识趣.要跟我们谢老大作对呢.你放心.清明十五我们会给你烧点纸钱的.……”.
围栏外要跳楼的那人衣着脏乱.胡子拉碴.一副落魄的模样.他带着哭腔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谢老板夺了我的煤矿也就算了.还要赶尽杀绝.我顾长建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知怎么的.段泽涛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见过.这时听那跳楼者自报姓名.脑海里灵光一闪.对了.这人不正是自己在陈耀阳开的那皇朝酒吧见过的那西山煤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