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伪纳手法的出现,今天,柳道陵要想无声无息潜入神蜥宗的八级大阵里面,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的道理,说不定,他会需要三五天时间才够。
问题是,这里本来就是神蜥宗的总部,巡逻队往来穿梭,要是引起一点点动静,他们的计划势必失败!
但是,伪纳手法却及时出现了。
柳道陵足足结了几百个法印,每面阵旗都缩小到三分长短。到了此时,他伸出右手掌,这些阵旗飘落在掌心。
擦擦额头的汗站起来,收了阵法上的仙石,一挥衣袖,将地面的介质法阵抹去。
托着缩小的巨木阵法旗来到石壁前,顺着石壁仔细查看了六七十丈远,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见的东西。
这个破绽看起来就像是悬崖上的一个老鼠洞,但是,老鼠洞恰恰就是外壁最易察觉的漏洞了。
他小心地将阵法旗在破绽处结成拳头大的“反五行巨木阵”。
其实,柳道陵从检查银剑宗的护派大阵之后,才清楚地看见了这些流传一两万年的护派大阵中众多的漏洞,这些漏洞对于其他阵法大师或是其他修士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柳道陵不这么认为,漏洞永远都是漏洞,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够忽略不计的漏洞。
伪纳手法的出现,使他对轻易利用大阵漏洞的想法变成了现实,在这段时间里,他一有空闲,就会反复推论护派大阵的开启方式,逐渐形成了一些奇妙的构思。
伪纳手法着实有些耗费灵力,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慢慢恢复灵力,他吞下一粒恢复灵力的丹药,又取出两块中品仙石握在手上,坐下调息一番才回复过来。
灵力恢复后,柳道陵来到巨木阵前,双手再次急速结出几十个法印打向芥子纳须弥手法凝炼的阵法上,拳头大的阵法一角突然动了,慢慢从石壁那道裂缝中穿去。
一会功夫,拉长的反五行巨木阵内发出丝丝白光,柳道陵连忙将神识透过自己的阵法,向里面延伸,果然,巨木阵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刺穿了护派大阵厚实的结界。
柳道陵面无表情,又结出几百个法印,反五行巨木阵随着法印向左右上方三个方向拉宽拉高。
木属性阵法巨大的生命力如同种子发芽顶起巨石一般,无声无息地慢慢将“聚魔杀阵”的一角支撑出一条六尺高三尺宽的通道。
做完这一切后,他向陈元老祖和范无涯挥挥手,就一步跨入巨木阵中领先向内走去。
陈元老祖和范无涯看得心中怦怦乱跳,整个修仙界还没有出现这种无声无息的破阵方式,两人眼都不眨地一直盯着柳道陵忙碌,看见柳道陵得手,范无涯连忙从腰间放出一只脚上早就绑着 “一切顺利”纸条的青鹰,青鹰冲天而起,向身后三千里外的常青等人飞去。
然后陈元老祖与范无涯跟随柳道陵进入那条狭窄的通道,才走了十来步,眼前一变,原先白光闪动的通道突然化为排排巨大的树木,前后左右将老祖二人围在中间。
陈元老祖一拉范无涯,他知道他和范无涯二人已经触发了巨木阵内的困阵,现在走错一步都会被彻底困在阵中,正想传音柳道陵,耳边传来柳道陵的声音,左五右六的一番口诀传入陈元老祖二人耳内,陈元老祖二人立即按照指导,或前或后走了百多步,眼前一亮,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巨木阵。
两人一进来,转头四顾,发现身处一处山腰的乱石之中,向山下望去,黑暗中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远,又不敢将神识放的太远。只有站在那里等待。
此时,柳道陵顾不上探视四周,转过身去,打出一阵法诀,慢慢收回巨木阵,让护派大阵恢复了原样,这才转过头来,冲着两人一笑。
范无涯对柳道陵的阵法水平已经没有语言表达了,只是竖起一根大拇指摇晃了两下,就跟着陈元慢慢往里面走去。
远处怨气冲天,将三人心中冲撞得极不舒服,陈元老祖和范无涯都开始运起自身灵力在体内来回运转两周才恢复如常。柳道陵练过毒功“噬骨毒火”,感觉稍微好一些。
三人生怕触动护派大阵的什么禁制,不敢高飞,都展开筑基期弟子使用的御风术向前疾行。奔跑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在乱石中走了二十来里,来到了一处山谷中。
三人对望一眼,向山谷一侧的山上爬去,爬了两百多丈,来到半山腰,再顺山腰横着走了五六里,感觉山下隐隐约约有一片建筑,也不知道是不是神蜥宗总部所在。
陈元老祖沉吟一下,走到范无涯面前,伸出手指点在范无涯手臂上,对范无涯说道:“这是我的‘银魄暗劲’,师侄不用担心,你用灵力轻轻围住此暗劲,置于丹田内,我三人分头行动,我走下面,你二人走上面,要是发现总部,就催动此暗劲,在千里内都能互相感受。只要发现暗劲涌动,另一组就前去汇合。”
见范无涯、柳道陵点头后,陈元老祖直起身来,看着二人一扭腰,运起御风术一闪十几丈,无声无息地向山前绕去。陈元老祖点点头,也化为遁光,离地两尺,不疾不徐地向山下遁去。
陈元老祖一路向山下移动,几里路程,不用盏茶时间,已接近那片建筑百丈外。
这片建筑占地竟有几千亩,黑压压的一片,里面发出阵阵妖兽吼叫声,陈元听到这么多妖兽,想了一下,知道这里应该是神蜥宗驯化狂沙毒蜥的地方。
他小心地放出神识探视一番,里面有两百来间房屋,房屋里面或坐或卧有百多名筑基期弟子,玉液期的好手却只有两人。
正想向内探视,自己身上“银魄暗劲”一动,知道范无涯那里发现了总部,当下收回神识,返身向暗劲震动的方向遁去。
奔了三十几里山路,来到范无涯、柳道陵旁边,这二人爬在一块巨石后,他微微一笑,慢慢地走了过去。