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说话的又是罗辰,丰无生的眼角肌肉都在抽动:要不是这个家伙,这次试炼所有的光芒都将属于自己一人,偏偏多了这个家伙,最终连己方阵营的柳家都给吸引了过去……
他眼神中浮现出了一丝极度的恨意:“哈哈哈哈,还没结束?若是输得不甘心的话,现在蝠洞尚未关闭,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再去猎杀几只回来,看看能否逆转败局!”
淡淡地一笑,罗辰完全无视了他,迎着刑堂长老的目光,他轻轻拱了拱手,随意地将身后布袋抛出:“吴长老,罗家还有一批红睛蝠眼未曾清点,有劳长老了。…………”
这一动作顿时令得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滞地看向那只大大的布袋。刚才罗辰从蝠洞出现之时,好像布袋就一直在身侧,可是谁都没有在意,难道——
里面装的竟然是红睛蝠眼?
(不,不可能!这小子在虚张声势!)丰无生拼命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吴长老含着一丝疑惑,缓缓地打开了布袋,此时正值中午,一缕阳光射落其中,顿时有一汪清泉似的光芒漾起,好像蒙了一层上好的帛纱。
“不可能!”
一道惊吼声从素来老成持重的吴长老口中爆出,其他几名长老好奇地探头看了过来,待得看清楚之后,同样愣在了当场。
好半天,一名长老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么多红睛蝠眼?”
距离较远的战盟众人根本看不到,他们不断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楚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另一位长老手抖了下,布袋内的红睛蝠眼“哗啦啦”一下全部倾倒了出来,耀眼的红光顿时充斥了整个看台……
那光,刺目耀眼!
“你,你作弊!”
丰无生指望拿到试炼第一,挽回些许颜面,可是这最后一点期望也被罗辰轰然击碎。望着满地的红睛蝠眼,不要说丰家了,就算将孟白赵等家族的收获相加,也是比不上罗辰一人!
“愿赌服输,打不过就要认。”罗辰好整以暇地皱了皱眉,缓缓地道:“你爹没教过你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不少看不惯丰家做派的人都是暗暗嗤笑,当着和尚骂秃子,罗辰此话将丰家父子都给骂了进去,着实解气。
“哼!这里足足有两千多颗红睛蝠眼,你若不是作弊,怎么可能得到?”
丰无生眼睛微转,怒叱道:“你必定是挖了哪个红睛蝠的坟墓,还不老实交代!”
“嘿,丰队长真是高人啊,难道你又是亲眼目睹罗辰挖了红睛蝠坟?啧啧,该不会又是做梦梦到的吧?”
王通毫不客气地挖苦道:“再说,我战盟蝠洞试炼什么时候规定,每一颗红睛蝠眼都必须是新鲜猎杀获得?”
“蝠洞试炼本意便是为了锻炼门下年轻弟子,而非钻空取巧。”丰长绝缓缓地开口了,表情庄肃地道:“不是靠真实实力所得的第一,终究是无法服众……”
阻止了章月等人的鸣不平,罗辰看着丰长绝,谑然一笑:“若是我罗家也能有令公子声情并茂,涕泪横流的表演,想必就能服众了吧?”
什么叫打人偏打脸?
单看这一句话道出,丰长绝一张脸立即被气成了猪肝色就能窥知一二。
“不必多费唇舌。”
陡然间,看台上的莫青空开口了:“无生,你在蝠洞之中猎杀了多少红睛蝠?”
丰无生眼睛一亮,大声禀告道:“回师尊,一共六十八只。”
“很好。”点了点头,莫青空深深地凝视着罗辰:“本殿主给你一个机会服众,只要你能击败无生,这场蝠洞试炼你们罗家得第一,不会再有人质疑!”
“莫青空,你要不要脸!”古苍穹怒了,震喝道:“你让一个六阶修为之人,与八阶高手对战,还说什么服众?”
既然当众承认了罗辰的供奉身份,古苍穹就必须要维护住他,否则的话不仅仅是罗辰受损,连带着天工阁都要丢面子。
莫青空表情不变,脸上狰狞的伤疤却是一跳,他冷笑道:“既然你天工阁供奉能够猎取远远超过无生的红睛蝠,想必实力也是不会逊色,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这话说得漂亮,骨子里却不过是在逼罗辰与丰无生对战!
一名六阶武者,要想跨越三阶对战拥有九阶战力之人,谈何容易?可以想见,只要罗辰答应下来,必然是惨败收场
“不错,”丰无生眼睛一亮,冷幽幽地凝视着罗辰:“罗辰,不要怪我丰家没有给你机会,只要击败了我,这次第一就归你罗家,如何?”
“嘿,这罗家少主素来有纨绔之名,谁知道他是用了什么为人不齿的手段,得到了这么多红睛蝠眼?”
“就是,连我们丰家少主,战盟年轻一辈第一人都只能杀死六十八只,他何德何能猎杀那么多?肯定是使诈!”
“对!说不定就是罗家将历年来收集到的红睛蝠眼悄悄打包,交由他带入蝠洞,现在厚颜无耻地跑出来争夺第一,真是叫人齿冷!”
丰家之人越说越是兴奋,各种指责如潮水般涌来。
“闭嘴!”
罗啸天一声断喝,威严的目光扫过,嘀嘀咕咕的议论声顿时偃旗息鼓,没有哪个丰家长老胆敢与他正面相对。
罗啸天重重地一哼,朝向罗辰道:“辰儿,回来吧……有些人既然输不起,那笔奖励就当是喂狗了。”
丰长绝被他讽刺得脸颊一抖,羞怒的神色飞闪而过,硬是豁出面皮辩道:“哼,给你罗家一个服众的机会,你们却是放弃不要,怪得了谁?”
“父亲,既然他们罗家心虚了,我看也不要太逼他们了,免得别人说我丰家借着修为战力压人,行事太过霸道。”丰无生大声笑道。
重重点头,丰长绝身形笔直,冷冷地看了一眼罗家众人,转过身去。
正在此时,一道无奈的声音却是悄然响起:“我说,是谁答应你们丰家能这样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