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首长和一号首长一向十分默契.知道一号首长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决断.就微微一笑道：“李强同志性格比较强势.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倒也不意外.而且段泽涛在粤西省的表现也不错.干了不少实事.我听说现在粤西省的领导班子空前团结.这也是段泽涛到粤西省后带來的变化.我相信李部长也应该有所耳闻吧……”.说着就含笑望向一旁的李部长.
李部长是束丹明的亲舅舅.自然也从束丹明口中听说了段泽涛到粤西后的种种作为.就连忙点头道：“段泽涛是不错.我那外甥是从不服人的.连他都对段泽涛颇为推崇.说明这个段泽涛还是颇有能力的.不过段泽涛好像才四十多岁.四十多的正省级干部.这也太年轻了吧.是不是再磨炼几年再提拔比较好.……”.
“再则李强同志在南云省当了这么久的省委书记.工作作风过于强势.下面的干部早有反映.说他喜欢搞小团体.拉帮派.是想搞李家天下.特别是省长谢春明一直抱怨李强喜欢插手政府事务.把他这个省长基本架空了.李强退休后.以谢春明的资历也应该顺理成章地接任省委书记.现在再让李强的女婿去接任省长.会不会激化矛盾呢.……”.
一号首长用力一摆手道：“我们提拔干部首重品德.次重才能.中央什么时候规定了四十多岁就不能任省长了.论资排辈的思想最是要不得.而且我沒记错的话.段泽涛在副省级的位置也磨炼了不少年头了吧.从江南省到西江省.再到国家食品药品监督局.又到西山省.再到粤西省.也做出了不少的成绩.像这样优秀的干部不提拔那还提拔谁.……”.
“至于你提到的第二个问題倒是确实是个问題.不过我认为段泽涛应该有足够的政治智慧处理好这些矛盾.如果他连这点小矛盾都处理不好.那就说明他确实难当大任.……”.
事情到这里就沒有悬念了.*****会很快对段泽涛调任南云省代省长的事情进行了讨论.虽然在常委会上也有常委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段泽涛为人张扬.还不适合提拔到当封疆大吏的位置.但有一、号首长的力挺.最后常委会还是顺利通过了段泽涛任南云省代省长的任命.
第一个得知段泽涛要升任南云省代省长消息的是束丹明.他马上打电话恭喜段泽涛.“泽涛.恭喜高升啊.说实话我是真不想你离开粤西省啊.有你和我搭档.我肩上的担子最少轻一半.不过你有更好的前程.我也不可能挡你的路.祝你前程似锦.希望來日能和你在京城碰面.再次精诚合作.……”.
段泽涛自是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丹明兄.你这是道的哪门子喜啊.我可是什么消息都沒听到啊.是中央准备把我调离粤西省吗.那准备把我调到哪里去啊.怎么组织上也沒有找我谈话啊.……”.
束丹明哈哈大笑道：“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谈话的.估计任命书也很快会下來.明晚我先摆酒给你送行.迟了只怕就轮不上我了.哈哈.……”.
说了半天束丹明还是沒有告诉段泽涛中央准备把他调到哪里任职就把电话挂了.这时电话又响了.这次却是李强打來的.每次接到自己这位脾气火爆的岳父打來电话.段泽涛就有些发憷.因为李强常常三言两语不合就是劈头盖脸地怒斥來了.只得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
“我这次可是拼了老脸不要才向中央争取到这次让你去南云任代省长的机会.我在南云省的老部下我也都和他们打好了招呼.你只要过去就可以顺利接班.路我可是都给你铺好了.你可别像以前一样犯混.跟我假清高.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李梅.……”.李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冰冰.不过如果仔细听.你就会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难得的温情.
段泽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束丹明打电话來恭喜自己却又不肯透露具体的去向.原來源头在这里.虽然段泽涛并不赞同李强的做法.更不希望别人认为他是靠裙带关系上位.如果是以前.他只怕又会和李强吵起來.坚决拒绝去南云省赴任.
但随着年龄地增大.段泽涛的心态也变得更加平和宽厚.他能体谅到李强的本意确实是为自己好.尤其是他最后那句‘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李梅’更让他感受到李强作为父亲的那份拳拳之心.自不忍心再去顶撞李强.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感动.连忙道：“爸.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南云省的情况我还不太熟悉.回京城以后我再向您请教……”.
接下來段泽涛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了.全是祝贺的电话.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南云省干部打來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到自己的电话号码的.不过能在正式任命下來之前得到消息的.肯定都是有门路的消息灵通人士.这点小事当然难不住他们.
其实也难怪.四十几岁的省长.这在全国都是不多见的.不出意外的话.日后进入国家中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自然要提前结好善缘.省得日后临时抱佛脚就晚了.段泽涛对这种虚应故事虽然不怎么感冒.但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礼数上还是不能怠慢的.否则别人就要说自己摆架子.升了官就不认人了.只得不停地表示感谢.嘴巴都快讲干了.手机电板都打得沒电了.
叶天龙和束丹明专门为段泽涛举办了盛大的欢送宴会.得知段泽涛高升.以往不怎么來往的省委、省政府干部都來向段泽涛敬酒.拍肩膀搭背.好得就像多年的兄弟一样.段泽涛也不好拉架子.被灌得大醉.第二天上飞机的时候.还有些头晕目眩.不过心里还是很清醒的.南云省不比粤西省.经济落后.民风彪悍.等待自己的肯定不会是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